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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林景文等人始終低估了哈基黑的耐揍能力。

更低估了他們的地思想。

換做正常人,捱了兩頓毒打後,早就老實了,可哈基黑偏不。

就在眾人放鬆警惕時,肖恩開始搞偷襲,如果不是趙學安眼疾手快,這一刀就得紮在林景文的腰子上。

一刀扎中,兩個哈基黑想都沒想,撒丫子就跑。

林景文沒讓人追,只是咬牙咒罵了一聲後,攙扶著受傷的趙學安上車。

車輛極速行駛,目的不是醫院,而是塔寨。

“學安,你別嚇我,千萬別嚇我。”

看著趙學安流血不止,林景文慌了。

“沒事。”趙學安臉色蒼白,“草他麼的哈基黑,搞偷襲,早晚弄死他們。”

“這個你放心,只要他們還在東山市就肯定跑不了,現在最關鍵的是你。”林景文額頭都是汗。

要知道,肖恩剛剛的目標可不是趙學安,而是林景文。

也就是說,這一刀是趙學安幫林景文挨的,他能不感動嗎?

“兄弟,堅持住,一會兒就到塔寨了。”

“塔寨,不是醫院?”

“塔寨就有醫院。”林景文解釋道:“東山市最好的醫生就在塔寨,你放心,肯定沒事的。”

說罷,又催促林燦開快一點。

趙學安捂住腹部,看向窗外,他知道自己沒事。

其實,剛剛他不僅能推開林景文,還能躲過肖恩的匕首,甚至還能反殺哈基黑。

可他沒那麼做。

他是臥底,作為臥底就該有臥底的覺悟,一次受傷換來林景文徹底信任,這買賣……賺大了。

……

凌晨兩點。

可能是麻藥的原因,經過醫生的止血以及縫合傷口後,趙學安沉沉睡去。

林景文守在床前,眉頭緊皺。

也就在這時,收到風聲的林耀東推開房門,輕輕招了招手,示意林景文到外面說話。

夜風有點涼。

身材消瘦的林耀東,戴著眼鏡,穿著單薄的長衫,有點憔悴。

“爸。”

林景文輕輕喊了一聲。

“回來了。”林耀東目視著兒子,擠出一抹笑,“你好像瘦了?”

“沒有。”林景文撓撓頭,“其實,在漢東上學挺好的,食堂飯菜也不錯,昨天稱了一下,還重了兩斤。”

“是嗎,看不出呀。”

“就兩斤,哪那麼容易看出來。”林景文跺了跺腳,“爸,你找我有事?”

“嗯。”林耀東點點頭,向屋子內瞅了一眼,問道:“那是誰?”

“我同學,也是好哥們,今天他還為我擋了一刀。”

“擋刀?你在外面惹事了?”

“不是我惹事。”林景文有點委屈,“是兩個哈基黑欺人太甚,搶我的女人不說,還挑釁我,本來今天只是想教訓他們一下,可沒想到大意了,差點被偷襲!”

“如果不是學安反應快,推了我一把,腰子可能都沒了。”

“他推開我,自己卻捱了一刀!”

“爸,這口氣我怎麼也咽不下去,要不你打個電話給陳光榮,讓他幫我把那兩個哈基黑給抓回來,我要他們後悔。”

林景文眼中兇光閃爍。

他不是綿羊。

他是林耀東的兒子,塔寨的太子爺,被兩個哈基黑欺負……不能忍,也不打算忍。

可林耀東只是輕輕擺擺手。

“景文,知道我為什麼讓你去漢東念大學嗎?”

“洗白塔寨的身份。”

“對,就是洗白塔寨身份。”林耀東凝視著兒子,目光溫柔,“如今你已經畢業了,是不是該為未來考慮考慮?”

“考慮什麼?”

“比如……出國。”林耀東試探性道:“景文,你有出國打算嗎?爸可以安排。”

“不要。”林景文直接拒絕,“我想過出國,可不是現在。”

“那你打算等到什麼時候?”

“有足夠錢的時候。”

“多少才算夠?”林耀東眉頭輕皺,“一千萬?三千萬?”

“至少三個億吧!”

林耀東一愣,接著笑了。

“三億?你要這麼多的錢幹嘛?”

“三億多嗎?”林景文認真道:“爸,你說過,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如果咱們洗白了,就不再掙黑的錢!那不如洗白之前多撈一點,也算一勞永逸。”

“沒你想的那麼簡單的。”林耀東走到院子欄杆前,撐著扶手,仰望夜空,“最近我總是心神不寧,再加上省裡成立了禁毒督導組,感覺……塔寨這顆雷快爆了。”

“暴雷?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爸,你想啊,從市長到刑偵隊長,整個東山市都是我們的保護傘,如果塔寨暴雷,動盪的將是整個東山市。”林景文提醒道:“就算省裡要動手,市裡面也會想方設法幫我們撇清關係,那些人比我們更怕死,不是嗎?”

“你的觀點沒問題,可你忘了,這次禁毒行動來自省裡,甚至有可能來自ZY,你覺得市裡那些廢物,真有能力護住我們嗎?再說了,你敢把塔寨的存亡寄託於別人身上嗎?”

“爸,那你的意思是……”

“分頭行動。”林耀東深吸一口氣,“景文,我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不想你有事,所以我打算先把你安排出去,就算塔寨暴雷,至少你是安全的。”

“那你呢?”

“我老了,當然是和塔寨同存亡。”林耀東敲了敲扶手,輕嘆一聲,“如果不是為了同宗的鄉親們,我也早走了,只是我走了,他們怎麼辦?”

“爸,你太悲觀了。”

“是你太樂觀了。”沉默了一會兒,林耀東繼續道:“還有一個事,之前法蘭西那條線路被查了,連貨款都沒拿到,我在想……這可能也是老天在點我,讓我收手。”

“法蘭西的線路斷了?”林景文很是吃驚。

從塔寨販D以來,一直都是走的水運,銷售地就是法蘭西。

如今那條線斷了,就等於斷了塔寨的命脈。

“沒錯,上個月法蘭西警方查了我們的貨,接頭人被抓,貨款也沒了。”林耀東頗為無奈,“正因為如此,我最近才會提心吊膽,越想越不對勁。”

“景文,聽爸的,你走吧。”

“不。”林景文搖了搖頭,眼神堅定,“我是你林耀東的兒子,塔寨的太子爺,不是懦夫,如果我走了,你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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