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年冷眼瞧了那幾個婆子,都是侯夫人院子裡的,身契不在她手裡。
餘年喊道:“夏錦夏荷,過來。”
夏錦夏荷立刻站到了她的身後,餘年擋著那幾個婆子:“我的人,我看誰敢動。”
侯夫人怒喝:“餘年,你是要反了天了!今天本夫人非要教訓那兩賤婢,抓起來杖五十棍!”
張田這時帶著幾個家丁過來,向餘年行了禮:“世子夫人,發生了何事。”
餘年扯了個冷笑:“夫人,她們是執行我的命令,有何錯?”
“你還有臉說,你身為長嫂這樣虐待夫君謫妹,本夫人倒要問問員外郎的家中是怎麼教女兒的。
今天本夫人非得執行家法,教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孽障!”
餘年笑了笑:“長嫂?謝媛她可沒把我當過長嫂,去長公主府的那天,她可是親口說的她只認顧櫻櫻為長嫂。
我嫁進來把她當妹妹對待,就換來她這種狼心狗肺,我也想問問是夫人是如何教女兒的!”
餘年說到後面厲聲質問,眸光冷冽如刀鋒盯著王莉蓉。
嚇得王莉蓉臉色一變,退了兩步。
“孽障!孽障,你這個不孝的東西,竟敢對長輩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你們把她抓起來,押到大堂去,今天我非得好好抽死她!”
王莉蓉被餘年這幾天的叛逆給弄得暴怒不已。
往常像狗一樣聽話的餘年,跟吃了瘋藥一樣,完全換了一個人。
以往在她面前說話都不敢大聲,現在敢瞪到她臉上來了!
那幾個婆子衝上來對著餘年就要動手,餘年後退一步:“全捆起來。”
張田應了聲:“是。”
指揮著幾個家丁對著那幾個婆子出手,兩下就將人全部抓住用繩子捆了起來。
王莉蓉看到這些氣得臉都白:“你!你!餘年!你怎麼敢的!”
這可是侯府!
她一個媳婦,她怎麼敢這麼做!
餘年嗤笑了一聲:“我為何不敢?以前稀罕你兒子那身子,所以對你們百依百順。
現在你兒子那身子都髒了,還指望我俯低做小?
花在你們身上的任何東西都給我還回來,否則今天這只是開始。”
餘年拂了拂衣袖,腰桿挺直高傲地從王莉蓉的身邊經過,目不斜視,眉眼冰冷。
王莉蓉氣得一口血吐了出來:“這個賤人……”
謝媛傻眼地看著餘年離去的背影:“母親,這賤人是不是真的失心瘋了?”
“誰知道這賤人發什麼瘋,不就是讓她做個妾,她跟被魔鬼附身了似的!”
“母親怎麼辦啊,我不想把東西還回去,那都是我的!”
王莉蓉眸光沉了沉,這賤人越鬧越離譜,看來還得先讓鴻兒去穩住她。
顧櫻櫻肚裡的孩子可千萬不能有什麼閃失,她可是盼了很久的。
“為了你哥的孩子,得先穩住她,你哥回來了叫他來找我。”
回到自己的院子,洗漱了一番,餘年舒服地躺下了。
“夏錦,去跟祝老師說,以後不用再來侯府教謝媛琴了。”
謝媛學琴的老師是她花了重金請來的,當然祝融並不是銀子就能請得動的。
為了請祝融,她在祝融的琴房幫他削制琴的材料削了三個月,手指都磨得起繭才讓他答應來教半年。
餘年敲了敲自己的頭,不明白自己之前是犯了什麼魔怔,怎麼像是被下了蠱般對這一府的白眼狼掏心掏肺?
現在回想上世的自己,確實是蠢的不可思議。
沒事,沒事,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蠢不可怕,怕的是不能及時醒悟。
餘年將從謝媛身上拿來的珠花和耳墜賞給了夏錦夏荷。
夏錦夏荷連連搖頭:“小姐,這是您的嫁妝,您自己收著,是您以後的……”
“拿著,小姐我還多著呢。”餘年塞給她倆。
以前她要養侯府這麼一大家,能分出來給她們的不多,夏錦夏荷兩人卻從來沒有怨言。
真論起親疏來,這兩個陪她長大的丫鬟跟她才是最親的。
她能將這些給謝媛,孝敬那些白眼狼,為何不能給夏錦夏荷她們!
安國公生了三個兒子才得一個女兒,對女兒十分疼愛,怕她高嫁受苦,給她選了個寒門狀元,陪嫁十分的豐富。
母親補貼了一些給員外郎,大部分都留給了餘年,如果不養這群白眼狼,不想起兵造反什麼的,這些嫁妝她三輩子都花不完。
何況,餘年自己生財有道,上輩子全侯府被她養了那麼多年,她的嫁妝早花完了,全靠自己摸索怎麼做生意賺錢!
為了能賺錢養侯府,她做過很多的事,連藥毒都深入瞭解過。
已經七天了,不知道她送給霍小將軍的好東西有沒有讓他發作?
餘年勾了勾唇,端起果子酒喝了口:“夏錦,派個人去霍將軍府上打聽打聽霍小將軍怎麼樣了。”
仇人的痛苦是她快樂的源泉。
正說著,外頭有婆子稟報:“世子夫人,世子爺派人通知,今晚要來院裡用膳,讓您用心準備。”
夏錦厭惡地道:“他怎麼還有臉來,小姐,要不要打發他走?”
“不用,留他有用,你去準備一壺笑春風。”
她現在已經破了身子了,必須得跟謝驚鴻圓次房,不然她會很被動。
最擔心的還是被煊王發現。
煊王這種人能不惹是千萬不要惹,最好再也不會有任何交集。
沒過多久,謝驚鴻就人模狗樣的來了。
不得不說,謝驚鴻確實皮相還可以,但他骨子裡的壞讓他的皮相變得面目可憎。
“年年,你真是越鬧越過分了。”謝驚鴻進來就大咧咧坐在主位上,開口便是責備,但語氣卻不敢放重。
餘年有些想笑,還真是又當又婊的。
明明是來求她的,還要端得自己高高在上。
說白了,他圖的就是她的銀子,她當時能有關係救侯府,拿自己的妻子位置來換。
夫妻那自然得肌膚之親,直白一點,她貪的也就是他的男色。
謝驚鴻明明就知道,卻端著他的清高,捨不得獻不出自己的身子,真的太不要臉了。
“世子要是想說責備之類的話,恕我沒空,請回。”餘年沉下臉來道。
還當她是那個舔著臉要他施捨一點關注的可憐蟲?
她現在只想撕破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