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豐文學這是件小事，祖孫倆說了兩句就直接過了。
看著眼前盤靚條順的三孫女，白老太眼底十分滿意。
她清了清嗓子：“曉曉啊，你要記住你是我們白家的姑娘，就算你嫁了人以後也不會改變這一點的。所以就算嫁了人之後你也別跟你的哥哥弟弟們生分了。”
“你要知道這年頭沒孃家的媳婦那是要被人欺負死的。所以你得捧著你兄弟。”
“他們幾個年齡也不大，好哄的狠。你就三不五時的給他們點錢，在給他們買點點心糖啥的。你把他們哄好了到時候你出了事他們還不是指哪打哪？”
“這親戚親戚，只有時時走動的才會親近。曉丫頭你是知道的吧？”
聽著奶奶的話，白曉曉點了點頭：“多虧了奶奶教我，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做。不過現在說這些都太早了吧。這件事還不一定能成呢？”
她當然知道要跟兄弟親近。但是跟誰親近還不是她自己說的算。
反正錢在她口袋裡，她肯定只跟那些能走動的親近，至於那幾個奶奶嘴裡的“好”弟弟。也不看看他們是什麼東西，給他們東西，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不過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一切等明天過了再說。
看著孫女聽話，白老太立馬笑開了。後面又聽孫女說不一定能成她立馬反駁：“怎麼可能不成，要不是你樣樣都好，你哥怎麼可能給你介紹他戰友。你可是我們大隊最好的姑娘。那沈知餘要不是大隊長家的姑娘，你看看誰能把你們倆放在一起比較？”
“我跟你說，這做人媳婦最重要的就是勤快能幹，還有能生養。你這屁股誰見了誰不說一句你好生養。”
“聽奶的，你明天就去把沈知餘那丫頭的襖子借過來，然後在抹個蛤蜊油、再把過年的紅紙剪一塊微微抿一抿。我跟你說明天保準能成。”
白曉曉害羞的點了點頭，然後細聲細氣的回答了白老太：“嗯，那我都聽奶的。明天一早我就去借衣服，然後塗蛤蜊油、抿紅紙。”
看著孫女都應了，白老太直接開口趕人：“行，你回屋去吧。”
看著孫女離開的背影，又想起孫女的回答。白老太笑眯眯的進屋去了。
“老頭子往裡去去，讓我躺上去。”
屋裡窸窸窣窣的聲音持續了一小會。然後徹底陷入黑暗。
屋外，白曉曉死死捂著妹妹的嘴。等屋裡徹底沒有光亮之後她才把妹妹拉回屋。
她們姐妹倆住在一起，住在最外面。這裡原本是一個雜物間，後面被收拾出一半給她們姐妹倆住。
屋裡只有一張床和一張小桌子是她們姐妹倆點，剩下的地方堆滿了雜物。
兩個人進了屋，白茉茉就直接甩開了她姐的手：“姐你捂我嘴幹什麼？這偏心的死老婆子怎麼還不死啊。我遲早有一天把她舉嗚了。”
白曉曉等把門關上之後這才放開自己的手。
“你是不想我過的好是不是？你明明知道我明天要相親今天晚上還故意去門口找事是不是？”
白茉茉連忙搖頭：“不是不是，我就是看不慣她那偏心的樣子。什麼都想著她孫子。我們這些女孩都不算人。”
說到這裡，白茉茉眼底閃過恨意。
白曉曉有點累了，她也不想跟妹妹掰扯，她直接打斷了白茉茉接下來的話：“咱奶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等咱們嫁了人就好了。嫁了人咱們就是別人家的了，她也管不到我們了。”
聽到這話，白茉茉立馬摟住了白曉曉的胳膊：“對，咱們嫁了人就好了，姐你結婚之後就給我介紹對象唄。我想跟你嫁到一起去。”
白曉曉揮開了妹妹的手：“這八字還沒有一撇呢，不過你可是我親妹妹，我肯定不會忘了你的。”
“快點睡覺吧，忙了一天了你不累嗎？”
白茉茉還想拉著姐姐給她承諾，結果一轉頭就看見她姐已經睡著了。她捏了捏拳頭最終還是脫衣服上了床。
整個大隊都陷入了寂靜，與此同時一輛朝著J市行駛的火車將要給大隊帶來新人。
臥鋪裡，呼嚕聲此起彼伏。整個車廂的人幾乎都已經會了周公，但是上鋪的葉常州完全沒有睡意。
他手裡捏著一張塑封過的照片，照片裡是一個笑著的姑娘。葉常州的目光溫柔的落在照片上。
他在心裡不斷的組織語言，在想見到的第一時間自己該說什麼呢？
火車一路前行，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照片上跳舞就像葉常州現在那顆跳躍的心臟。
第二天一早，林遠珍才起床就聽見了敲門聲：“誰呀？大早上的什麼事？”
林遠珍嘴裡說著話，腳步不停直接去開了門。
才開了門，屋外的白曉曉拉著白茉茉就想往裡鑽。
林遠珍直接往前了一步把門嚴嚴實實的堵上：“是白家的兩個丫頭，你們這一大早的過來幹啥呢？”
眼看著進不去了，白曉曉這才作罷。她往後退了兩步直接開了口：“嬸子，我來找您有事。我今兒個不是要相親嗎？所以想問您借一下沈知餘的紅棉襖用一用。”
“就用一下，等我相親完了就給送回來。”
“我保證我不會把棉襖弄壞的。”
“反正沈知餘還有其他的衣服可以穿這個紅棉襖她今天穿不穿都是一樣的。”
我保證我今天肯定不會把棉襖弄壞的。我相完親了就直接把衣服還回來。”
林遠珍扯起嘴角笑了笑：“白丫頭，不是嬸子不借你。是這個棉襖今天知餘也要穿，所以不能借給你。”
白茉茉聽見這話直接沒忍住：“嬸子不能讓沈知餘穿別的棉襖嗎？她又不相親，穿其他的不也是一樣的嗎？”
白曉曉等到妹妹說完了之後這才拉住了白茉茉：“茉茉，你怎麼能那麼說，人家的東西人家想怎麼用就怎麼用。人家不借也是應該的。”
“快跟嬸子道歉。”白曉曉說完就給妹妹使了個眼色。
早上正是安靜的時候，所以幾個人聲音稍微大點隔壁就探出頭來了。
白茉茉看懂了姐姐的眼神，她立馬低頭跟林遠珍道歉：“不好意思嬸子，我們不該來您家借東西。我們知道錯了，我們倆現在就走。”
白茉茉說完就準備拉著姐姐離開。
林遠珍看著姐妹倆表演，她抬起唇角笑了笑，然後眼睛掃視了一圈。
隔壁剛想開口摻和的週四丫正準備開口就跟林遠珍的視線對上了，她手一抖直接把門關上了。
隨著林遠珍視線的移動，開著的門一個接一個的關掉了。
“走什麼走？旁邊看戲的都還在門後面縮著呢？你們這戲唱一半不唱了怎麼對得起人家？”
“來來來，白茉茉是吧，你在這裡跟我說說什麼叫不該來我們家借東西？怎麼你要借東西我們必須得借給你們是不是？就允許你姐今天相親穿紅棉襖，別人家今天就不能有穿紅棉襖的事是不是？”
“還有你白曉曉，怎麼你是沒長嘴還是沒長手。你妹妹不會說話，那你的手怎麼不打到她嘴上教她怎麼說話？怪不得她都快找老婆家了不會說話，我算是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
白家姐妹倆被林遠珍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白曉曉直接開了口：“嬸子不想借就算了，還編瞎話幹什麼？沈知餘能有什麼事穿紅襖啊。”
“我知道，嬸子肯定是看不上我們家，算了算了妹妹我們走。”
白曉曉說完就直接拽著白茉茉往回走，不過她才走了兩步就聽見了林遠珍的聲音。
“你們自己走什麼走？把我也一起帶回去唄。我今天沒把東西借給你們我心裡難受，所以我要去你們家找你們奶奶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