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事人走远,那声呸才脱口而出。
谷栗心里那个气呀,这日子没个过了,骂人都比别人慢半拍。
她顾不得其他,急火火往谢家赶,想知道谢忱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可等她走到时,谢家大门紧闭,敲半天也无人应声。谷栗只得坐在谢家门前,苦等谢家人回来。
日头高挂到日落西山,谢家依旧无人回来。
昏黄的天空逐渐变得暗沉,漆黑的天空繁星点点。
细簌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谷栗激动地起身没等看清来人,便被一道熟悉的声音打破希望。
“谷栗,该回家了。”
“堂姐,你怎么来了?”
谷穗上前拉住谷栗的手往家走,“你一下午没回家,爷猜你在这让我过来接你。”
夜黑路不好走,谷穗快她半步为其探路,村里静悄悄连鸡鸣狗叫都不曾听见。还有数十米便到谷家院门。
谷穗停住脚步,背对着谷栗闷声道,“中午之事你都看见了。”
“嗯”
“我是真心喜欢二牛的。”
空气静默。
谷栗问出心中疑虑,“李二牛他喜欢你么?”
“当然,我们两情相悦,”谷穗快速接话,高亢的声音被她刻意压低。
“多久了?”
既然两情相悦为何迟迟不去谷家提亲,谷穗来年再不成婚是要拉郎配的,这事她不可能不知道。
“三年,我们十四岁便互通心意。”
谷穗转过身,拉起谷栗双手温声道,“你能不和爷奶说么?”
谷栗内心忐忑不安,双手不自觉握紧,“三年,就算相互了解时间也够了,他为何不去提亲。”
晋国成亲期限,女子十七岁,男子二十岁,李二牛是一点不顾谷穗死活。
谷穗垂下头望着脚尖,“他家没钱,凑不齐彩礼。”
“他都没提亲,怎知谷家彩礼多少,堂姐你别被他骗了。”谷栗急地声音不自觉拔高。
吓得谷穗慌忙捂住她的嘴,“你小声点,你不了解二牛,他为人憨厚做不出骗我之事,总之你先保密。”
“堂姐,这事不对。”
“好了,别说了。你个傻子懂什么,有时间不若考虑考虑自身。”
谷栗的手被重重甩开,堂姐刺耳的话如尖刀般直直插进她心口,本是一句赌气话,却让谷栗愣在原地。
村里人都叫她傻子,她毫不在意,可堂姐这话着实伤到她了。
直到谷穗进入谷家,她才强压住心中酸涩,亦步亦趋地跟了进去。
哐当,望着谷穗门环震颤,谷栗默默转身将院门关好。
是呀,她有什么资格管别人,她连自己的婚事都无法主宰。
可那是她堂姐呀,从小喂她吃饭,替她穿衣梳头,有好吃得总会分她一口的堂姐。
翌日天没亮,谷家就被一阵巨大的敲门声惊醒,力度大的仿佛能将门敲破。
“谁呀?”谷老头披上衣服连鞋都来不及穿,趿拉着跑到院子里。
院门咯吱一声被打开,随之衣袖被人紧紧握着,“叔,谷栗在家么?我有急事找她。”
“发生什么事了,进来说。”谷老头拉着沈氏和一对双胞胎往里走,此时谷家人已经全被惊醒。
所有人都望着满身狼狈的沈氏,不知发生何事。
沈氏眼睛红肿想来是哭过了,一对双胞胎不安地站在她身边,宗氏倒了杯水递给沈氏。
“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
沈氏哽咽道,“昨日我儿进城帮谷栗卖糕点方子,谁知福满园说配方是他们的,我儿辩解无用,被押入大牢。我想请谷栗帮忙去做个人证。”
赵氏听到惊官,吓得将谷栗挡在身后,“什么配方,跟我家谷栗可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