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嫂子還大著肚子,沈知餘也不敢太大動作,只能跟著兩人去了屋裡。
一進屋劉映巧就把門給關上。
屋裡兩個人才坐穩,江巧慧就湊近沈知餘耳朵旁邊問:“小妹,你看過那種書沒有?”
“什麼書?”沈知餘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她還好奇的反問了一句。
她這話一齣,屋裡另外的兩個人就笑了起來。
“就是那種書,兩個人纏在一起的。光溜溜的那種。小妹你見過沒有?”
劉映巧這話一齣沈知餘突然明白過來了。她的臉突的一下就紅了。
她這輩子確實沒見過,不過咳咳咳她上輩子還是見過世面的。而且她見過大世面,不光男女的還有男男的,甚至還不限制人數。畢竟上網上多了,知識儲備多一點總是沒錯的是不是。
沈知餘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點頭,她直接不吭聲,抬頭直視兩個笑開了的嫂子。
江巧慧:“那就是看過了是吧,那嫂子就跟你講一講,新婚夜的時候你可能會疼。不過別怕等後面適應了就好了。”
劉映巧:“不過你要是真的疼得厲害,那你就把男人打開,別讓他碰你。讓他去外面學學後面再說。”
江巧慧:“對,這男人都糙的狠,下手也是沒輕沒重的。小魚兒可別心疼他,你覺得不好那就讓他停下了。”
聽見這話說的沈知餘立馬點頭:“成,我都曉得了嫂子。”
她現在不想說別的,只希望趕緊把嫂子們打發走。
不是說這個年代的人都很含蓄的嗎?怎麼婚前教育那麼開放呢?
說完了這個,兩個嫂子又開始給沈知餘傳授夫妻相處的秘訣。
沈知餘隻覺得自己被慣了一腦子的知識,雖然她還沒結婚,但是她教材已經刷滿了。
現在的她覺得自己已經膨脹了,沈知餘覺得她現在已經能應付婚後所有的關係了。
三個人在屋裡討論了大半個小時這才停了嘴。
江巧慧說的嗓子都啞了,她停住了話頭:“行了,就這些了。小魚兒你後面在想一想我們倆說的話,要是哪裡不會你再來找我跟大嫂。”
沈知餘被知識衝昏了腦子,她機械的點了點頭:“成,那我送你們出去吧。”
劉映巧擺了擺手:“不用不用,我跟你二嫂子能走。小魚兒你記一下啊,等下咱娘該來了,你在問問咱孃的法子。”
說完這句話,妯娌倆就拉著手走了。
沈知餘不放心,還是跟在後面送她們出了門。
沈知餘一直等到兩個嫂子的背影消失了,這才轉身回了屋。
回到屋了她快速抽出一支筆把自己剛剛總結下來的相處秘訣記上。
等記好了筆記,沈知餘又在屋裡等了一會還是沒看見她娘過來。她索性脫了外套又去床上睡了一覺。
再睜眼,屋外的太陽已經快落下去了。原本碧藍的天空也被染上了一塊橘色。
屋外傳來了桌椅的搬動聲,還有她爹孃的說話聲。
沈知餘又在床上賴了一會,這才掀被子起床。
林遠珍夫妻倆正在討論是明天辦酒還是後天辦酒,兩個人還沒達成一致就看見了閨女。
林遠珍朝沈知餘招了招手:“小魚兒過來,你覺得明天好還是後天好。”
看著爭得臉紅脖子粗的夫妻倆,沈知餘立馬投靠了她娘:“娘,我都聽你的。你覺得哪天好就是哪天好。”
“我相信娘肯定不會害我的。”
聽見閨女的回答,林遠珍這才笑了起來,她斜了沈向安一眼:“看吧,閨女都說了我選的最好那就這樣定了,我們後天辦事。”
“老沈,你明天上午就去把我們之前商量好的人給請了,我們後天就照三桌的人辦。”
眼看著閨女投靠了媳婦,沈向安直接點了點頭:“那我明天早上先帶著老大把肉買了,然後在去叫人。咱們請的人少,但是這菜還是得整硬一點。”
“知道了,我還能虧著我閨女。”林遠珍說完就把沈知餘打發走了。
“成了,你玩去吧。剩下的等我跟你爹商量好了再跟你說。”
打發走了閨女之後,夫妻倆又開始討論婚宴的菜色。
與此同時,村西頭的白家人在討論明天的相親。
白老太手裡攥著大孫子寄回來的信,又一次問旁邊的小孫子:“小寶,你大哥是不是說他介紹的戰友明天就到了?”
白寶根沒好氣的應了一聲:“嗯。不是奶,你都問了多少遍了?就是明天到。我都被你問問問的問餓了。我要吃餅乾,快點拿給我。”
被孫子兇了,白老太也沒生氣,她笑著起身去屋裡拿了三塊餅乾出來,給三個孫子一人發了一塊:“來小寶這是你的、三壯這是你的、四強這是你的。你們三慢慢吃不夠奶奶這兒還有。”
聞著餅乾的味道,白家剩下的幾個姑娘全都嚥了咽口水,她們小心的抬頭看了三個兄弟一眼,又趕緊低下頭,輕輕的嚥了咽口水。
看著兒子跟侄兒都有了,白老三嬉皮笑臉的湊到他娘旁邊:“娘,我也想吃。”
看著小兒子嬉皮笑臉的樣子,白老太沒好氣的打了他一下:“你多大的人了,還吃吃吃。趕緊給我滾回屋去。”
藉著說話的功夫,白老太迅速往小兒子手裡塞了個東西。
“趕緊回去,別擱這屋裡耍賴皮。”
白莉莉看到了奶奶的動作,她正要開口就被白曉曉捂住了嘴。
“聽話,等姐嫁了人姐給你買。現在不能說,不然三叔把我明天的事攪和了怎麼辦?”
白曉曉早就看見了她奶的動作,她看著餅乾也有點饞,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明天的相親。現在的這些點心什麼的都是小頭。
白老三得了東西就把孩子都帶走了。才出了屋嶽紅就忍不住開口:“孩他爹,咱們就拿塊餅乾就算了?那曉丫頭的聘禮怎麼分?咱們家能不能拿大頭?”
“她出嫁的嫁妝都在咱們一家子賺的錢裡出的,這錢不能都到老大手裡邊吧。怎麼都得有咱們的份吧?”
“不對不對,不光得有咱們的份,還得嗚嗚嗚。”
“回去說,你擱外面說什麼呢?”
嶽紅的聲音沒有掩飾,直接傳進了屋裡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白老頭看了看眼前臉色難看的兩個兒子,他敲了敲煙鍋:“怎麼分那是我跟你們孃的事。我還沒死呢?你們就想著分家產了?”
看兩個兒子沒說話,白老頭一一掃過了兩人的臉:“我醜話說在前面,誰想在我死之前分家,那他就什麼都別拿。直接帶著妻兒赤條條的出去吧。”
聽見這話,白老大跟白老二連忙搖頭:“沒有爹,我們沒想分家。”
“成了,都出去吧。曉丫頭擱這在等一會。跟你奶奶說說明天的事。”
兄弟倆帶著孩子出去了,白老頭也起身回屋去了。白曉曉換了個位置坐到奶奶旁邊。
白老太低聲跟白曉曉交代:“你明兒個去沈家問問沈知餘能不能把她的棉襖借給你用一下。”
“我記得前年她新做了個水紅的襖,也沒見她穿過幾次。現在都還是八成新的。這個襖你穿身上肯定好看。你明天一早起來就去她家問她娘借一下。”
白曉曉聽到連連點頭:“好,我明天一大早就去找嬸子借去,她不借我水紅的把那件黃的借給我也成。”
祖孫倆都沒把這件事當成大事,在大隊上借衣服相親都是常見的。
這年頭布料都限購,那碎布頭子沒點關係都拿不到手。一家子一年到頭就看著那幾尺布票過日子。所以要是遇見相親的、結婚的。家裡實在湊不夠布票那都得出去借別人的衣服撐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