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東廠,立刻召喚來他最為信任的小太監,然後他神色凝重且認真的對著對方道:“你親自去告訴田爾耕,讓他偽裝成倭寇,將這家族屠殺殆盡。”
說著他將一張紙交給對方,然後繼續說道:“告訴他,只要他不被現場抓住,我不僅能保他無事,還能讓他當上左都督,要是他辦不好,我送他一家歸西。”
皇爺如今有了新歡,他要是幹不好這件事,那麼他地位將不保,而他一旦地位不保,那麼他的下場恐怕比之劉瑾還要慘,因而這件事,他必須要完成。
小太監聞言神色滿是駭然,手都有些顫抖,道:“乾爹,這是不是有些太過了,真要是這麼做,那您就要徹底得罪死江南那些士族。”
雖然他們將東林黨趕出朝堂,已經得罪了東林黨,但他們沒有做絕,要那些人的命,如今他們這要是幹了這事,那就是徹底的不死不休。
魏忠賢心中嘆息一聲,如果有可能,他也不想這麼做,然沒辦法,他必須要完成這件事,因為這是皇爺親自吩咐,而且這恐怕是他最後一次機會。
他冷聲說道:“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別廢話,趕快去。”
“是。”
小太監道。
……
數日後。
‘倭寇’再次侵擾東南沿海。
不過這一次不是屠村,而是殺入松江府,殺入嘉興府,屠殺數個家族,將這些家族洗劫一空,然後揚長而去。
這次事件,瞬間轟動整個東南。
百姓,感到恐懼不安,這倭寇不是早就被解決了嗎,怎麼如今這麼猛,居然直接殺入那些大城。
世家,感到恐懼不安,同時他們心中生出強烈的憤怒。
因為他們這些世家可不是那些愚昧無知的百姓,他們知曉倭寇屠村事件的真相,同時他們也知曉這次倭寇屠族之事,絕不是倭寇乾的。
不是倭寇乾的,那是誰幹的?
很快,他們就調查出來,兇手是剿倭大將田爾耕。
怎麼敢。
這田爾耕是怎麼敢的。
他們想要憤怒的怒吼。
同時他們想不明白,想不明白田爾耕居然膽敢攻打大明的城池,並屠殺大明的士族,對方這是要自絕於天下嗎?
他們要去質問。
不過很快他們就冷靜下來,同時他們神色充滿了恐懼。
為何?
一是,他們沒有證據,二是,先偽裝倭寇之人是他們,他們要是揭露真相,那麼對方恐怕也會揭露真相,到時候他們可就完了。
因而此時他們不僅不能說,同時還要擔心,是否還會有倭寇事件發生。
他們後悔,後悔之前為了省一些錢,居然讓事情變成如今這種情況。
省錢?
他們原本是打算請鄭芝龍攻打大明水師,鄭芝龍要價五百萬兩白銀,然後就有了倭寇屠村事件。
……
‘倭寇’再次襲擊東南沿海的消息傳到順天府。
同樣引發不小的轟動。
東廠。
顧秉謙急忙來見魏忠賢。
他神色凝重的道:“魏公,這件事,有些大了。”
本以為東南那些士族已經是天花板,不曾想這魏忠賢更上一層樓。
如今這件事要是搞不好,這東南恐怕要出現動亂。
“大?”
魏忠賢冷笑一聲,然後神色輕蔑且不屑的道:“屠幾個家族算什麼,哪裡能比得上屠村,一個村,可是有好幾十個家族,數個村,那就是上百個家族,如今這才連零頭都算不上。”
“額。”
顧秉謙愕然。
還能這麼比嗎?
他隨即沉聲說道:“如今這事情不能再繼續下去。”
雖然他心中感覺東南那些士族做的有些過分,海外走私可是十分賺錢,交點稅,不會虧太多,這件事,可以說是花點錢就能解決,居然非要選擇硬剛魏忠賢。
但這魏忠賢做的也有些太過分了,居然直接屠殺士族,這可是士族,對方就不怕這件事真的鬧大,到時候大家都收不了場。
魏忠賢如今也不想將事情鬧大,隨即道:“我的要求還是那些,市舶司必須建立,所有出海的商船,必須要交稅,由我東廠負責管理這些市舶司。”
“市舶司可以建立,由東廠管理不行,不過可以派人進行監督。”
顧秉謙道。
他這次來找魏忠賢,是想當個說客,想要將這件事揭過,否則任由雙方互相殺,那就真的天下大亂。
魏忠賢想了想,感覺這個結果還算是可以,然後他道:“可以,不過這每年的稅收,不能少了。”
市舶司是皇爺交代給他的任務,要是建立了市舶司,不能收上稅,那他可就不算是完成任務。
顧秉謙聞言神色不由得微動。
這魏忠賢居然會關心朝廷能不能收上稅,沒病吧!
難道,難道這件事不是魏忠賢一手策劃,而是由那位在背後謀劃?
是了。
不管是東廠大肆抓捕官員,還是之前跪宮事件,都不可能瞞得過那位,那位卻並沒有站出來說什麼,而且魏忠賢這次這麼瘋狂,要是沒有那位的默許,那才是有問題。
魏忠賢看顧秉謙神色有些變化,知道對方這是猜想到什麼,然後他冷聲道:“顧大人,有些事情明白就好,可千萬別多嘴。”
“我明白。”
顧秉謙急忙道。
既然是那位在謀劃,那麼這件事他必須要將之完成,只有如此,他才能夠坐穩這大明首輔的位置。
……
在顧秉謙的調和下,市舶司重啟的決策通過。
隨後朝廷在廣州、福建、浙江,南直隸各建立兩個市舶司,山東萊州府(青島)和天津分別建立一個市舶司。
田爾耕剿滅倭寇有功,不僅獲得了賞賜,還將其提升為正一品的左都督。
這一戰,閹黨可謂是大獲全勝,從而讓閹黨在朝堂上更加的張狂,更加的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