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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剛才目睹了這場鬧劇的知青們,此刻都閉上了嘴,都奇怪的眼神打量著夏詩琪。

夏詩琪對此並不在意,找到自己先前的座位坐了下來。

此時,車廂裡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夏詩琪將自己的兩個大包袱放到行李架上,

便閉上眼睛佯裝休息,靜靜等待著火車發車。

然而,她想要安靜一會兒,卻總有人不安分。

只聽那個之前就挑釁過夏詩琪,被懟了回去的女知青,

此刻又開始陰陽怪氣地說道:

“就算是親爹和後孃亂搞男女關係,可和什麼也不知道的弟弟,有什麼關係。搶走了家裡所有的錢,不管弟弟的死活,真是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

讓還在上學的弟弟怎麼生活?連親情都不顧了,這人品也太差勁了。”

夏詩琪毫不示弱地回應道:

“你人品這麼好,這麼有同情心,不如我把弟弟讓給你。你去養著這個沒幾天就要高中畢業,像個巨嬰一樣的弟弟,讓他吃你的喝你的。

我看啊,我這個弟弟也沒走遠,不如我把他叫回來,讓他跟你拜個把子。等你下鄉後,掙的錢都給他花,

說不定以後他感激你,還會娶了你,讓你養他一輩子呢。你瞧瞧,你這一輩子多有成就啊。”

趙翠翠被夏詩琪懟得漲紅了臉,“你你你” 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夏詩琪心裡直犯嘀咕,這些人是不是都只會這一招。

這時,秦若沁出來充當 “和事佬” 了,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輕聲說道:

“翠翠,你先消消氣,咱們都是知青,本就該相互扶持、團結一心的。”

說罷,她輕輕嘆了口氣,轉向夏詩琪,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怨懟,

語氣卻依然柔柔弱弱:

“夏詩琪同志,我知道你可能有自己的想法,但你剛才那樣衝地批評翠翠,是不是也有些不妥呢?

大家都是出於好心,看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難免多說了兩句,你怎麼能這樣不領情呢?這件事是你做得過分了,還是給翠翠道個歉吧!”

趙翠翠不情不願地哼了一聲,說道:

“看在若沁的份上,你當眾給我道歉,承認先侮辱了我,再賠我精神損失費,這事就算了。”

她心裡想著,絕不能輕易放過夏詩琪,得訛她一筆,誰讓她得罪了自己。

夏詩琪看著秦若沁的臉,腦袋突然一陣刺痛,前世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湧來。

腦海裡不斷地浮現原主前世下鄉後那些不堪回首的畫面,

而秦若沁,無疑便是將原主一步步拖入萬劫不復的人。

前世火車上,原主就被趙翠翠無故羞辱為城裡的農村人,原主氣憤的反駁時,

秦若沁也像是現在這般假惺惺出現。

看似幫忙調解,實際上是讓原主向趙翠翠道歉,語言中還不斷的貶低原主。

下鄉後,秦若沁更是帶著偽善笑容接近原主,總找藉口讓原主幫忙勞動,還和趙翠翠瓜分原主不少口糧。

原主因後孃打壓而自卑,錯把秦若沁當好友,將用真心對待這個好友,可換來的卻是嘲諷和貶低,

甚至被整個知青點的知青們隨意使喚,秦若沁還美其名曰互幫互助。

等到最後,原主累壞了身體,還一臉真誠的對待著秦若沁,

而秦若沁卻覺得原主沒了利用價值,

便毫不猶豫地將原主以極低的價格賣給了同村那個令人作嘔的老癩子。

當原主終於認清她的真面目,鼓起勇氣和她對峙,

秦若沁卻撕下了偽裝,惡毒地辱罵原主是傻子、賤人,說原主是活該自找的。

原主生氣不已,不顧一切的上去她撕扯,但趕來的知青隊長何向東和李建剛卻不分青紅皂白地將原主打走,事後還四處散播謠言,詆譭原主的名聲,

將她描繪成知青隊伍中的恥辱,可卻拼命維護著秦若沁,

說她人美心善,原主胡言亂語,不要臉攀扯。

在村裡,原主徹底陷入了絕境。

老癩子一家對她非打即罵,原主的日子過得生不如死。

即便在原主懷孕時,也沒能得到一絲憐憫,被狠心踹翻在地,打斷了腰,孩子也沒了。

癩子一家,隨意的吧她的屍體扔在山頭草草的掩埋,

對外說原主是想不開自己上吊自殺了,

也沒有人關心她的死活,去追究什麼。

而那些罪魁禍首呢?

秦若沁、趙翠翠、何向東還有李建剛,

他們憑藉著高考改變了自己的命運,心安理得地成家立業,享受著生活的美好,

將原主的悲慘徹底拋在了腦後,

想到這些,夏詩琪憤恨,可卻對原主的單純愚蠢感到無奈。

圍觀的知青們也是紛紛附和著,對人美心善的秦若沁很有好感,反倒是對上來就怒罵自己弟弟、對知青惡語相向的夏詩琪感到不滿:

“就是,人家說的也沒錯,自己做得出來,還不讓人說,現在還罵別人,還是秦同志明事理,不像某些人。”

夏詩琪聽到這話,無語地冷哼一聲,出言怒懟道:“好大的臉,這關心給你要不要?看你這樣,是對公安局的判定存疑嗎?

不如我這個當事人去問問警衛員,帶你親自去問問獄裡的夏建章,看你們應該很聊得來啊!”

“你怎麼說話呢你!”

李建剛站起身來,一臉怒氣地看著夏詩琪,卻被秦若沁攔住了。

秦若沁被掃了面子,心中有些生氣,眼神中寒光一閃而過,隨即又裝作一副柔弱的樣子,

“夏知青,這都怪我,是我剛剛言辭不當,惹得你心裡不舒坦。可你也不該這樣指責大家呀,畢竟咱們都是知青,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你這樣做實在是有些過了!”

秦若沁微微垂著頭,眼眶泛紅,聲音輕柔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彷彿受盡了委屈,可那微微上揚的嘴角卻在無人注意的角度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活脫脫一副偽裝成柔弱小白花的模樣,

既把他自己放在受害者的角度,還暗暗指責著夏詩琪不大度不善解人意,

讓周圍的知青們聽了,立馬先入為主地對夏詩琪產生不滿。

一個個對夏詩琪指指點點起來。

趙翠翠見大家都向著自己,也站出來說道:

“這和秦同志有什麼關係,我也是關心有錯嗎?居然被這樣說,夏詩琪你太不識好歹了,像你這種劣跡斑斑的人,就應該下放到農場好好改造。”

“就是啊,太過分了。”

前世原主就是被秦若沁這副白蓮花樣子迷惑住了,

而現在的夏詩琪卻相當清醒。她看著這群愚蠢地維護秦若沁的人,冷笑出聲,

上前就給了說的正歡的趙翠翠一個響亮的耳光:“別一天天你你你的,是不會說話,還是你娘沒教你?

嘴巴這麼碎,上來就給我扣帽子汙衊我。

車還沒開,不如等會兒列車員來了,就報公安,上你爸媽工廠問問,他們是怎麼教育孩子的。公安判的案子,你有異議?”

趙翠翠原本還囂張的臉,此刻被打得滿是驚愕,聽到夏詩琪的話,眼睛裡閃過一絲畏懼。

她在家本來就不受寵,甚至自己下鄉補貼的三十元錢,也被收走,只留下了十元。

這要是被爹孃知道自己因為多嘴沒下成鄉,肯定會把剩下的錢也收走,分到東北的這一趟火車是趕不上了,轉頭就得把自己送到大西北去。

西北荒蕪,她咋肯受那個苦。

當即嚇得不敢吭聲。

其他人見此情形,也都收斂了神情,害怕被找後賬。

這年頭,下鄉的哪個不是被家裡捨棄的?

要是為了一時的義氣,而被遣送回去,非得被逼著去大西北拾荒不可。

頓時,車廂裡安靜得如同沒有人一般,像鵪鶉一樣,不敢出聲。

夏詩琪享受著這難得的安靜,閉上眼睛假寐起來。

她夏詩琪可不會像原主一樣任人拿捏,連親爹後孃都能對付,這些小卡拉米不算什麼。

眾人看向她的眼神,都帶著憤怒和不滿,像是淬了毒一般,可此刻卻沒有一個人敢再說話。

見夏詩琪睡覺,一個個更是連動都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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