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式依舊記得清清楚楚,練起來事半功倍。
總算有個好消息。
山梔很滿意。
司懷錚看著縫衣針在她手裡,從一開始沒兩下就掉桌上,慢慢變成在手指間鑽來鑽去。
也想玩。
被山梔趕去練字了。
皇子,怎麼能沒有一手好看的字。
不過現在是用他那個毛毛橫飛的筆,沾著水寫。
說起來,她要繼續去領東西了。
昨天去了一趟,發現不是茂公公,她又打道回府。
今天應該是他了吧。
收針,走起。
–
庫房外,山梔故意等沒有人的時候上前。
“茂公公,我來領點東西。”
茂公公沒說話,另外一個小太監趕人。
“走走走,你們這個月的東西都領過了。”
山梔順著他的力後退兩步,不過臉依舊對著茂公公說話。
“是給殿下拿些紙墨……”
茂公公冷冷抬眼,一聲不吭走到裡面。
於是,兩個小太監合力把她推了出來。
譏諷的聲音,是一點沒有收斂。
“這人怕不是腦子有問題。”
“飯都吃不上了,還練什麼字。”
“再說了,這裡的紙筆是給他們這些人用的?也不想想什麼身份!”
呸!
“估計沒死心,存著幻想呢。”
“剛來的時候看著是個老實的,大的一死,剩下小的,她倒是蹦躂起來了。”
“可不是,走路都敢抬頭了,估計存了那心思。”
“什麼心思?”
一個太監對著手指,比劃。
“哈哈哈……”
–
山梔沒有生氣,只是有些醒悟,茂公公再怎麼面冷心善,足量給她東西,但也僅限於此。
是他額外拿了自己的藥給她,給了她錯覺。
她並不是可以什麼來問,來要。
那兩個太監嘴巴雖然髒,但也許有句話沒錯,筆墨紙硯在冷宮,不是這些被關起來的人用的。
她回頭看了一眼,透過門窗望進去,最裡面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
山梔離開,下意識低了頭。
她向來有“錯”就改,在冷宮當奴婢,確實得低著頭走路。
這就是她的優勢了。
前世,老爺子總是罵罵咧咧,說她不夠細心,想問題不夠全面,卻還是寵著她,因為她受教啊。
想到老爺子,她有點難過。
不知道他有沒有找到她屍體。
指不定哭成什麼樣子……
雪化完,今天體感更暖。
下午曬了曬被子,收的時候,山梔把被子拿回了榻上。
依舊是山梔幫他洗澡。
她原計劃就是,等他身上傷口的結痂掉完,告訴他怎麼正確洗澡,就讓他自力更生。
現在看情況,可以了。
“殿下,明天開始自己洗澡。”
不是什麼商量的語氣,就是通知。
司懷錚扭頭,什麼話都沒說。
山梔已經習慣了,這孩子偶爾表現得很脆弱,大部分時間都是沉默的。不過他很聽話,也很聰明,這就夠了。
穿好衣服,他才問了一句。
“我是不是可以,跟你一起練功了。”
“不行,你還小,多睡一個時辰,先慢慢把基礎打好就行。”
山梔看他這積極樣,心裡估摸著,說不定她也能收一回徒弟了。
司懷錚回房,看到榻上的被子。以為山梔隨手收放在那裡的,搬回了床上。
所以山梔回房後,就看到自己的被子,又回了床上。
她一邊關門,一邊說,“現在天沒那麼冷了,我回榻上睡。”
轉身,看到司懷錚坐在床上看她,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在心裡翻滾。
她已經蠻多天沒在他臉上看到這種表情了,雖然他年紀很小,但確實有種陰冷的感覺。
要不是他臉真長得很好看,她恨不得罵上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