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宋明清從宋天喜房間裡出來,孫荷花便拉著他問道:“有好好和喜兒說話嗎?”
宋明清點頭,聽了女兒那麼多話,心中升起了濃濃的愧疚,拉住孫荷花的手:“她娘,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這話說的,孫荷花眼眶一熱,一齣聲,那聲音都帶著鼻音:“你說這些做什麼!”
當天晚上,宋天喜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也不知道顧傢什麼時候來換親,她還有好多事要做,可這一切都的等顧家退親了再說,想來想去,等到子時,才有瞌睡。
而另一邊,宋天歡也睡不著,一想到明日里,顧家來換親,再想到,那個時候宋天喜的臉色,她就興奮!
翌日,外面天還矇矇亮,宋天喜就醒了,聽到院子裡有了聲音,這才起來,這若是起晚了,陳寒秋又要在院子裡罵了。
她起來的時候,看著宋天歡也起來了,這倒是意外的很。
眼見她端了熱水,洗漱了後,便急急忙忙回屋去了,宋天喜心想,今日那顧家的難不成就要來退親?
早上吃完飯,宋天喜便在觀察,若是平常,今日初三,她那大伯母早就帶著一家子回孃家去了,可如今這都半晌午了還沒動靜,她還聽到她奶問她怎麼不回去,陳天鳳含糊的說,有些不舒服,今日不想趕路,她奶還罵了她兩句。
接著又逮了一隻雞,準備了一些點心,讓宋沖和宋明清給顧家送去。
陳天鳳卻一個勁的在一旁阻止:“娘,今日送怕是不好,要不等到初六或者初八,畢竟這婚還沒結呢。”
陳寒秋和宋衝一想,好像也有些道理,便又打住了。
終於,快到中午的時候,顧家來了人。
宋天喜拉著她娘和她爹,揚了揚頭:“看吧,顧家來退親了。”
兩人的表情瞬間就變了。
只見李翠蘭穿著一件暗紫色的細面布做的一件對襟褂子,頭上一邊戴了一朵絹花,另一邊插了一朵紫色的珠花,看起來貴氣實足,但只有宋天喜知道,她啊,也就這一身好一點的衣裳,那絹花本來就不值錢,唯一值點錢的珠花,還是找隔壁鄰居借來充面子的呢!
宋天喜看著李翠蘭那熟悉的臉,面上不動聲色,可在心裡早已經萬馬奔騰了。
而那邊陳寒秋和宋衝倒是很意外,見他們還帶著媒人,那就更意外了。
“親家,你們怎麼來了,快請裡面坐!”
說完喊著孫荷花:“老三媳婦,趕緊的給你親家母親家公倒水。”
陳寒秋連忙跟了上去,自己去屋裡拿了一小塊紅糖,讓孫荷花放到碗裡。
一想到他們是來退親的,孫荷花哪裡有閒心給她們泡水,這倒水也倒的心不在焉的。
陳天鳳這個時候倒是積極的很,比孫荷花都快一步:“我來我來。”
孫荷花被擠到了一邊,心中更加不痛快。
連帶著宋明清見她委屈,難得臉上露出一絲溫怒。
宋天喜在一旁譏諷的說到:“大伯母今日也忒熱情了一些,這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來的是她親家呢。”
陳天鳳臉上閃過一絲心虛:“這不,咱們都是一家人,誰的親家都一樣!”
說完便端著碗朝顧家人去了。
李翠蘭和她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宋衝也坐了下來。
李翠蘭見碗裡是紅糖水,剛剛嫌棄這個家的模樣,多少好了一些。
給媒婆使了一個眼色。
媒婆便站起來開了口,有些尷尬的說到:“今日我陪著顧夫人再上門這一趟,其實是有個不情之請。”
宋衝瞥了李翠蘭一眼,難不成是想退婚?
陳寒秋心中也打了一個咯噔,也是以為她們要退親,接著看向宋衝,兩夫妻想說的話都在眼裡。
“親家有什麼話,不能直說,還將這媒人帶來?”
李翠蘭甩了甩手帕,看著宋沖和陳寒秋,一邊是瞧不起他們農家出身的表情,一邊又是這家人傻錢多,自己要舔著的模樣。
所以那表情看起來很是搞笑。
“親家爺,親家奶,其實跑今日這一趟,我也有些不好意思,可我為了我兒的前途,又不得不跑這一趟。”
兩個老人心中一咯噔。
“難不成是這兩個孩子的婚事?”
李翠蘭點頭。
宋衝心想,自己想要改變一家人命運的夢怕是破滅了,瞬間都不想說話了。
可不曾想李翠蘭一副沒有要離開的模樣,反而開口繼續說到:“昨日不是初二嗎?我去那寺廟拜佛求籤,想看看我兒何時能高中,卻不曾想那寺廟的方丈問,我兒是不是定下了一門親事?”
宋衝已經不想聽下去了,只是迫於禮數,不好打斷她而已。
只聽李翠蘭繼續說到:“那方丈就說,我們定的門婚事要不得,會影響我兒高中的……”
“你今日是來退親的嗎?”宋衝終於說出了那句話。
媒婆替李翠蘭說到:“親家爺不要多想!聽顧夫人把話說完。”
李翠蘭也扯出一個笑容點頭:“就是,我話還沒說完呢。”
“那方丈問,跟你兒子說親的那家,是不是還有一個女兒?”
宋衝有些不明白她說的這話的意思。
陳天鳳是時候衝了出來,笑著說到:“有的有的!我們家有兩個丫頭呢。”
宋衝像是反應過來了:“你的意思是?”
“換一個娶!”李翠蘭揮著手上的帕子說道。
宋明清和孫荷花,包括宋天喜還站在一邊呢!
宋衝愣住了,看了一眼陳寒秋,又看著站在一邊的宋明清一家,頓時不知道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