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哭得像是死了媽:“嗚嗚…你說得好聽,生二胎那不得罰錢啊?你當我們家的錢是大風颳來的嗎?賠錢貨啊賠錢貨,這母女倆都是賠錢貨啊!”
秦振國:“…”
滿心鬱悶的接過女兒。
這怎麼就不是個兒子呢!
唉…
難道真是掃把星?
懷裡的小嬰兒衝他咧嘴一笑,化作一團青煙消失無蹤。
周圍場景再次變換。
秦母每天都在磋磨唐豔萍,秦振國一開始還會幫著唐豔萍說話。
時間久了次數多了,他也煩,漸漸的不回家了,還迷上了賭博。
這一天他輸了錢,還被牌友嘲諷沒兒子,很是鬱悶的回到了家。
但家裡自己老媽正在和老婆吵架。
他沒有第一時間進去,而是站在門口偷聽。
原來是秦母非要給秦娰雪改名為秦招娣。
唐豔萍死活不同意,與她據理力爭:“媽,改革開放都這麼久了,男孩女孩都一樣的。我要是真給小雪改名,以後她上了學,同學們還不得笑話她?”
秦母怒道:“笑話她關我什麼事?我要大孫子,你不給她改名,第二胎要是再生個賠錢貨怎麼辦?”
唐豔萍也怒了:“我的女兒不是賠錢貨,我也沒打算生二胎。我說您老能不能消停一下?一天天的要孫子要孫子,你們老秦家是有皇位要繼承嗎?”
秦母語氣尖銳:“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唐豔萍深吸一口氣,收斂了一些,但卻依舊堅定:“反正我不會生二胎,再說了,這生兒生女都是男人的問題,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胡說八道,自己生不出來兒子,還要怪我兒子,我打死你這個掃把星!”秦母左右看了看,撿起掃帚打了過去。
唐豔萍懷裡還抱著小小的秦娰雪,只能狼狽躲避。
最後避無可避,推了秦母一把。
秦母被推倒在地,哎喲一聲閃了腰。
秦振國看到這裡忍無可忍,衝進去狠狠的甩了唐豔萍一巴掌。
那也是他,第一次對她動手。
唐豔萍都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振國,你打我?”
“打你怎麼了?你這個生不出兒子還打婆婆的掃把星,就是打少了。”秦母捂著老腰還在叫囂。
“我媽說得沒錯!”秦振國看著她懷裡的女嬰,想起牌友們的嘲諷,扯著她的頭髮又是一巴掌甩了下去:“都是你,都是你生不出兒子我才會被朋友們取笑。”
“你就是個掃把星,不下蛋的母雞。”
“你絕了老子的後,還敢打我媽?”
“你算什麼東西?”
秦振國這一刻只想發洩,更是想證明,生不出兒子不是他的錯,全都怪唐豔萍。
唐豔萍死死的護著懷裡的女兒,從一開始的怒罵到後來的求饒。
等他冷靜下來時,唐豔萍已經鼻青眼腫了。
“老婆…”
秦振國慌了,趕緊扶起她:“對不起,我剛剛太生氣了。”
眼前鼻青眼腫的女人無比失望的看著他,下一刻連帶著懷裡的孩子一起化作飛灰飄散。
場景再次變幻,變幻,變幻,繼續變幻…
後來的場景,都是他在打唐豔萍。
飯菜不好吃,衣服洗了沒幹,小小的秦娰雪哭鬧等等…
他都會打她!
家暴只有零次和無數次。
忍讓換來的只有變本加厲。
發展到最後,甚至唐豔萍沒有及時回答自己的話,他都會動手。
秦振國彷彿再次經歷了曾經的人生,他親眼看著唐豔萍的表情從隱忍,到絕望…
場景再次一轉,他回到了犯下惡果的那一天。
唐豔萍被他推倒撞到床角乃至死亡。
殷紅的血自她後腦暈開來,越來越多,越來越多,整個地面都是血,甚至淹沒了他的褲腳。
而死去的唐豔萍也直挺挺的坐了起來,頭皮開始一層層脫落,鮮血淋漓,機械的朝他招手。
“振國…來陪我啊…”
“不,不要…”
秦振國嚇哭了,不停後退,最後退無可退,腿一軟給她跪下了:“老婆,我真的錯了,我真的錯了嗚嗚嗚…求求你,放過我吧!就算你不想想我,也要想想我們的女兒啊?我要是陪你去了,她怎麼辦?”
坐著的唐豔萍幾個閃身來到他面前,血肉模糊的大嘴咧開,提著一個東西懟到他面前:“你說的女兒,是她嗎?”
秦振國抬眸一看,瞳孔劇烈顫抖起來。
只見唐豔萍手裡提著的,正是秦娰雪的人頭。
秦娰雪人頭還朝他咧嘴一笑,七孔流出血來:“爸爸,你忘啦?媽媽死的那一天,我也被你掐死了啊…”
說罷,秦娰雪人頭張大嘴巴咬住了他的臉!
“不…啊啊啊啊…”
男人的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
…
Y省夜市。
幾個路過的酒鬼勾肩搭背。
就在這時,一旁椅子上的男人突然慘叫出聲,嚇了他們一跳。
“草!”被嚇到的幾個醉鬼圍了過去。
一個醉鬼還拎起了那男人:“你踏馬…”
話沒說完,醉鬼瞳孔巨顫。
只見面前的男人沒有臉皮鮮血淋漓,凸出的眼珠滿是血絲,嘴巴張得老大 ,一副極度扭曲的驚恐樣,早已沒了呼吸。
而他的手上,正是自己扯下來的臉皮。
“臥臥臥臥槽啊啊啊!!”
幾個男人被嚇得慘叫出聲,連滾帶爬遠離。
這陣仗引得周圍的人全都圍了過來。
當他們看到秦振國的慘樣,無一不驚呼尖叫。
很快,警車的聲音傳來…
…
C市,秦娰雪渾身一軟倒在床上。
她吃力的睜開眼睛,那雙眼紅得流下了血淚,視線逐漸變得模糊,乃至漆黑一片。
赤月蹲坐在她身邊,想幫忙又幫不上,急得尾巴左右直甩:“我真是服了,你才煉氣期,竟然用這雙魔瞳去製造連續幻境,目標人物還在千里之外,這已經超超超…超負荷了。殺個人渣而已,至於嘛?”
“至於!”秦娰雪閉目養神,不再吭聲了。
反正跟赤月說了它也不會理解她的心情!
赤月氣呼呼的跳下床,沒一會叼著毛巾來了。
喵臉一甩,毛巾砸秦娰雪臉上:“自己擦!”
秦娰雪摸索到毛巾,睜開眼,眼珠已經變回了黑色:“…我看不見,你幫我擦一下。”
“什麼?”赤月聞言直接炸毛:“你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