相府的夜,靜謐得有些滲人,月光被繁茂枝葉剪碎,灑在地上,像鋪了一地破碎銀片。沈書瑤坐在閨房窗臺上,晃著腿哼著不成調小曲,眼神卻銳利得與這輕鬆模樣格格不入。
“哼,這相府看著風平浪靜,鬼知道藏著多少貓膩。”沈書瑤小聲嘟囔,“主母最近神神秘秘的,總讓我覺得沒好事,莫不是真和那邪乎的邪教勾搭上了?”
正想著,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秋霜輕手輕腳走進來,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參茶。“小姐,夜深了,喝口參茶暖暖身子,早些歇息吧。”秋霜溫柔說道。
沈書瑤轉過身,眼睛一亮,跳下窗臺,一把摟住秋霜的脖子:“我的好秋霜,你可算來了,我正愁沒人商量呢。我跟你說,我懷疑主母和邪教有一腿,你幫我留意留意府裡有沒有啥不對勁的地方,尤其是主母的一舉一動,千萬別被發現了哈。”
秋霜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話嚇了一跳,差點把參茶打翻,穩住心神後,連忙點頭:“小姐放心,奴婢一定盯緊了。不過這事兒可千萬得小心,要是被主母察覺……”
“怕啥!”沈書瑤一擺手,滿不在乎地說,“她要是真幹了那見不得人的事兒,我非得把她揪出來不可。我沈書瑤可不是好惹的,天王老子來了我也敢懟!”
接下來的日子,秋霜像個隱形人,時刻留意著主母的動靜。終於,在一個看似平常的午後,有了發現。
那天,主母像往常一樣,帶著幾個丫鬟出府,說是去城外的寺廟祈福。秋霜遠遠地跟著,只見主母並沒有去寺廟,而是拐進了一條偏僻的小巷。秋霜心中一緊,悄悄靠近,躲在牆角偷看。只見主母和一個黑袍人密會,兩人交談的聲音很低,秋霜只能斷斷續續聽到“錢財”“邪教”“計劃”這幾個詞。
秋霜不敢多留,匆匆回到相府,把這事告訴了沈書瑤。沈書瑤一聽,“噌”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好傢伙,還真被我猜中了!這主母膽子可真肥,竟敢和邪教攪和在一起。不過就憑這點還不夠,咱們得找更多證據。”
沈書瑤眼珠一轉,突然想到了白萱。白萱在青樓混得風生水起,人脈廣得很,說不定能打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第二日,沈書瑤帶著秋霜來到了青樓。剛一進門,老鴇就扭著腰肢迎上來:“喲,這不是沈大小姐嘛,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沈書瑤笑嘻嘻地塞給老鴇一錠銀子:“媽媽,好久不見啊,我來找白萱姑娘,麻煩您通融通融。”
老鴇眉開眼笑:“沈大小姐客氣了,白萱姑娘就在樓上,您請。”
沈書瑤和秋霜上了樓,白萱早已在房中等候。白萱一身水藍色的紗裙,美得像朵出水芙蓉。
“沈小姐,什麼風把您吹來了?”白萱笑著起身相迎。
沈書瑤也不廢話,直接說道:“白萱姑娘,我今日來是想請你幫個忙,我想打聽一下最近城裡有沒有關於邪教的傳聞。”
白萱微微一愣,隨即笑道:“沈小姐還真是問對人了,最近確實聽客人說起過,說有個神秘組織在暗中活動,好像在籌集錢財,具體幹啥就不太清楚了。”
沈書瑤心中一動:“那你可知道這組織和相府有沒有關係?”
白萱皺著眉頭想了想:“這……我倒是沒聽說過,不過沈小姐既然這麼問,莫不是相府出什麼事了?”
沈書瑤嘆了口氣,把自己的懷疑告訴了白萱。白萱聽後,驚訝地捂住嘴:“沒想到相府裡竟然藏著這樣的秘密,沈小姐放心,我一定幫您留意。”
從青樓出來後,沈書瑤的心情愈發沉重。雖然目前的線索還不足以證明主母挪用相府錢財資助邪教,但她心中的懷疑卻越來越深。她決定進一步深入調查,小心翼翼地收集證據,以免打草驚蛇。
日子又過了幾天,沈書瑤依舊沒有找到關鍵證據。這天,她在花園裡散步,正想著怎麼突破僵局,突然聽到一陣熟悉的笑聲。她抬頭一看,只見主母和幾個夫人有說有笑地走來。
沈書瑤眼珠子一轉,臉上堆滿笑容,上前福了福身:“見過主母,見過各位夫人。”
主母笑著說:“書瑤啊,你也出來散步呢。”
沈書瑤笑嘻嘻地回答:“是啊,今日天氣不錯,出來透透氣,順便想想我的如意郎君啥時候能出現。”說到這兒,她還故意拋了個媚眼。
幾位夫人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話逗得哈哈大笑。就在這時,沈書瑤話鋒一轉:“最近我聽說城裡有個神秘組織,行事特別詭異,不知道各位夫人有沒有聽說過?”
主母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哦?我倒是沒聽說過,書瑤,你可別聽那些市井傳聞,都是些捕風捉影的事兒。”
沈書瑤心中冷笑,表面上卻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我想多了。不過我還聽說,這組織好像在籌集錢財,也不知道要幹啥,說不定是要給他們的老大買個大宅子,畢竟當邪教老大也得有排面嘛。”
幾位夫人被她這幽默的話逗得又是一陣笑,主母卻笑得有些牽強。
和幾位夫人分開後,沈書瑤心中更加確定主母心中有鬼。她回到房間,對秋霜說:“看來,主母已經察覺到我們在調查她了,我們得加快行動。”
秋霜擔憂地說:“小姐,這樣會不會太危險了?主母要是狗急跳牆,我們該咋辦?”
沈書瑤自信地一笑:“放心,我心裡有數。主母既然敢做這些事,就肯定留下了把柄,我們只要找到它,就能把她扳倒。我沈書瑤出馬,還能搞不定這點事兒?”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秋霜打開門,只見一個小廝站在門口,手裡拿著一封信:“沈小姐,這是有人讓我交給您的。”
沈書瑤接過信,心中疑惑。她打開信,只見上面寫著:“想知道真相,今晚三更,城西破廟見。”
沈書瑤的心跳陡然加快,她看了看秋霜,秋霜也是一臉驚訝。
“小姐,這會不會是個陷阱?”秋霜擔心地問。
沈書瑤沉思片刻:“不管是不是陷阱,我都得去一趟。要是真能找到證據,那一切就都值了。說不定是哪個暗戀我的大俠看我這麼辛苦,來給我送助攻了呢。”
秋霜無奈地搖了搖頭:“小姐,都什麼時候了,您還開玩笑。”
夜晚,沈書瑤和秋霜喬裝打扮後,悄悄出了相府。城西破廟離相府有些距離,兩人一路小心翼翼,終於在三更時分趕到了破廟。
破廟裡一片漆黑,陰森恐怖。沈書瑤和秋霜剛一走進破廟,就聽到一陣陰森的笑聲:“沈小姐,你終於來了。”
沈書瑤心中一驚,定睛一看,只見一個黑袍人站在破廟的角落裡,看不清面容。
“你是誰?為啥約我來這兒?”沈書瑤強裝鎮定地問道。
黑袍人冷笑一聲:“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想找的證據在哪兒。”
沈書瑤心中一動:“你真知道?”
黑袍人點了點頭:“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把證據交給你。”
“啥條件?”沈書瑤警惕地問。
黑袍人緩緩走近,聲音低沉:“加入我們,為我們效力。往後你得利用相府的人脈,幫我們蒐羅各方情報,尤其是朝堂上的動靜,有任何對我們不利的消息,都要第一時間傳遞出來。”
沈書瑤心中大怒,面上卻不露聲色,暗自思量,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先答應下來,再找機會將他們一網打盡。於是咬咬牙道:“行吧,我答應你。不過你可別誆我,要是拿不出證據,你們也別想好過。”
黑袍人滿意地點了點頭:“沈小姐果然爽快。證據就在主母的密室裡,密室的入口在她的書房,機關就在書架的第三層,從左往右數第五本書。那裡頭的密件,就是你要找的東西。”
沈書瑤心中記下了黑袍人的話,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好,我會拿到證據的。”
黑袍人笑了笑:“那就祝沈小姐好運了。”說完,黑袍人轉身消失在黑暗中。
沈書瑤和秋霜回到相府後,一夜未眠。第二日,沈書瑤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來到了主母的書房。
書房裡很安靜,只有一個丫鬟在整理書籍。沈書瑤笑著對丫鬟說:“我來找主母,她不在嗎?”
丫鬟福了福身:“回沈小姐的話,主母出去了,還沒回來。”
沈書瑤點了點頭:“那我在這兒等她一會兒吧。”
丫鬟退下後,沈書瑤立刻開始尋找密室的入口。她按照黑袍人所說的,找到了書架的第三層,從左往右數第五本書。她輕輕一推,只聽“嘎吱”一聲,書架緩緩移動,露出了一個暗門。
沈書瑤深吸一口氣,走進了密室。密室裡瀰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四周擺放著一些箱子。她打開箱子,果不其然,裡面都是一些與邪教有關的密件,可通篇都是隻有內部才懂的暗語,根本無法當作實打實的證據。沈書瑤眉頭緊皺,心中懊惱,悄無聲息地關上箱子,走出密室,將書架歸位。
回到自己的房間,沈書瑤招來自己暗中培養的暗衛,又喚來秋霜,神色凝重地吩咐道:“這次沒能拿到有用的證據,接下來你們倆秘密調查主母。秋霜,你繼續留意她日常行蹤;暗衛,你去查查邪教在城裡的據點,看能不能找到更直接的線索,咱們務必小心行事,不能再打草驚蛇。”
兩人領命而去,沈書瑤望著窗外,目光堅定,她知道,這場正邪較量才剛剛開始,前路雖佈滿荊棘,但為了真相,她絕不退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