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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陸綏習慣了他的咋咋呼呼,可店裡的其他人是不知道的,怪異的看著兩人有惡意,有齷齪,更多的是有好奇但因為陸綏魁梧健碩的身型,心裡發憷,瞅了一眼就不敢再瞅了。

“老公坐!”梁靖暄知道他潔癖,把椅子桌子都擦了一遍。

陸綏坐一下就蹙起了眉,箍著梁靖暄的手臂都緊了幾分,濃黑的眉眼緊緊盯著他,“以後,不準亂跑!”

“好!老公……”梁靖暄捂上了嘴,隔壁桌人在看他,眼神很鄙夷,宋惠子叮囑過他,在外面儘量不要喊陸綏老公,就算要喊也得很小聲。

陸綏陰冷的眼神立刻變了,“怎麼了?”

“沒有……!”梁靖暄敷衍,可太過拙劣陸綏還是看出來了。側側身,壓迫性的看向旁邊桌,一男一女不敢再嘲笑了,倉皇的低下頭。

三碗熱氣騰騰的牛肉粉端上來,陸綏驚愕了一下,“就我們兩個,你點三碗?”

梁靖暄推了一碗牛肉粉到他面前,“這碗是你的,剩下這兩碗是我的!”

陸綏看著比自己臉還大的牡丹花大碗,忍不住的質疑,“你吃的完?”“嗯!”梁靖暄不光吃完了,連湯都喝光了。陸綏怕他撐著,去旁邊藥店買了健胃消食片,忘了囑咐他一次只能吃兩片,等他再一次提起的時候,梁靖暄已經當糖吃完了……

“你沒飽嗎?”

梁靖暄挺著小肚腩打了一個嗝,“現在飽了……”

陸綏,“……”

兩人是差不多十一點到的縣裡,相比於雲霧村的矮土房,縣裡處處都是大廈車流攢動,梁靖暄有好奇,也有恐懼,“老公,我們要去哪兒呀?”

“去找於澤暎……”

雲霧村裡於家和劉家一直都是村裡最富庶的,於家以前是地主,最難熬的時候,也都過得比雲霧村裡的人好一大截,這幾年於澤暎他舅舅於青海從縣處級升到了廳局級,上個月更是調到了市裡,現在是新任市長跟前的大紅人。

而他哥於澤輝創辦的於氏集團,壟斷了勻市一半企業,其中的耀世酒店,說是酒店,實際上是犒勞各路官員的生色場所。

於澤暎厭惡趨炎附勢,並沒有順從他大哥的安排,而是憑著一腔熱血進了B隊。

他一向孤傲,脾氣又火爆。進B隊七八年了職位也沒怎麼升,他對家裡也沒什麼感情,每次出任務前,別人的遺書都是一寫就是一大沓,他就空白。要寫也是寫罵他大哥的或者寫給陸綏。退W後就去了廣東的電子廠打工。

車還沒進小區,於澤暎就等在了大門口,黑色皮衣頭髮撩到後面,是時下最流行的大背頭,下身是牛仔褲和黑色馬丁靴,又痞又野,還有點輕狂。腳下滿地菸頭,手上還夾著一根。

“你他媽的怎麼現在才來?!”陸綏聽的雲裡霧裡的,“不是你他媽的讓我踩著點來的嗎?!”

於澤暎撩了撩頭髮,他倒是忘了這一茬子了,提著身後的大包就上了車,梁靖暄被他身上的煙味燻的想吐,捂著口鼻連滾帶爬的爬到了副駕駛上。

“暎哥你臭死了!”

於澤暎不滿的“嘖”了一聲,“這叫男人味兒!”

“你上來幹嘛?你要跟我們回去嗎?你媽今天不是過生日嗎?”

陸綏來見於澤暎最主要的是來送禮,早些年陸家家境不是很好的時候,於家明裡暗裡幫襯了不少。

宋惠子跟於澤暎他媽關係也不錯,只不過後來跟他爸離婚了,跟他大哥進了城‌日疏日遠,再加上身份門第之差,就很少有來往了,但這份恩情陸家一直記得。

“我媽她就不喜歡我,我在了也是膈應她,還不如回家去幫我老爹賣豬肉!還有我那個小情人,昨天都沒給他送晚飯,也不知道餓著他沒……”

於澤暎他媽在於家還沒有衰敗之前就是名門貴女,當時是迫於形勢才不得不嫁給於澤暎他爹,只有這樣才能明哲保身,保住於家趨利避害,他爹就是個殺豬的,倒插門進的於家。

一切困境解決後,肯定是要離的,可正要離的時候偏偏就有了於澤暎,為了名聲著想,又不得不一拖再拖,於澤暎他媽也是因為這個不喜歡於澤暎,再加上後來生他的時候難產,就更不喜歡他了,斷了奶就讓家裡的奶孃抱去雲霧村給他爹。

陸綏解開安全帶,“那你在車上等著,我把二嬸讓我帶給郡姨的東西送上去。”

於澤暎丹鳳眼眯了眯,“不用了,她來了!”小區門口款款走來一個風韻猶存的婦人,模樣有七分像於澤暎,陸綏不敢懈怠的立即下車。

“郡姨,生日快樂,這是二嬸讓我給你帶的補品,她自己做的東阿阿膠。”於郡受寵若驚的接下,“阿惠她還好吧?”

“很好。”於郡雖然一直在跟陸綏說話,但眼神一直看著車上於澤暎。於澤暎又煩又躁,把車窗搖了下來。

“小綏,我今天就跟澤暎提了一下他外公朋友的孫女,讓他去見見,他就跟我發火了。”

陸綏懂了她的意思,“郡姨,我儘量勸勸他。”

“好……!”

攀談了幾句之後,陸綏回到了車上,於澤暎暴力的踹了一腳車門,“媽的!說是什麼生日讓我回來吃頓飯,實則是給老子搞了一場鴻門宴,那女的長得歪瓜裂棗的,我他媽是眼睛瞎了才會看得上!”

講的再難聽一點就是政治聯姻,為他大哥的高位,為於家的榮耀謀福祉,於澤暎看到了很多陰暗面的髒東西,這也是讓他最噁心於家人的原因。

陸綏知道他的痛處,在於郡找上他的時候,也是一直處於中庸的位置,他能毫無芥蒂的算計利用任何一個人,但於澤暎是例外也是不可以的。

梁靖暄捏著鼻子遞了一顆大白兔奶糖給他,“暎哥,別生氣了,會氣壞身體的……”於澤暎領了他的好,不道謝就算了還恩將仇報的扯過他的手咬了一口,“啊!”

梁靖暄淚眼婆娑的把手遞給陸綏,“老公好……疼……”陸綏

被於澤暎的幼稚無語到了,“你他媽的自己惹的自己哄!”

於澤暎嬉皮笑臉的把手枕在後腦勺,“行,我哄!可人家不願意啊!是不是啊暄寶?”

“不要你!我討厭你!以後都不給你糖了!”梁靖暄邊哭邊解了安全帶,委屈巴巴的跨坐在陸綏大腿上,“老公……好疼!”

陸綏僵著身體幽怨的看幸災樂禍的於澤暎,“你他媽的滿意了?!”

於澤暎痛快的點頭,“滿意了!”

陸綏,“……”

陸綏磕磕絆絆的哄好梁靖暄,開車去了縣醫院,但他沒有明說是去醫院,而是在醫院附近找了一家餐館,於澤暎收起了不正經的笑黑若寒潭的眸子很鋒利。

“你……沒有跟二叔二嬸說嗎?”

陸綏警惕的看向一旁蹲在地上看小狗的梁靖暄,“沒有,二嬸身體不好,我不想讓她為我操心。”

“你覺得你不說二嬸她就不知道嗎?她心思一向縝密,可能早就發現了,要不然也不會同意暄寶跟著你了。”

陸綏猛然想起梁靖暄在他面前說起,宋惠子偷偷哭過幾回,再加上他之前發現藥瓶被人動過,陸軍不可能會進他的房間的,梁靖暄總愛藏大白兔奶糖,老招螞蟻宋惠子每隔兩三天就會進房間翻找。

“是我大意了……”

“那暄寶呢?你什麼打算?又或者說你是怎麼想的?”於澤暎壓低聲音問。

“我把他當弟弟,以後養他一輩子。”陸綏看得出來,陸軍和宋惠子是把梁靖暄當兒子養,除了剛回來的前幾天一直逼著給他當老婆,後面幾乎就沒怎麼提過。

可既然不是真的想要梁靖暄給他當老婆,為什麼要這麼說呢?

於澤暎的情史可以說得上是糜爛,兩個人是什麼關係,他一眼就能瞅出來,“弟弟?誰家弟弟天天抱一起睡?”

“他要黏著我,我也沒辦法……”這個回答稜模兩可,更多的是虛偽,還有點撇清的意思。“你這意思就是瞧不上暄寶嘍!”於澤暎壞笑著逼問。

陸綏怕說多說錯,最後緘口不言,於澤暎很腹黑,可不打算放過他,煽風點火的說,

“在我面前你就別裝了,你不要有的人是要,李鷹他弟弟,李魚,你還沒回來的時候,可是天天往你家跑!你要是再晚個半年回來,你這老婆就被別人撬走了!”

陸綏表面上不為所動,波瀾不驚,等點好菜後,他匆忙去了一趟衛生間,鏡子裡的他滿臉陰霾,漆黑眼瞳裡是極力剋制卻瘋狂滋長的佔有和掌控……

於澤暎太瞭解陸綏了,除了血骨至親之人,他只會對自己有利用價值的人“卑躬屈膝”,一再縱容梁靖暄,要不是動了惻隱之心,誰信啊?

於澤暎瞥了一眼梁靖暄,他蹲了好久了,有些詫異,“暄寶,你在幹嘛呢?起來了,洗手吃飯,我點了你最愛的紅燒肉!”

梁靖暄抱著膝蓋抽抽噎噎的,側過身指著拴起來的小奶狗,“暎哥,我能把它帶回家嗎?”

“這個……要問老闆,村裡這樣的小奶狗很多的,你要是想養,我回去了給你找!”

“不要,我就要它……”梁靖暄眼淚掉的很兇,黏著睫毛一綹一綹的。

於澤暎慌了神,“為什麼?”

“舅舅以前也這麼拴著我,它跟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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