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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耳邊溫熱的吐息讓周硯安打了個哆嗦。

突然這樣靠近,讓他有些始料不及。

但到底是縱容陸時野。

忍著手腕上的疼痛,周硯安放下擋板,敲了敲駕駛位的座椅。

“你先下去吧。”他和司機說道。

隨後又降下車窗,和剛才先下車搬輪椅的林秘書說道:“你帶司機找個地方坐會兒吧,一會兒我打電話叫你。”

話剛說完,林秘書還沒來得及回答,車窗就被陸時野升上去了。

有些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質問。

車裡只剩他們兩個人了。

四目相對,周硯安的眼神像是寧靜包容的湖泊。

他看著陸時野擔憂地問道:“誰惹你生氣了?”

這場景讓陸時野恍若有種時空溯洄的感覺。

曾幾何時,他們之間也發生過這樣的對話。

那時候,他們還很幸福。

只是過去不能提,回憶起來會讓他更恨周硯安。

因為那樣的幸福是周硯安一手打碎的。

“周硯安,能讓我變成這樣的,除了你還能有誰!”

陸時野現在沒喝酒也像昨晚喝了酒似的。

想起過往,心中憤懣更甚。

陸時野將周硯安往後一推,周硯安的後背便一下子抵在了車座靠背上。

“阿野?”

他察覺到了陸時野激動的夾雜著憤怒的情緒,不同於那日宴會重逢時惡狠狠的語氣,今日他才是真的生氣了。

“阿野。”

他伸出手,想去碰碰陸時野的面龐。

盛怒的男人一雙眼睛都恨不得是紅的,細看之下還夾雜著委屈。

昨天就沒來找他,今天來了,卻是先去見了別人。

自己也是順帶的嗎?

“周硯安,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三年前你就把我像個東西一樣扔掉,現在你還是不把我當回事,在你眼裡,我是不是就真的不那麼重要!”

陸時野握住他的雙手手腕,一字一句控訴他。

說起三年前的事情,陸時野滿心悲痛和憤懣。

他恨不得把眼前的人吞吃入腹算了,這樣自己也能安心了,不會有別人覬覦他,這是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

周硯安聞言也有一瞬間的沉默。

怎麼會,阿野是無可替代的啊。

車裡封閉的空間是二人不再平穩的呼吸聲。

“阿野,我怎麼會不把你當回事呢,沒人能夠替代你。”

“阿野,你在我心裡是最寶貴的。”

周硯安連忙解釋,他從沒有如陸時野話中這樣想過,如此的形容都算是在作踐他的珍寶。

“你騙人,你這張嘴最會騙人,最會騙我!”

陸時野立刻反駁,將頭偏向一邊,掩飾自己眼底的脆弱。

在一起的時候,面前的人說過多少好聽的哄自己啊。

可最後還不是……

等再看向周硯安的時候,他的目光就冷了下去,呼吸也平復了下來,端的是勝券在握胸有成竹的模樣。

他從上方俯視周硯安,大手摸上他的臉,然後捏住周硯安的下巴,虎口抵著下巴處,不讓他動彈。

雖然周硯安也沒想掙扎。

他就這樣被陸時野捏著下巴,仰著頭看向陸時野。

周硯安骨相極佳,面容白皙,雙眸沉靜溫潤,溫和的眸子好似會說話一般。

此刻被陸時野禁錮著,眼尾一點紅痣又在這沉靜淡然之外多了幾分張揚和魅惑,破碎感橫生。

“我告訴你,你最好老老實實的,不然我恐怕會對你的周氏出手,你也不想的吧。”

陸時野的語氣裡帶著警告。

“那阿野,什麼才叫老老實實呢?”

周硯安微微一笑,似乎並不在意他對周氏出手。

這是很奇怪的事情,但現在情緒上頭的陸時野也沒注意到。

“讓不相干的人離你遠點,周硯安。”

陸時野注視著他惡狠狠說道,眼裡都是偏執的慾念。

明明不是正常的交流,周硯安心底卻因為這句話有些喜悅。

自從陸時野回國,他就害怕這三年的時間會讓陸時野不像當初那麼喜歡他了,而事實也讓他心裡打鼓。

——陸時野不理他,厭惡他,一次又一次拒絕他。

周硯安的心像是折斷的蘆葦漂浮在池塘上,一直飄搖著。

但現在,陸時野說讓他離別人遠點,是不是說明他還是很在乎自己的呢……

周硯安的心裡燃起希望。

“阿野,你是不是吃醋了?”

周硯安抬起頭看他,眼眸亮了幾分。

但現在的陸時野怎麼會承認。

陸時野嗤笑一聲,像是掩飾一般立刻反駁。

“吃醋,我?”

“周硯安,你現在是不是沒搞清楚自己的位置,你配我吃醋嗎?你只是我剛回國的一個消遣罷了。”

他說著用手勾開周硯安的衣領,指尖拂過他白皙的脖頸,然後低下頭在他鎖骨處咬了一口。

怎麼輕佻怎麼來。

“嘶……”突然的一下讓周硯安吃痛。

“讓你長長記性。”

陸時野看著自己的傑作,白皙精緻的鎖骨被自己咬出了一個牙印,性感又漂亮。

他撫上週硯安的面龐,嘴角揚起一絲惡劣的笑。

“我才不會吃醋,周硯安,我不是以前的我了,不會傻到追著一個負心的人跑。”

“只是我說過我是來‘回報’你的,只要我想,你就得是我的,我碰過的人,不準別人碰,不然我嫌髒。”

“就一直持續到我玩夠了為止,到時候我找到新的愛人,和人幸福美滿,白頭偕老,就把你放了,那時候辦婚禮的話我給你發請柬。”

聲音明明是柔軟的器官發出的,可有時候它是那麼的堅硬。

說出口的時候就變成了一把尖銳的刀子,將兩顆心割得血肉淋漓。

這話傷人害己。

聽到最後一句話,周硯安的眼裡霎時間便聚集起了水光。

陸時野這才知道平靜的湖面也會漲潮。

其實周硯安知道陸時野的話不過是賭氣說出來的氣話,沒幾分可信。

可是前面那些他可以一笑置之,最後一句他不能。

光是想到陸時野以後會有新的感情,和別人一起執手出現在婚禮上,他就心如刀絞。

和他這三年做的那些噩夢重合。

像是要將他撕碎一般。

“不可以,阿野,不可以,不可以和別人……”周硯安聲音有些顫抖,握住陸時野的手,搖著頭說道。

可現在的陸時野是這麼的殘忍,不讓周硯安有一時片刻的安心和寧靜。

他靠近周硯安,心裡有些快意,就這麼欣賞著周硯安的痛苦。

他和周硯安幾乎是鼻尖抵著鼻尖,說道:“為什麼不可以,我說可以就可以。”

“陸時野——”

名字叫出來的瞬間陸時野用一個兇狠的吻堵住了周硯安柔軟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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