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豐文學“隨便他們。”
秦羽不以為意的道。
孫躍要是什麼都不做，那反倒奇怪了。
這種沒有實質證據的指控，對他造不成任何損失，無非就是噁心噁心人罷了，根本不需要在意。
見他如此，葛天運提醒道：“秦羽，你可別當回事，他們如此快的做出反擊，說明在針對我們大理寺這件事上，意見非常一致。”
“那我能怎麼辦？嚥下孫躍整我那口氣？”
“那倒不是，他們敢整咱們大理寺的人，那咱們也不能客氣，這點我非常支持你，我的意思是讓你以後做事小心謹慎點，別被他們抓住把柄。”葛天運正色道。
“知道了，大人，你叫我過來不會就是專門為了說此事吧？”秦羽點了點頭問道。
“當然不是，還有一件事情我要問你，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孫躍參與了販賣私鹽嗎？”葛天運一臉認真的道。
“沒有，舉報人提供的只是一個線索而已，不過只要都察院當回事去查，那麼就一定會揪出蛛絲馬跡。”
“那就是沒戲了。”葛天運嘆了口氣。
“為什麼這麼說？”秦羽皺眉問道。
“區區一個五品刑部員外郎，哪裡來的膽子和能量販賣私鹽？肯定還要牽扯到更高層次的官員和上京其他衙門，這些人串聯起來能量非常可怕，肯定查不出個結果，最多收斂一陣子。”
聞言秦羽恍然。
這讓他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難道孫躍能逃過此劫不成？
秦羽很不甘心。
“秦羽，聽本官一句勸，以你的能力這種事情最好不要插手，跟孫躍的恩怨就此結束吧。”葛天運語氣鄭重的說道。
“多謝大人，下官知道了。”秦羽微微欠身說道。
“好了，忙你的去吧。”
秦羽離開，朝大理寺獄走去。
孫躍的事情只能先放一放了，秦羽決定先把全部精力放在肅親王的案子上。
來到大理寺獄，按照他的吩咐，參事林敬已經將昨日早上放出去的兩位侍女，又以問詢案情的名義帶了回來。
秦羽沒有立刻見他們，而是聽取林敬的彙報。
“兩人出去一直都在一起，先是去醫館買了點傷藥，然後去柱國將軍府求見王妃……”
“什麼？她們去柱國將軍府？”秦羽打斷參事的話，神色有些古怪的問道。
柱國將軍，乃是王妃親哥，當年也是跟著乾武帝南征北戰的存在，立下了無數大功，這才敢用“柱國”這個稱呼。
王妃父母早逝，長兄如父，回柱國將軍府便等於回孃家，顯然跟肅親王還沒有和好。
“沒錯。”林敬笑了一下說，“自從大人那日證明幕後指使之人不是王妃，王妃去皇宮見過陛下以後，便再也沒有回過王府。”
“脾氣還挺大。”
秦羽笑了笑，讓林敬繼續彙報兩個侍女的情況，總結下來就是一句話，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叮囑林敬將昨日審問的三位侍女放出去後，秦羽將兩位侍女叫來，讓林敬繼續審問，他在一旁用時光回溯查看。
結果跟林敬彙報的一樣，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接下來便是審問最後三位侍女了。
這事還是林敬繼續負責，秦羽看似在旁聽，實則在思考倘若在侍女身上找不出突破口的話，下一步該如何調查下去。
難。
難啊。
轉眼間就到了下午。
就在第三位侍女審問到一半的時候，趙強來到審訊室，朝秦羽遞了個眼色，示意他出來。
走出審訊室，趙強沉聲道：“大人，出事了，孫躍在都察院自殺了。”
秦羽聞言有些吃驚：“自殺了？怎麼可能，肯定是被人謀害了！”
就目前以他交給都察院算不上證據的線索，加上付之一炬的同福樓，想要定孫躍的罪根本沒有可能。
他完全犯不著在這個時候自殺。
“確實是自殺了！”
趙強語氣篤定的說道：“我是聽都察院的人說的，孫雲在接受問詢的時候，突然搶走侍衛佩刀自殺的，現在整個都察院都因為此事亂套了。”
秦羽愕然。
隨即冷笑一聲道：“便宜他了，想來應該是他背後的怕他承受不住壓力招供，逼迫他自殺了。”
趙強神色凝重的搖了搖頭：“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孫躍在自殺的時候，怒斥大人貪贓枉法卻被賊人包庇，爾後逼死關鍵證人，在刑部大牢門口挑釁羞辱他，最後又栽贓陷害他販賣私鹽，說是要以死證明自己的清白。”
聞言秦羽瞪大了眼睛。
被賊人包庇？
這不是打肅親王的臉嗎？
不對。
不僅僅是肅親王的臉，還有乾武帝的臉。
真是好大的膽子。
這是真不想活了。
孫躍能做到正五品刑部員外郎這個有實權的位置，絕對不是個蠢貨，以這種方式自殺肯定是另有所圖。
秦羽陷入了沉思。
可他怎麼都想不明白其目的。
這麼做除了噁心一下自己，還能怎麼樣？
難道是想在死之前，給自己留下一個清廉的名聲，好保住自己的族人？
畢竟乾武帝再怎麼震怒，也不好對一個大家都認為是清官的家屬下手。
這會失了民心。
“還有一件事，大人恐怕您聽說了嗎？”
“什麼事？”
趙強有些唏噓感慨的道：“昨日大理寺將同福樓的調查交給了督察員，今日早上督察員在清理同福樓的廢墟時，發現一條密道。
那密道竟然直接通往城外官道旁的一個客棧，那裡經常有過往商客暫住和歇腳，後面還有一個供來往客商臨時存放貨物的大庫房。”
秦羽聞言瞪大了眼睛。
竟然挖出了一條直通城外的密道？
簡直令人髮指！
之前他還疑惑，小小的同福樓是怎麼販賣私鹽的，這下算是徹底明白了。
大乾律，進入上京的鹽都要交稅。
而且稅率極高。
這指的是正規渠道從城門進入的鹽，而通過走私進入的，官方就一分錢的稅都收不到。
這其中的利潤大的可怕。
這也就罷了。
最可怕的是，一條直接通往上京外的密道，意味著哪怕是整個上京被禁衛軍封閉，也有人可以隨意進出。
倘若是戰時，簡直不敢想象！
往深處想，挖這個密道的人，目的就是單純的為了販賣私鹽？
想到這裡，秦羽不由得冷汗直冒。
捅大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