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戏言而已写的江湖无归火爆上线,主角是林小乙柳青青青,主要讲述了:(人均智商在线+无系统+幽默+凡人江湖)南北朝年间,落魄兵卒老孙头和小乙于侯景之乱中莫明被卷入一场江湖阴谋;二十年后,市井少年林小乙向往江湖的恩怨情仇,毅然踏入江湖,再无归期。
第9章 分道扬镳
安静,如昨夜一样的安静,杀意,也如昨夜一样的杀意。
骤然间,老孙头从腰间抽出匕首,架在了于白水脖子边。
先下手为强,既然于白水知道昨晚的真相,老孙头也不得不先采取行动。
“孙哥,且慢~!”突遇变故,小乙仍未问清七星刺青的事,此时立马喝住老孙头,恐怕他伤了于白水性命。
此时,于白水缓缓抬起头来,用左手双指夹住老孙头的匕首,转过头看向老孙头,淡淡的说道:“孙哥,你我无冤无仇,何必两次欲取我性命?”
于白水目光凛冽,冷峻森寒,直看得老孙头心下不安,不敢直视。
老孙头默然不语,他用尽浑身力气,无论是割向于白水的脖子还是想将匕首抽回来,都无济于事,匕首被于白水双指牢牢夹住,竟都不能撼动分毫。
老孙头怒从心起,决心豁出一切,随即放开匕首,立马举起洞中的石块欲砸向于白水。
就在老孙头高举石块时,于白水人仍坐着,但猛然间左手发力,将刚才的匕首射出,顿时将老孙头举起的石块打碎。
老孙头和小乙惊讶的瞬间,于白水立马以奇快的身法站起身来,左右手同时出招,在老孙头和小乙胸前连点三下,瞬间制住两人。
“此前我几番忍让,没成想孙哥仍对我图谋不轨,此刻你二人性命皆在我手,又当如何?”于白水一踱着步,悠悠地说着,丝毫没有气恼之意,语气中略带玩味。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老孙头愤怒地想要再次进攻,可全身上下似乎不受控制,无法驱动,只得呆立在原地,唯有嘴巴尚可说话。
“孙哥,别……别说了,于大哥,手下留情,你到底想做什么?”小乙境况和老孙头一致,无奈地哀求着。
小乙本就不想加害于白水,只是想询问自己恩人的消息,哪知道孙哥如此冲动,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你这娃子,倒是心善,可惜跟了个心狠手辣的大哥。”
于白水冷笑着说到,随即右手双指在老孙头眉间一点。
老孙头立感浑身酸软,使不上力,接着眼前一黑,瘫倒在地。
“莫要惊慌,我只是让他先睡下,歇息片刻。”
于白水见小乙正欲惊呼,赶紧安抚,接着他又将左手手臂竖着抬起来,待袖子落下后,从其左手手臂处清晰可见北斗七星的刺青。
于白水将刺青对准小乙的眼睛,问道:“你可识得?”
“不错……不错!这!这正是我记忆中恩人手臂上的刺青,我绝不会记错!”时隔几十年,再次见到这刺青,小乙不由得心潮澎湃,高兴的神情溢于言表。
“想不到你竟有如此机缘,也罢……你小时候遇见的女菩萨,我的确认得,她此刻曾在山中闭关。”
于白水自说自话,然后伸手给小乙解开了穴道。
小乙突然能动后,先是一惊,然后立即跑向老孙头,并用手指试探老孙头的鼻息,确认了老孙头的确还活着,只是晕睡了过去。
将老孙头扶到旁边躺好后,小乙转向于白水,“扑通”一声跪下,“咚咚咚”地磕起了响头,嘴里说着:“谢谢于大哥大人不计小人过,手下留情,还请于大哥帮我向恩人转述,感谢她当年的恩情,我没齿难忘。”
“你既有此心,不如随我而去吧,自然能见到你的恩人。”于白水伸手扶起小乙,接着说道:“其实昨夜你们走后,我便悄悄跟随,但见你打晕孙兄后,又被其他兵卒围攻,不惜以自身性命护住那婴孩,我便知你良心未泯,否则此时你和孙兄已是两具尸体。”
“原来于大哥你都知道啊?说来惭愧,不知道怎地,看见那婴儿总想起当年我那襁褓中的弟弟,又因我已厌倦如刽子手般的士兵生活,早想逃出军营……故而我实想带着婴儿逃走,不敢有其他想法,未曾想我势单力薄,路遇其他士兵,让那婴儿还是被抢了去。”
小乙此刻已不再隐瞒,如实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但仍面露愧色,只因婴儿的确从他手中丢掉。
“无妨,那婴儿本是我道术所幻化,不值一提。”于白水大手一挥,淡淡地说着。
他此刻镇定自若,胸有成竹,仿佛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和之前拘谨内敛的样子迥然不同。
“道术?真的有道术吗?我只在说书先生那儿听过,于大哥可不要打趣哩!”小乙半信半疑的问道,他只知当今天下佛教盛行,道教式微,却从未想过真有道法仙术的存在。
“这种粗浅障眼法道术,也就只能骗过尔等俗人。”于白水笑着说到。
小乙仍旧一脸不信的神情看着他,于白水在山洞中来回踱步,又思忖片刻,然后说到:“也罢,既然小乙兄弟认得这七星刺青,幼时又有如此境遇,也算与我门派有缘,那就看好喽!”
于白水走到山洞中央站直,在胸前将左手横掌朝上,右手竖掌朝左,然后右手中指、无名指和与大拇指相靠,嘴里念念有词。
一阵青烟过后,烟雾散去,刚才的破落兵卒于白水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看起来壮硕粗野的山中道人。
“贫道乃七星洞天丁一泉,道号一泉。”丁一泉露出真容后,重新做了自我介绍。
但见他一身灰白色短道袍,腰间缠着白色丝绦,脸上长髯覆盖了两颊,眉宇间自生一股英气,头顶束着道髻,背上背着一把用灰色布匹缠住的宝剑,只露出褐色剑柄。
这道人身材魁梧,手臂极粗,与着装道服格格不入,和小乙以前见过的瘦弱道士迥然不同;若非亲见,小乙断然不会将其和道士联想在一块。
但毕竟平生第一次亲眼见到刚才的道法神通,小乙不禁心下大惊,只觉本就健壮的丁一泉,此时更显得器宇轩昂,他不由得双脚发颤,顿时心生敬仰,尊崇无比。
“于……于大哥,不对,丁……丁大哥……原来你真是活神仙?”小乙结结巴巴地说着,内心忍不住啧啧称奇。
如此神迹近在眼前 ,不由得他不相信。
“实不相瞒,我之前乃一武夫,现下也才入道门修道三年,连初窥门径都算不上。”
“我奉家师之命,前来建康守城,没曾想刚到城外,建康城就被破了,还展开了屠杀,只好一路救助百姓;恰逢在屋外听见孙兄说到‘金娃娃’之事,故而觉得事有蹊跷,便想要探查此事真相并探寻所有婴儿下落,才化名‘于白水’与你们结伴而行”
“原来是这样,难怪……”
“下山前,师尊推算出今日有天狗食月的异像,此乃先祸后福之相,于是赐我一剑以策万全;如若我没猜错,今晚可能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兴许和这些婴儿相关。”于白水捋了捋胡子,又拍了拍背上的剑,认真地说着。
“如何,小乙兄弟可愿与我去探查一番?现下这些婴儿都是被送往这玄武山中,多个帮手多点儿机会,如你有意,可随我前去营救。”
“这?我……”小乙支支吾吾地,似有难言之隐。
其实他本欲立马答应,但又见孙哥现下正昏迷在此处,心下有所顾虑。
“不必担心,孙兄在这昏睡一日后自会醒来,待你我去探查完这山中婴儿的秘密,再来将他安顿即可;再者,此人利欲熏心,心狠手辣,若带上他,恐会节外生枝。”
看见小乙还在犹豫,丁一泉趁热打铁道:“你与我门派有缘,此事之后可与我回山潜心修道,师尊常说有教无类,不会将你拒之门外的。”
眼见自己的所有顾虑都被扫除,小乙思虑片刻后答道:“好,但凭丁大哥吩咐。”
“事不宜迟,我们走吧。”丁一泉看了看天时,已至未时,该出发了。
“稍等片刻,丁大哥。”小乙看了看身边的老孙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他将一部分水和食物放在老孙头身边,细细看向老孙头,想起来两人从军的日子,心中五味杂陈。
“我自幼饱受欺凌,从军以来也常被老兵教训,幸而孙哥待我亲如子侄,我才在军中有立足之地;无论旁人如何看他,他对我的照顾我一直铭记于心。此去福祸不知,若明日得回,再好好给孙哥道歉和辞别吧。”
小乙说完话,又搜了搜自己身上,只留下自己这段时间来最喜欢的物品——千手观音,静静地放在老孙头身边。
随后,两人走出山洞,砍了些杂草遮住洞口后,便大步离开了,再也没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