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年也不氣餒,相比她對外祖的傷害,這一點跪拜微不足道。
但她也不能把自己弄傷弄倒,所以跪了一個時辰,她就讓夏荷扶著她站了起來,離開了安國公府。
按說她應該去看望看望顯郡王,畢竟人家救了她。
但現在這個時候去長公主府就是找罵,長公主看到她估計恨不得吃了她。
哪怕這件事查下來與她無關,但顯郡王也是為了救她受的罪。
還是等兩天再去了解下顯郡王對她送的大禮滿不滿意吧。
餘年帶著夏錦去了長福樓吃飯,還給夏荷打包了一籠好吃的蟹粉酥。
剛回侯府,就在二道門遇到了一臉陰沉的謝媛。
謝媛看見一身輕盈靈動的餘年,臉色更加難看。
今日,餘年穿的是緋紅色金絲滾邊長裙,隨著她的步伐長裙飛袂,頭上的蝴蝶珠翠輕晃著,在陽光下發出奪目的光彩。
這賤人打扮得這麼華麗!
而她的首飾卻被大哥收了回去大半,因為都是餘年的嫁妝,全部得還給她!
尤其又看到夏錦手上拿著長福樓的食盒,心裡氣得都要吐血了。
她中午只吃了四道菜,還只有兩道是葷菜,連油都沒有平時放得多。
而這賤人,卻跑去長福樓那麼奢侈的地方吃飯!
憑什麼她堂堂侯府小姐吃得比她這個倒貼不要臉的戶部員外郎家的還差!
“餘年,你怎麼這麼不要臉,身為侯府主母什麼都不管,看著我們吃不上好的,自己穿得花枝招展的去長福樓。
有你這樣做兒媳做妻子做長嫂的嗎!
你怎麼還好意思霸著主母的位置!”
謝媛怨毒地看著餘年一頓輸出。
餘年淡淡地道:“我做了三年的好兒媳好妻子好長嫂,也沒見你們誇半句,還要被你們瞪鼻子上臉。
謝媛,我也挺想知道你是哪來的臉在這裡堵著我罵的?
低頭看看你自己這一身,頭上的珠花是我給的,身上的衣裳是我嫁妝裡的雲錦緞,鞋子的花樣也是我畫的。
包括你用的口脂,還有身上的香露都是從我那拿的。
從頭到腳全都是我賞的,我給狗扔根骨頭它都知道見著我搖尾乞憐,你這乞丐憑什麼敢上來就咬我?
憑你的心是黑的,臉比月盤子大嗎?”
謝媛聽了不敢置信,憤怒地伸出指頭指著餘年:“你這賤人,你才是我哥養的一隻狗!我身上的都是你舔著臉自己要給的,你怎麼好意思要回去!
到底是後孃教的,小家子氣!”
餘年點了點頭:“對,我就是後孃教的,小家子氣得很,所以,立刻把你身上的東西給我脫下來!”
謝媛朝她呸了聲:“給我的就是我的了,想拿回去做夢!”
“夏錦,去把她身上東西拿回來。”餘年冷聲吩咐道。
夏錦將食盒給身後的小丫鬟,一步上前衝向謝媛拽著她的頭就拔了她頭上的珠花,還要往她耳朵上拽下耳墜。
謝媛的丫鬟趕緊上來阻止:“賤婢,竟敢對我們小姐動手,滾開,被夫人知道了把你發賣了!”
謝媛的丫鬟如春跟在她身邊囂張慣了,她們之前在餘年的院子裡向來橫衝直撞無往不利。
夏錦以前讓著她,現在可算找到機會報仇了,對謝媛她只能拿回東西不能動手,但對她的丫鬟就不用顧忌了!
她一腳踹在如春的小腿肚子上,如春疼得直接跪了下來。
夏錦趁機拽掉了謝媛耳上的耳墜。
侯府的其他下人聽到動靜,也紛紛跑了過來,但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去幫忙的。
反倒是夏荷跑了過來朝著如春的頭髮就扯了過去。
如春疼得大叫:“你們這兩賤婢,等下就讓夫人把你們亂棍打死!”
“很吵,塞住她的嘴。”餘年面無表情地吩咐道。
謝媛捂著被拽疼的耳垂:“餘年你這個賤人!你瘋了!敢對我動手,我哥不會放過你!”
餘年不屑地道:“你哥不放過我?他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個拿身子換我嫁妝的玩意,還在我面前裝什麼清高。
守身如玉?那就抱著他那髒了的身子餓死吧。
衣裳是你自己脫還是讓夏錦她們動手?”
謝媛不敢置信:“你敢!”
這賤人真瘋了,還敢當眾扒她的衣裳?
“我數三二一,你不自己動手,我的人可就要動手了。”
餘年淡定數著:“三……二……”
謝媛囂張慣了,哪受得了她這麼威脅,尖叫一聲朝著餘年就撲過來。
餘年往跑邊一躲,謝媛收不住力,跌了個五體投地。
餘年朝她身上踢了一腳:“三妹妹不想脫也沒必要行這麼大的禮求乞求。”
謝媛疼得眼淚都出來了:“餘年,你不得好死!”
餘年心裡一陣痛快,上輩子她被逼為妾的時候,謝媛在旁邊嘲諷她:“只有顧姐姐才是我嫂嫂,你不過就是我哥身邊的一條狗,也配與顧姐姐比。”
她被養子下毒躺在床上的時候,嫁了人的謝媛帶著兒子跑回來,讓她的兒子在她的房間隨便撒尿。
可謝媛當時難產,還是她冒著雨去給她請的御醫,自己當時也是真蠢,明知她是白眼狼還是不忍一屍兩命。
呵……善良是種罪,尤其對狼心狗肺的人善良。
“給她扒了,吃我的穿我的還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以前是太給你臉了。”餘年冷聲下令。
跑出來兩個婆子,趕緊就往謝媛身上扒。
謝媛氣得臉色鐵青:“餘年你這個賤人你敢!我哥會恨死你的!!”
“住手!住手!餘年你是失心瘋了,她是你妹妹!”侯夫人帶著幾個婆子衝了過來。
兩個婆子看向餘年,餘年揮了揮手。
兩個婆子趕緊退下。
管家三年,為了自己用人方便,除了各主子院子裡的婢女她沒動之外,府裡其他下人她換了大部分。
這些人的賣身契都在她身上,自然懂得誰才是他們真正的主子。
餘年看向侯夫人:“夫人是來還我嫁妝的?”
“嫁什麼妝,你是侯府世子夫人,你的不就是侯府的,你怎麼變得這麼斤斤計較!不可理喻!”
侯夫人心疼地將謝媛扶了起來:“媛媛,你沒事吧,別哭了,我讓你哥教訓她!”
“母親,嗚嗚嗚,我好疼,這些賤婢都欺負我,你把她們全杖斃了,都是些以下犯上的狗東西!”
謝媛看見母親來了囂張地道。
“你們去把那些賤婢全抓起來!”王莉蓉喝道。
侯夫人上次在餘年的院子吃了虧,這次來帶了好幾個有力的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