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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今天,竇禹歸終於走了!

竇隅的安生日子終於來了,她可算能清靜下來了,竇禹歸在家的時候像個狗皮膏藥。

她除了上廁所睡覺他不跟著,其他時候他都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

大哥竇韞戩有五家家族產業,還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產業。

只囑咐竇隅和竇瀠沒事的時候去研究小組忙活一下就行。

於是他也不回家了,至於竇冼錦和晏燭歌,估計連老爺子都不知道他們倆去哪裡了。

竇冼錦和晏燭歌:在度假,親女兒找到了他們開心,應該獎勵一個月的假期。

她們兩個還不確定到底有沒有保送京大,學習還是不能荒廢的,對於塗萻雪來說也是。

她現在可以做到看著書使用術法了,一些簡單的術法也能被她熟練運用。

竇隅滿意點頭,她確實很適合這一行業。

保姆敲門,跟竇隅說她的快遞到了,並且抱來一堆。

她飛速起身說謝謝以後,奮力拆快遞。

誰懂啊,拆快遞有一種開盲盒的感覺還都是自己喜歡的東西。

把東西拿出來擺好,書桌上一部分很亂一部分整潔的像是處於另一個空間一樣。

接下來幾天竇隅緊盯著塗萻雪,指導她讓她把那本書吃透。

她時不時做幾根線香餵給塗萻雪,煉幾顆丹藥,不確定以後會發生什麼事,現在還是備上為好。

竇隅確定她可以被保送,就憑當時監考老師的態度。

於是她也像竇瀠一樣,看了看別的書——穿越文。

看看別人是怎麼面對的,她學習學習。

絕對不是她突然get到這種文多香了,絕對不是!

偶爾也跟著竇瀠一起去竇韞戩的研究小組裡幫忙,每次都能遇到那個黑框眼鏡男,用一臉厭惡的表情看著她倆。

可能他沒有媽媽吧,兩個爸爸生養他長大的,所以他才會對女性這麼看不慣。

他的兩個爸爸還真是不容易,默哀。

竇隅和竇瀠對他的態度無所謂,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大象不會在意螞蟻築了什麼樣的巢,老鷹不會在意蛇有沒有妻兒。

日子一天天過著,終於到來了塗萻雪可以離開書本直接使用術法的日子。

竇隅一邊檢查她的記憶情況,一邊從手機上查資料。

找到了,就這裡吧。

跟竇瀠說了聲她要出門幾天,大概四五天到半個月左右。

竇瀠點頭,想著她回來剛好可以趕上開學,問竇隅需不需要她陪著。

得到回拒的答案以後,她失落的點頭然後親自把竇隅送去了高鐵站。

魂體速度肯定跟不上高鐵這種新時代的產物,塗萻雪就被竇隅放進了一個化妝品瓶子裡。

用符紙封上口,帶去高鐵站,其他的竇隅怕麻煩工作人員,還得檢查。

順利進入,竇隅找到位置坐下,身上除了一個雙肩包什麼都沒拿。

坐下以後就閉目養神,高鐵很快,沒用倆小時就到了目的地。

一個早在90年代就鬧鬼的公寓,據說這裡有一家人全是家族遺傳性精神病。

公寓年久失修,偶爾漏水或者不隔音很正常,這家人從未覺得這有什麼對的。

那天他們精神病發作,直接一人拿起一把刀,殺了公寓一半的人。

現在這棟公寓早因為鬧鬼無人居住了,包括周圍十公里內都沒什麼人煙。

竇隅把塗萻雪放出,整棟公寓的鬼氣加起來比樓還要高,她直接傻眼了。

“恩人,咱,咱們來這裡幹嘛?”

“吃飯。”

“啊?”

系統和塗萻雪同時驚訝出聲,吃什麼飯,這裡又不是廁所。

呸呸呸,不是,連人都沒有,吃什麼飯。

“看到那些鬼沒有?”

竇隅指著樓裡四處飄蕩的鬼魂,遊蕩太快,看不清楚他們的面目。

“把那些鬼氣全部吃了去,能讓你功力大增。”

塗萻雪懂了,她不敢去,以她現在的實力,別說吸一口鬼氣了。

進去就變成別人的口糧了,估計也就能堅持一分鐘吧。

一秒鐘說出去也太不好看了,打竇隅的臉,怎麼著她也算半個師傅。

“我不敢。”

竇隅無語,一掌把她拍進去,用傳音術對她講。

“不要怕,你就在心裡告訴你自己,這些都是屬於你的,我在,沒鬼傷害你。”

好不要臉的行事風格,一個敢教一個敢學。

塗萻雪還真就坐那裡一點點吸收鬼氣起來,竇隅沒閒著。

虛空畫符,在公寓八卦位置畫了符。

飛上天台,在天空之中,她畫了一張巨大的金色符咒打在天台上。

又飛下來,進入公寓內,在塗萻雪落坐的位置虛空畫著什麼,紅色的陣法一點點顯現出來。

陣法很大,比在尉遲熙別墅裡那個老道畫的陣法要複雜的多還要大得多。

隨著陣法逐漸成形,塗萻雪因費力吸收鬼氣而難受的臉,變得輕鬆帶笑。

畫完以後,竇隅刺破手指,點在塗萻雪的額頭,做完這一切一些想要過來吞噬塗萻雪的大鬼也不敢靠近了。

現在,她要面對更難纏的東西了,那家精神病住在七樓,他們殺戮時,殺了上下四層的住戶。

最後也沒能把這家子精神病關進精神病醫院裡,他們也死了。

當時發生這場暴亂,不少人都嚇得逃跑了,等居民報了警警察來了以後。

就發現那家五口精神病也死了,死狀十分悽慘,皮膚潰爛,肝臟肆流,像是互相殘殺。

公寓年久,加上那個年代,根本沒監控這種概念。

根本查不到那五口人具體怎麼發的瘋,又是怎麼死的。

公寓也莫名其妙起火,火燒燬了一切,連點線索都沒留下。

之後這個地區的開發商把公寓打理了一下,又掛在網絡上繼續售賣。

每個買家,住在這裡的人,只是靠近這裡,不超過半個月就會因各種原因暴斃。

也有不信邪,覺得自己命硬的來這裡住上一夜,出來以後整個人都瘋了,最後被關進精神病醫院。

很多探險鬼屋的打假博主,都在這裡吃了虧,有的被關進精神病醫院裡,有的則直接喪了命。

於是這裡成為了人人談之色變的“精神病殺人公寓”,其實它有個好聽的名字叫節節升公寓。

越往上走竇隅就越覺得不對勁,這氣息,看起來不像是五個鬼能散發出來的。

她沒有先去七樓,而是回到塗萻雪身邊,畫了八張符,貼在空氣中。

形成一個桶裝空氣保護罩,頭頂沒封上,不然鬼氣沒法被她吸收。

塗萻雪身邊的陣法運作著,看起來如同一個精密的正在運行的機械鏈條。

樓頂的符咒控制著樓裡的鬼氣,不讓一絲鬼氣洩露出去。

公寓周圍的符咒也在發揮作用,和樓頂的符咒連接,成為八個等邊三角形,整體看起來就是一個錐子的形狀。

塗萻雪身下的法陣是為了淨化鬼氣中帶有的怨氣,怨氣是鬼成為厲鬼的主要因素。

她從未有過殺生,吸收起來鬼氣自然也比其他鬼困難。

竇隅的血帶著神力,是鬼可望可及的東西,等它飄到塗萻雪面前時,就可以被她輕鬆吸進體內。

竇隅身體內的血帶有神力,但是她實力太強,一滴沒有多大攻擊力的血和一個能把它們打的魂飛魄散的人。

它們還是清楚利弊的,他們是鬼,不是傻。

安排好一切,竇隅這才放心去了七樓,她倒要會會那個真兇。

公寓建立在1987年,90年以後正式售賣,那個年代沒有電梯。

全都是以十二階為一段的樓梯,兩個樓層之間有二十四階。

“二十五……”

竇隅笑,抬頭,面前的景象果然變得十分異常,異常在什麼地方呢。

這裡有人居住,孩子們打鬧追逐的身影,一對年輕夫妻因為一些柴米油鹽的小事吵架的聲音。

兩個老婆婆湊在一起,談論著哪個女住戶又叫來了幾個男人。

老爺爺被老奶奶嘮叨,卻還能嬉皮笑臉的身影。

還有飯菜的香氣,一些淡淡的胭脂氣。

好像有人注意到她了,走過來牽住她的手,明明觸碰的那一瞬間沒什麼溫度,但是現在又莫名其妙讓竇隅覺得很燙。

竇隅笑著,十分純真無害,好像她已經沉醉在這種美好的畫面裡了。

“姑娘呀,你可回來了!

娘可想死你了,快進屋,娘給你做了最愛的香菜炒雞蛋,還有很多你愛吃的菜。

現在就等你了,冷不冷啊姑娘,看你嘴唇都白了。”

嘴上說著,她的另一隻手去捉竇隅那個被她扎破一個小口子的手。

大娘好像發現了一樣,心疼地輕揉她的傷口。

再抬眼看向竇隅時,她的眼眶紅了。

“姑娘,在外受了不少委屈吧,來,為娘抱抱,都是娘沒本事。”

抱著竇隅,她眼淚落在竇隅後背,明明她還穿著加絨的衣服,卻覺得眼淚燙的要命。

“我沒事,不委屈。”

竇隅開口說,握住她的手,摩挲。

把竇隅領進屋內,男人正端著盤子,放到桌子上。

桌子上剛好看到了那亮眼的綠,果真是香菜炒雞蛋。

竇隅沒說話,大娘讓她坐下,隨後去給她拿碗筷,男人面上帶著和煦的笑容。

整個人看過去就十分的憨厚老實,兩人落座以後,不停地給竇隅夾菜。

竇隅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兩人熱情的像是她就是他們的寶貝一樣。

不是那種寶貝,是可以給他們帶來無盡利益的寶貝。

竇隅覺得魂魄有些難受,她右手成劍,一刀封了兩人的喉。

景象如同鏡子一般碎裂,面前哪還有什麼親切的父母。

只有她一人坐在髒亂的桌子旁,面前擺放著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忘了說,她不吃香菜。

走出去,拍拍身上的灰塵,竇隅回到樓梯口,顯示著二樓。

呵,小把戲,還妄想……

對付別人完全夠用了,對付她還差點。

用障眼法,讓她誤以為自己爬到了第七層,還妄想用之前這裡的生活氣息困住她。

第三層無事發生,估計是那隻鬼不可置信,居然可以有人破了他的幻境。

第四層,剛走到樓梯口,她面前的場景又變了。

挺好的,不用花錢可以免費解鎖這麼多畫面,就是體驗感不好,想弄死她,其他的都不錯。

一個穿著高中校服的女生被一個油膩的中年大叔拖進房間裡,透視般把女生的遭遇全部看進了眼裡。

如果這棟樓上所有的幻境都是真實發生的事,這個女生該怎麼辦,當時她有多無助。

竇隅本身就是女性力量的化身,自然看不得女性被欺辱。

她靈氣化劍,一劍劈向油膩大叔。

女生被她扶起,她的眼睛裡流出血淚,死死瞪著竇隅,彷彿她才是那個施暴的人。

“為什麼你要在那裡待那麼久,為什麼不來救我,為什麼!”

她發了瘋一般地質問竇隅,把所有的錯都怪在了竇隅身上。

竇隅覺得莫名其妙,鬆開手,她是女性力量的化身,終身保護女性不錯。

前提是那得是個女的,像面前的這種,估計心裡都快要想做男的想瘋了。

不救。

竇隅扭頭就走,順便用靈力把這裡燒了,幻境又消失了。

她十分心痛,女性崛起是件十分難以接受的事嗎。

人人嘴上說著眾生平等,男女平等,一但出了事,女性就便成了紅顏禍水,變成了攔路石,變成了“都是她的錯”。

搖了搖頭,女性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站起來”,雙神創世的時候她估計也沒想過現在社會會變成這樣吧。

第六層,還沒邁出最後一步,竇隅就聽到了她最不想面對的聲音。

“小魚小魚快過來~”

“游到神尊身邊來~”

輕快的歌謠傳進竇隅耳朵內,是師尊的聲音。

“小魚,在那裡愣著幹什麼,快來呀,師尊這裡可是有好吃的哦。”

竇隅站著不動,什麼都沒說,就靜靜地看著他。

好久沒見他了,真的很想他。

就讓她多看看他吧,她的師尊。

突然,師尊的身影正在變得虛無,就像當年一樣,慢慢消失在她面前。

眼淚落下,沒滴到地上,半空被什麼東西截胡了。

竇隅輕笑,擦掉眼淚,演夠了,爽!

靈劍在手中成形,她蓄力,一劍橫空斬向那團正在奮力模仿她師尊的“人”。

七樓的嘶了一聲,被傷到了。

不像剛剛那個傻子一樣,困在五樓出不來了,小姑娘,身上的光芒還那麼大。

真是有意思。

竇隅順利進入七樓,樓層內很乾淨,牆面上有些地方發了黴,估計是當初精神病殺人的時候。

血濺了一牆,沒被打理乾淨,時間一長就發了黴。

竇瀠從一扇門內出來,她和記憶裡一模一樣。

對著竇隅時,總是很有耐心,無盡的溫柔,讓竇隅覺得,它演活了。

但是,贗品終究還是贗品,替代不了真品。

竇隅不跟她廢話,凌空起飛,手握靈劍,劈向竇瀠。

沒想到在接觸她的一瞬間,居然直接消失了,好一個灰飛煙滅字面意思版。

又形成了一個竇隅認識的人,竇禹歸。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怎麼就一直變變變的,難道他是隻猴子嗎?”

“猴子會棒法,它啥都不會。”

系統吐槽,什麼亂七八糟的,整的挺像那一回事。

一陣風吹過,一個距離竇隅不遠的房門打開,好像是在請她進去。

正想看看它的真面目呢,自己就送上門來了。

房間內全是被火燎過的痕跡,整個屋子黑漆漆的,天花板上掛著一團火。

“你還真敢來。”

聽不出男女得聲音,音調很高,有些刺耳。

竇隅抬頭看著那團火,與平常見到的火苗不同,黃紅色為主調,小小的一簇。

它掉落在地板上,如同一滴水,又站立起來。

快比竇隅還要高,沒有五官和軀體。

顏色是墨綠墨綠的,火苗掉落在地板上,化作一灘灘黑色冒泡的液體,看著讓人反胃。

氣息有些熟悉,和她在尉遲熙別墅內殺的那隻鬼的氣息很像。

“有何不敢?”

它狂傲得笑了笑,分析竇隅身上的氣息,變成了一個保姆的樣子。

是主要伺候竇隅的保姆,它有病啊,還以為能一直變成她在乎的人呢。

保姆有什麼可讓她在乎的,保姆是個拿工資給人打工的,又不是她的摯友或者朋友。

“勸你別多管閒事,這棟公寓是我的,包括那個在樓下吸鬼氣的小鬼,一塊弄走。”

“不是,我想問一下,你知道你是什麼嗎?”

“我?我當然是可上天,可入地,無所不能得仲悲!”

“那我呢?”

“哼,還用問,弱智一個,你當然是我的剋星道士。

真不知道你是走了什麼狗屎運能到這邊來的……”

最主要的是還沒中它的圈套,一般道士都撐不過第一個幻境。

它裝的那麼像一個人了,還沒能把她的弱點找到。

只在她記憶裡找到了那個打扮就不像是現代人的男人,沒想到她上來就給砍了。

現在還不能使用它的大招,萬一被她識破化解它跑都跑不掉。

“那你還跟我打商量,我看你更像個神經病!”

“我草……”

火焰分身變成五個人,一箇中年男人,一箇中年女人,還有兩大一小倆女兒一個兒子。

它們神志不清但看著就凶神惡煞,手裡舉著不同類型得刀就衝著竇隅來了。

竇隅混戰在其中,竟然也可以打得遊刃有餘,還能抽出來手畫張符打在火焰剛剛帶在的地方。

沒什麼用,看來老巢不在這裡。

想起進屋時,那團火焰在天花板上掛著,竇隅又畫了一張符,打在天花板上。

還是沒起什麼作用,難道是她推斷錯了。

一劍下去,劈沒了三個小的,竇隅把功德之力注入靈劍內,一刀斬斷中年男人的胳膊,把他得肚子也劃開了一個大口子。

裡邊不斷流出濃烈的鬼氣,還得是功德之力的傷害高。

找到他們的破綻,一舉擊殺兩隻鬼,面前灰燼散去時,火焰也跟著沒了蹤影。

空氣中沒有飄散的鬼氣,還沒死。

竇隅觀察著屋子,一家五口,有兒有女,大女兒二女兒跟著一個小兒子。

典型的重男輕女家庭,如果第三個孩子還不是兒子,估計這個家庭會一直生。

想起來第二樓那個大娘,還有她的丈夫,對她熱情非凡。

看似因為她的手指破口子而傷心,實際上就是想要偷食她得血。

可惜她的血和她得實力一樣強勁難馴服,她才沒在擁抱她時把她殺了。

妄想對她使用催眠術,把她的魂魄剝離。

如果她沒猜錯,這個名為仲悲的惡鬼,主要吸食人和鬼的負面情緒來增長實力。

她才會在第六樓掉淚,殊不知她掉落的可是幸福淚啊。

隨便吸食,就像是人類不吃飯轉去吃土了,不致死但殺傷力很強。

竇隅出門下樓,在剛剛她安然無恙度過的五樓聽到了一些聲音。

樓內還有別的鬼?

竇隅沒感受到,只能把朝下的腳尖轉變方向,去了五樓走廊內。

一個男人穿著藍色道衣,上邊是個斜扣短衫,應該是加絨的,不然這天氣,他得多少神力,才能維持身體的溫度。

下邊是個寬鬆束腳褲,腳踩一雙棉布黑色平底鞋。

手中拿著照妖鏡,身形飛速旋轉,像是在和什麼東西打鬥一般。

竇隅唄他蠢到了,畫了張符打在他身上,男人眼神才清明起來。

宮霽唯回過神,抱拳重竇隅致謝。

“多謝道友相救,您也是賴這裡捉鬼的嗎?”

“不然呢,來旅遊拍照?”

宮霽唯:……

有必要對他有這麼大的惡意嗎,他們明明才剛見面。

實際上,竇隅只是厭蠢,看到他在那裡比劃得蠢樣子就覺得來氣。

“那,我能跟著你嗎?”

“不能。”

“好嘞……不對,恩人,我就跟著你,這裡的鬼太厲害了,我父親讓我來這裡歷練,可是我道行不夠,只過了第一層樓……”

他的嘴巴拉巴拉的,一直對竇隅說話。

很吵。

氣息停留在地下室裡,難道是去地下室了嗎。

竇隅推開地下室的門,不像樓上那樣一塵不染,這裡的灰塵因為門的移動而漂浮。

竇隅只好那袖子掩住口鼻,一邊扇著眼前的灰塵。

應該是剛竣工就沒用過,所以才會我這麼髒。

三十多年了,門沒掉已經很給面子了。

室內全是被束縛的鬼,他們當中有幾個穿著不像這幾年的樣子。

反倒是,大樓的建築工,還是三十多年前的。

身上散發著濃烈的怨氣,那團火焰正在它們身邊吸食,怨氣如同水流一般。

進入它的體內,不斷壯大它得體積。

竇隅眼疾手快談了一個金色的小球進入仲悲體內,它吸食進去,甚至可以看清金球如同硫酸一樣。

腐蝕著它的體內,痛苦使它叫不出來,想取出那個金球。

金球就似爬山虎,緊緊吸住它的本體。

它難受的根本沒有心思繼續吸食怨氣,在地上打滾。

無意間看見竇隅和宮霽唯,火焰變得更大。

怨氣沖天,宮霽唯看著它的樣子,倒是沒覺得怕,就是如果打起來,他頂多只能保一個人。

要麼是他,要麼是她。

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區區一條人命而已,他送給它了。

正準備上去和仲悲糾纏,竇隅出手,提劍飛速跑過去,一劍插進仲悲體內。

它迅速變換模樣,“小魚小魚快快遊,四面八方,皆自由~”

“該死!”

竇隅迅速抽回劍,一個凌空大跳,後空翻。

落在火焰背後,又是一劍插進它體內。

要她的負面情緒是吧,不巧,對她師尊得消散,她表示無所謂。

她能再見到師尊已經很開心了,師尊養她教育她。

是父也是傅。

仲悲握著竇隅的劍柄,轉過身,肚子那裡被硬生生割了半圈。

用她師尊的樣子,眼含深情。

“小魚,小魚……”

“快快遊……”

邊說還邊掉眼淚。

真不巧,她從未見過師尊落淚,師尊是個不與世人為伍的人。

就是憑他一己之力孤立全世界,怎麼可能流著淚唱哄她睡覺的歌謠。

不等它反應,抽出劍,注入功德之力,一個旋轉,一道插向它得心臟處。

該死,居然還能再次站起來。

剛剛竇隅在仲悲後背時,它讓那些唄束縛的鬼侵襲了她的神志。

現在只需要等到她的神志被吞食,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至於宮霽唯,它還不放在眼裡,一個十五歲的小娃娃,道行不高,不能做到大補,還是面前這個女孩子讓它更喜歡一點。

那一身得神力,想想他都要饞的流口水了。

火焰可不捨得傷害竇隅的一絲毫毛,在她昏倒以後,平躺放在地面上。

可以解決這個小子了,沒用的東西,讓女孩子先上,它倒要看看他是有多皮糙肉厚。

把他困在二樓時,它就知道他得弱點是什麼。

一隻吊死鬼而已,他立馬化身成為吊死鬼的樣子,不斷對他進行精神攻擊。

宮霽唯能說他剛剛其實一直在佈陣嗎,感覺那個恩人姐姐可以替他拖延一段時間。

他就趁著這個功夫,封上了地下室的門。

這下,他也要交代在這裡了。

看了眼平躺猶如屍體安靜的恩人姐姐,他心痛,還沒還好感謝,就要說再見了嗎。

怪他剛剛沒去幫助,不行,他嘚振作起來。

不爭饅頭,也得爭口氣。

拿出他的保命東西,面對他的童年陰影,吊死鬼。

紙質符咒被他一股腦丟在仲悲身上,他還是有些不敢直視它。

他小時候剛被開天眼,家裡就發生了件大事,親眼看到家裡的僕人上吊自殺以後。

魂體脫離身體,那個鬼的樣子算不上多美觀,舌頭很長,距離地面就一巴掌的長度。

從那以後,他就開始害怕吊死鬼了。

也就只害怕吊死鬼。

符咒還是起了一些作用的,他見仲悲停留在原地不動,跑到竇隅身邊檢查她的氣息。

好在有氣,沒死。

竇隅被帶進了夢裡,夢裡的她過的很不好。

先是被人殺死了很多次,被淹死,被餓死,被凍死,被吃,被燒掉,被悶死,被殺……

她甚至活得最久的一次是剛剛可以看到世界得樣子,好幾次都是剛被生出來就死了。

再後來,她必須事事以家裡男性為主,不得違抗男人的命令,不得反抗男人。

她好像活在了規則怪談裡,男人是天,男人是地,男人是她的天地。

如果不遵守規則,她就要被打被罵。

到最後,她都快忘了她到底是誰,誰的兒子誰的老婆,誰的母親。

她迷失了自我,不對,她是女性崛起的力量,是千千萬萬個女性聚在一起形成的。

男人天地嗎?天敵。

她不屬於不依附於任何人,她只是她,她是竇隅。

奮力奔跑,逃離那個以雄性為社會的地方,她只想做自己。

她沒做錯任何事。

猛的,竇隅睜開眼,看到宮霽唯吃力的應付著仲悲。

居然可以直擊她的靈魂深處,她倒要看看它有多厲害。

雙手在胸前變換手勢,一個巨大的黑色球體展開。

落到地上,形成一個黑色的漩渦。

竇隅跳進去,黑色的漩渦也跟著消失不見。

宮霽唯看見竇隅醒過來了,開始不管不顧起來。

拿出他殺傷力最大的,一把扇子,由五顏六色的羽毛組成。

唄仲悲打到一邊,他吐了口血。

手握扇子,喊了一句咒語,扇子發出金光。

一扇子扇向仲悲,整個空間都跟著被吹起來了,屋內被束縛的鬼有的承受不住這力量的。

消散,空氣中的怨氣變少。

仲悲變換出本體,在空氣中旋轉,最後落根在宮霽唯對面的牆面上。

小看他了,沒想到他還能拿的出來五明扇,不過,對他的傷害不夠。

它屬於鬼,歸地府管。

五明扇主要用於殺魔,它還沒到入魔的程度。

只是想簡單害個人,幫老大主宰世界而已。

沒傷害到仲悲,宮霽唯是知道的。

扇子還沒完全變成一件佛物,等他把它徹底由神物變成佛物。

仲悲這種厲鬼都能照樣被他拿下。

他拿著五明扇的樣子惹怒了仲悲,身上散發出與鬼氣怨氣完全不一樣的氣息。

那氣息撲面而來,心裡不由自主地就開始難過起來。

宮霽唯收起扇子,痛苦的爬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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