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紀,怎麼回事!
山梔可不是什麼心思十八彎的人,直接問:
“不開心?”
司懷錚臉上的冰冷,消融了那麼一丟丟。
“床很大。”
意思是,夠兩個人睡。
“殿下,之前是保命的權宜之舉,你是主子,我是婢女,於理不合。再說了,兩個床,一人佔一床,隨便翻滾,不是更自在?”
司懷錚垂著小腦袋想,我是主子,我是不是可以命令她。
但看了眼山梔的臉,本能的,這話沒敢說出來。
說白了就是對久違的溫暖有些上癮,捨不得山梔,但一床一榻很近,簾子屏風都沒一塊,抬眼就能看到。
司懷錚很快就接受了這個安排。
–
五更聲響,山梔按時起床。
去膳房前,她先去了一趟庫房。
庫房找了一圈,完全沒有找到。
山梔不知道,白天小太監說紙筆不是給他們這些人用的,是事實。
整個皇宮有專人管理文房用品,冷宮裡平時根本就沒多少分配。
到了也都及時給到各個需要的管事了。
哪裡輪得到在庫房裡給她拿。
最後山梔把視線放到了桌上,用過的,也不是不行。
庫房出來,山梔熟門熟路去膳房拿吃的。
也虧得她不貪心,目前為止,沒人發現異常。
–
早上,山梔出門前,提前跟司懷錚說了聲,今天可能晚點回來。
她沒有去領早餐,而是先去了“上貢”的地方。
那高個子叫田正,悠悠走過來,“喲,今兒倒是又早了點。”
山梔人站在路中間,手上拿著饅頭,食盒靠牆邊放著。
田正發現今天不太一樣,但是隻要能拿到吃的就行,至於食盒為什麼不在手上,他不管。
山梔遞饅頭給他前,抬頭看向他眼睛,問了一句。
“我們也很餓,已經給了你整整十個饅頭。就當是感謝你給我上了一課。以後不給了,可以嗎?”
田正抓起她衣襟,幾乎把她拎了起來。
“我好聲跟你說以後想辦法多給我搞點吃的,你就玩這套,想死?”
“你真的敢殺了我嗎?”
田正的手更用力,猙獰的臉上掛著笑,“你以為你死了,有人管?”
山梔腳尖踮地,嘴角一彎,“知道了。”
話落。
捏著繡花針右手快速移動,將針扎進他左腎。
頂針戴在手指上,用力一推。
田正只感覺被刺了一下,不太痛,但也知道自己被搞了小動作。
在他的手想改抓為掐之時,山梔兩手向內伸出,格擋他的兩臂。
力氣不夠,但至少確保了他不會第一時間掐住她。
脖子太脆弱,她不給他機會。
田正大怒,手從肩頸滑到她雙臂,死死抓著想用力壓甩。
山梔借力,整個人攀著他手臂,右腿彎膝,重重頂上他左腎,將針徹徹底底,送進皮下。
於此同時,山梔也摔了出去。
忍著後背的疼痛,抬腳橫踢,再次踹上了左腎。
踢完跟泥鰍一樣,又滾了出去。
唇角一勾,這下,不劃開皮肉,別想把針拿出來。
這就是她的原則:君子報仇,十天不晚。
山梔爬起來,握著鐵鏟,依舊是防備的姿勢。
“你說的從今天開始,想辦法多給你搞些吃的,不好意思了,辦不到。辦得到也不會給你!從今往後,別再打我主意。”
“噢,不對,你應該先想的是,如何保命。”
田正怒火熊熊,可是左腎的痛感,讓他不敢再發力。
而且他一直以為那個靠牆的鐵鏟是清掃的人留下的,居然是她帶來的?
很好!他一定會殺了她!
他得先把東西拿出來,今天先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