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點的任務還沒開始,就已經有人失蹤,這顯然是幾人不能接受的。
他們還是有些大意了。
任務沒開始前確實不會有人死亡,但是失蹤並不代表死亡。
四人只能分散尋找胡露的蹤跡。
可他們一行人都快把公館翻過來了。
而且為了引起注意還特地走走停停,發出響動。
如果胡露真的還在公館內的話,四個人如此大的動靜不可能被忽視。
一小時後,四人回到住處商議。
“找遍了,沒有。你們那邊怎麼樣?”
“一樣,也沒找到。”
“所有房間都翻遍了嗎?都沒有?”
“除了那個關著的畫室,剩下的地方都找過了。”
“不止胡露不見了,這屋子裡好像只剩咱們了……”
“大爺的,剛開始就丟了一個。”
“還不是你因為別人沒露印記就把她丟下的。”
“別說的好像你就搭理過她一樣。”
眼看著葛又琴和江彬要吵起來,寧遠趕緊站到中間說道:
“現在已經丟了一個,如果我們還要鬧鬨的話,那大家都別想活著出去了。”
雙方稍微冷靜了一些,但態度上還是毫不退讓。
“我跟江彬去外頭看看,鮑輝你和葛又琴繼續在室內找找看,動靜可以稍微大一點。”
其他人也同意寧遠的安排,兵分兩路查找起來。
之前寧遠就發現公館只有一個出口,這是一個很不好的消息。
等兩人到了外頭,撥開濃密的綠植,儘量往外面去找。
可是如今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周圍還起了濃霧。
要不是對面街邊還有一盞昏黃的路燈,他們估計都看不清周圍的景物。
“我想胡露應該沒那麼糊塗,私自離開公館十分危險,而且還會因為沒能完成任務而被抹殺。”
“那她只可能在室內了。可是我們先前都找遍了,沒有一個人。”
“我們現在能做的只有等待了……”
這種無能為力,只能死等的感覺非常不好,如同這周圍的迷霧一樣看不到生路。
寧遠回去以後看到兩人無奈的面容,就知道還是一無所獲。
“我跟葛又琴先去廚房備料,你們接下來做什麼?”
“一起吧,我們在旁邊看看也好。這都丟了一個了,實在放心不下。”
於是四人來到廚房,各自為明天的早飯做著準備。
期間寧遠總是時不時的想起女主人的那些話來。
“外出採風?可週圍滿是濃霧,能看的清什麼?”
“從8點到12點,當中4個小時的時間,這家男主人會去哪裡?”
“尤其是最後還要安排人每夜守著,好像就是為了把我們分開。”
他胡思亂想一通,暫時還沒有多少頭緒,等到料理完手頭的事情以後就全都回屋休息去了。
寧遠卻怎麼都睡不安穩,好像一閉眼就感覺有誰在暗中窺視。
時針終於走到了12點。
寧遠困的眼皮直打架,可耳邊忽然響起一連串的聲音。
“是胡露?”
可這聲音又急又密,完全不像是人的雙腳能發出的。
倒像是那些多足的蟲子。
比如說,蜈蚣。
公館的隔音效果可以說差到了極點。
爬行的聲音彷彿就在耳邊。
如同一隻只昆蟲正往耳蝸裡鑽。
寧遠只能死命捂住耳朵。
可週圍的木板像是良好的傳導器,不斷的將聲音送入他的腦中。
現在蟲子們來到大腦皮層了。
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情況才有所好轉。
寧遠只覺得大腦發麻發脹,思維都極其紊亂。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著的,或許用昏迷更貼切一些。
看看牆上的時鐘已經是早上六點十分。
雖然昨天已經預備了一些食材,但是寧遠還另有打算。
從這裡去往廚房,當中勢必要經過臥室,正好可以藉此觀察一下里面的情況。
昨晚走道上的響動還猶在耳畔。
寧遠稍微打開一絲門縫,單眼向外張望。
走道上廊燈沒有點亮,黑洞洞的看不清。
好在沒有聽到那些刺耳的響動,他這才壯著膽子往外走。
他打著手電四處查看。
發現走道和兩邊的牆壁上有些劃痕,但並不是用利器造成的。
該怎麼形容呢?
對了,就像是鋼琴的琴鍵!
長長的一條,當中有些許縫隙,然後又是長方形的劃痕。
如此循環往復。
寧遠用手摸了摸,暫時判斷不出是什麼造成的。
但是可以確定那個東西等不及了。
寧遠輕聲叫醒葛又琴,有個伴膽子總歸能大一些。
兩人一同朝著廚房走去,中途經過臥室時,全都伏低了身子,貼著牆壁走過。
屋內沒有任何響動,一絲一毫都沒有。
這裡的隔音效果極差,除非裡面沒人,否則不會如此。
寧遠暫且把這事暗暗記下,然後先到廚房準備今天的早飯。
有了葛又琴的幫忙,速度確實快了不少,搶在8點之前就做好了早餐。
一切準備妥當以後,寧遠讓葛又琴先去叫醒其他人。
自己則是來到臥室門外,真的好像一個傭人在等候主人起床。
“嘎吱——”
木門發出聲音使人忍不住想把耳朵閉起來。
“飯菜已經為您準備好了,請到餐廳享用。”
寧遠入戲的很快,這些都是他從電視裡胡亂學的,也不知道對不對。
男主人穿著一身絲質睡衣,好像完全沒注意到旁邊有人,只管自己走到妻子的臥室,隨後又關上了門。
寧遠剛才彎腰鞠躬,沒能看清對方的臉。
可是他注意到對方的似乎有些跛足,不知道是天生如此還是後來受傷導致的。
寧遠沒有回到餐廳等候,而是繼續在臥室門口站著。
現在是第一天,按照這個世界的規則,獸的殺戮慾望還有所壓制,自己應該還是安全的。
直到臨近8點的時候,房門才再次打開。
寧遠試圖向裡面張望,可是沒等他看清門就被重重關上了。
“夫人身體不舒服,就不跟我們一起吃了。”
寧遠點點頭,默不作聲的跟在後面,看起來畢恭畢敬的。
其餘三人見到男主人到了,全都站成一排。
直到示意他們可以坐下用餐,幾人才坐到長桌的末尾。
其間眾人時不時用餘光打量著這位第一次見面的男主人。
他長長的頭髮看起來像是很久沒洗的樣子,像是腦袋上頂著一個鳥窩。
幾乎完全遮蓋了面容。
哪怕把頭髮吃到嘴裡,也不見他用手先弄到一邊。
難怪上面還有些黏黏糊糊的東西。
再往下看。
他的睡衣領口和袖口都有磨損的痕跡,按理說這樣一家大門大戶,怎麼也這般節省。
而且寧遠還在鎖骨位置發現了類似走道上的劃痕。
這可不是什麼夫妻情趣,裡頭肯定大有文章。
這時他忽然注意到坐在對面的葛又琴,她的眼中忽然閃過一絲驚恐。
雖然她掩蓋的很好,但還是被寧遠捕捉到了。
寧遠順著她的視線去看,可是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剛才她究竟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