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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劉家人來張家的目的,江靜薇在晚上的時候稍聽一下牆角,就知道了。

給她定下了親事?

呵,到時候嫁過去的是誰,可不是他們說了算了。

或許真的是因為和劉家的事情已經塵埃落定,這幾日以來,張家人居然破天荒地沒有再找過江靜薇的麻煩。

對於這種難得的平靜,江靜薇自然是喜聞樂見,每天都能安心地前往山中採集各種山貨,直到天黑了才下山。

這天晚上,江靜薇像往常一樣走進了廚房。

當她的目光落在灶臺上那碗屬於自己的飯菜時,嘴角扯起一個嘲諷的弧度。

最近,她吃的東西要麼是空間裡的,要麼就是從山上得的。

不過,為了避免引起張家人的疑心,她還是需要裝出正常進食的模樣才行。

所以儘管對這些飯菜並無太多興趣,她仍舊會將其收下。

只不過,每一次收到張家留給她的飯菜之後,江靜薇都會不動聲色地將它們放入空間內專門準備的一個小盆子當中。

待到夜深人靜之時,她便悄悄來到豬圈前,將那些飯菜一股腦兒地倒入豬食槽內。

隨後,她便會靜靜地站在一旁,仔細觀察著那些豬吃下這些飯菜後的反應。

通過這樣的方式,她既能掩飾自己不尋常的飲食情況,又能順便了解一下這些食物是否存在什麼問題。

而那些毫不知情的豬們,則成了她這場暗中觀察行動中的“小白鼠”。

一連幾天下來,江靜薇都重複著這樣的操作。每次看著那些豬吃了飯菜後並無異樣,她心裡稍微鬆了口氣,可又不敢完全放下心來。

畢竟對於張家人心中打的那些小算盤,她可是清楚得很。

更別提還有一個劉家眼巴巴地盼著她能嫁過去呢。

而說起今日的飯菜嘛,自然依舊還由二師兄來享用。

那豬歡快無比地吃著食物,嘴裡不時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同時還用鼻子不停地拱著食槽,沒一會兒工夫,就將裡面的飯菜掃蕩一空,吃得連渣都不剩一點。

江靜薇靜靜地站在豬圈外面,百無聊賴地望著那隻仍舊意猶未盡、還想著繼續吃食兒的二師兄。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她看了好一陣子,發現這豬兄並沒有什麼異常狀況後,原本已經打算轉身離開了。

然而就在這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豬兄突然間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直挺挺地站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江靜薇見狀,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她順手拿起放在一旁的豬食舀子,輕輕地戳了戳豬兄的身體。

受到刺激的豬兄稍稍動了一下,隨後卻又如雕塑一般再次杵在了那裡,毫無反應。

江靜薇心裡越發覺得不對勁了,她圍著這頭豬轉了兩圈,仔細觀察著它的狀態。

豬的眼睛有些發直,原本靈活的耳朵這會兒也耷拉著,就好像失去了所有生氣的木偶一般。

江靜薇眉頭挑了挑,扔下舀子,從空間裡拿出一顆解毒丸。

這解毒丸是由末世的的科研人員利用變異植物研發製成的。

雖然江靜薇心裡也沒底,不清楚這玩意兒到底能不能對豬兄起效,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先試試。

不然,以這豬現在的狀況,張家肯定會起疑的。

她費了好大勁兒才把那豬兄的嘴掰開,然後將藥丸扔了進去。

過了好一會兒,那豬兄的身子終於微微顫抖了一下,接著眼睛似乎也有了些光彩,開始慢慢恢復了些許活力,先是晃了晃腦袋,然後挪動了一下蹄子,總算是不再像之前那般僵硬地杵在那兒了。

江靜薇長舒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前些天這豬都沒有異常,偏今天晚上的飯菜就有了問題。

看來,明天就是去劉家的日子了。

想到這裡,江靜薇轉身回了柴房。

明天還要裝木頭樁子呢,所以,今晚早點兒睡吧。

第二日清晨,天色尚早,晨曦微露,整個世界彷彿還沉浸在一片靜謐之中。

然而,江靜薇卻已經醒了。

她輕輕地坐起身子,側耳傾聽著屋外那由遠及近傳來的腳步聲,一抹嘲諷之意自她的唇角緩緩勾勒而起。

就在那扇破舊的柴房門被推開的剎那間,江靜薇原本靈動的眼眸瞬間變得黯淡無光,猶如一潭死水般毫無生氣,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木然。

此時出現在門口的,正是張玉萍和李老婆子二人。

張玉萍一眼便瞧見了如木偶一般呆坐在那裡的江靜薇,她的臉上頓時浮現出難以掩飾的喜色,忙不迭地轉頭對身旁的李老婆子說道:“娘,你看,真的就像你所說的那樣吶!”

李老婆子聞言,得意地笑了起來,應聲道:“那可不?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喝了那藥,她就是個任人擺弄的木頭人。”

話音未落,只見李老婆子突然伸出手來,毫不留情地在江靜薇纖細的胳膊上狠狠地擰了好幾下。

與此同時,她嘴裡還不停地咒罵著:“這幾天,這個不知好歹的狗崽子也不曉得犯了哪門子邪風,簡直快要將我給活活氣死啦!若不是今日要將她送去劉家,老孃定要親手將她打得皮開肉綻不可!”

聽到這話,一旁的張玉萍眼中迅速閃過一絲狠毒之色,接口道:“娘,劉家那種地方,簡直就是個泥潭,一旦陷進去,那日子可真是比死還要痛苦萬分呢。真不知道江妤嫿那個該死的賤人若是知曉自己所生的小賤種竟然嫁到了如此不堪的人家,會不會氣得直接從棺材裡面爬出來!”

江靜薇一開始沒有絲毫防備,差點就被李老婆子那狠狠掐來的幾下給弄得破了功。

好在她忍耐力強,硬是忍住了。

現在,聽到張玉萍這話,江靜薇的眼底如同閃電般飛速地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意,但轉瞬間便消失無蹤。

李老婆子輕輕地拍了拍張玉萍的手背,安慰道:“好好的,想那晦氣的女人做什麼?”

張玉萍聽後,臉上卻依舊陰雲密佈,她咬著嘴唇,語氣陰森而又充滿痛苦地說:“可是,娘啊,只要一想起國安曾經和別的女人結過婚,我的心就像被千萬只螞蟻啃噬一樣難受。”

而且,張玉萍心裡清楚得很,在趙國安的書房裡,那個隱蔽的抽屜深處,藏著好幾張屬於江妤嫿的照片。

有時候,當趙國安獨自一人待在書房時,他總會悄悄地取出那些照片,然後就那麼痴痴地盯著看,一看便是一兩個小時之久。

明明她和趙國安是青梅竹馬,兩人也確定了心意,兩家人也同意了他們在一起。

可怎麼趙國安就去市裡上了個班,他就成了江家的上門女婿了呢?

這突如其來的變幫,張玉萍實在難以接受。

後來,不甘心的張玉萍甚至偷偷摸摸地跑到市裡,只為了親眼瞧一瞧那位傳說中的江小姐究竟長什麼樣。

然而,當她真正見到江妤嫿本人的時候,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深深的絕望和自卑感。

無論是容貌氣質,還是才情學識,張玉萍悲哀地發現,自己無論如何努力,都根本無法與之相比。

這種巨大的落差感,令她對江妤嫿的恨意愈發濃烈,同時也讓她內心的不甘如野草般瘋狂滋長……

李老婆子見到張玉萍一臉沉鬱之色,心裡清楚她一定又是因為想起了以前的事,於是趕忙開口勸解道:“玉萍啊,別太往心裡去啦!他就算曾經和別的女人結過婚那又怎麼樣?那個女人已經死了,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你看現在,你才是趙國安的老婆,是正兒八經的趙家媳婦,就連那個女人生的小野種眼下也捏在你手裡,想怎麼收拾她,還不都是隨你樂意?”

張玉萍原本低垂著頭,聽著自己親媽這番話後,緩緩轉過頭來,目光落在一旁木偶一般的江靜薇身上,臉上的沉鬱之色果然漸漸消散了一些。

她微微頷首,輕聲回應道:“娘,您說得沒錯。這小賤人是什麼命,都是我說了算。她媽那麼愛搶別人的男人,那我就直接給她女兒找個‘好人家’,省得她再學她媽。”說著,她冷冷一笑,“走吧,時候確實不早了,想來劉家的人應該也快到了。”

因為擔心會遭村裡人的閒言碎語,李老婆子事先與劉家人商量妥當,決定在村口交人。

此時天色尚早,大多數村民都還待在家裡未曾出門。

李老婆子尋思著得抓緊時機將人給送過去,免得節外生枝。

“你能這麼想那就再好不過了。行嘞,咱娘倆動作麻利點兒,趕緊出發吧。”李老婆子邊說著,邊伸手緊緊拉住江靜薇,徑直出了門,朝著村口快步走去。

張玉萍見狀,也不敢耽擱,連忙邁步跟上。

就這樣,江靜薇如同一個毫無生氣的木偶一般,被婆媳二人拖拽著來到了村口。果不其然,劉家人早已經等著了。

“咋的這會兒才來?讓我們等得可真夠久的!”率先開口抱怨的正是劉長根,此人乃是劉長柱的胞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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