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丰文学第10章 遇人不淑
“老头，你姓什么啊？”
“老头，你是哪里人啊？”
“老头，你从医多久了啊？你的医术是祖传的还是跟谁学的啊？”
“老头，怎么就你一个人啊，你家人呢？”
……
柳庆春每天问给他做手术的大夫，之前还是称大夫，后面干脆直接喊老头了，但老头并不理他，任他怎么说，就是不回答这些关于自己的问题，问其他的，老头还是比较配合，尤其是聊到关于柳庆春的，老头就不是一般的带劲了，这让柳庆春很无奈，但又没办法。
而且老头别的能力都没啥，但这使用银针的技术那真是一绝，有一次被柳庆春问烦了，直接就是一针，时间都安静了，然后老头就开始嘿嘿的笑了，顺便将柳庆春身上的伤口检查了一边了。从这开始柳庆春发现自己开始悲剧了。
“大爷，咱们有话好好说行不，你看咱们都是有身份的人，不是那些下九流的玩意，咱们好好说啊，这个银针要不咱先收起来。你看……”
“老头，你也看出来了，我是江湖人，这个还是会两下子的，要是待会不小心伤到您就不好了，银针咱们先放一边把……”
“老头，我跟你说啊，等我身体恢复了，我到时候要将你……”
“大夫，救死扶伤，慈悲为怀啊，你不能这样啊，不能忘了您是大夫啊……”
就这样在柳庆春哀嚎中过了半个月，柳庆春的身体好了不少，伤口都愈合的差不多了，只是还不能跟人动手。这样躲了半个月，也没看到方悠跟高晓追来，慢慢也就放下心来了。
“老头啊，你看我这身体还有多久能好啊？”柳庆春跟老头两个人坐在屋檐下，喝着茶聊天。
“快了，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只要不再崩裂，再有个半个月就好的差不多了。”
“还要半个月啊？是不是你医术不行啊？别的大夫一边也就半个月就能搞定。”
“是啊，过去半个月了，你不说我还忘了，小子，你什么时候给我医药诊断费啊，你那两角银子可是没撑过几天，欠下的跟后面的什么时候给我？”
“谁跟你说钱了，现在说的是伤口。“
“伤口啊，伤口没钱就不治了，幸亏你提醒啊，要是现在将你给治好了，跑了咋办啊。”
“老头，跟你说正紧事呢，别扯到别的地方去。”
“这就是正紧事啊，没钱还说个啥啊，赶紧将钱补上。”
“小心我将你灭口了。”
“怎么这么吵呢，唉，我的银针呢。”
“行……行……行……。你是我大爷行不，可我没银子咋办啊？”
“没事，有银票就行，没银票拿你身上值钱的抵债也行。”
“不是，老头你看上我身上啥了？”
“你身上还有啥是我能看上的啊，也就头上的发簪、腰间的玉坠、脚上的靴子能值几个钱。其他的就算了。”
“看来你都看好了啊，能值多少钱啊？”
“发簪可以值五两，玉坠最多十两，靴子二两。”
“这谁出的价啊？”
“从这里过两条街的哪家当铺说的。”
“老头，你还打听了啥啊，看下我还有啥能卖的么？”
“这个……”老头还没说完，看到柳庆春盯着他，开始嘿嘿的笑了。“其他的都不值钱。”
“你看看你，有你这样当大夫的么？”
“大夫也得过日子。”
“救死扶伤……”
“你没死，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我……”
“你个屁啊，赶紧掏钱，否则待会也不用治了，中饭都不用吃了，全省了。”
“你不是都看好了么，你直接拿去当铺就好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万一你那袖子里面，或者怀里面还有其他啥的……”
“老头，你是不是翻我身了。”
“没有，谁翻你啊，你又不是啥大闺女。”
“那你怎么知道我兜里有东西。”
“啊，还真有啊，赶紧拿出来，省的大家墨迹。”
“你套我话？”
“过程不重要，给钱，你自己拿还是我来拿？”
“有本事你来拿就是了。”
“好嘞，就等你这句了。”说完老头不知道从那里抽出了一根银针。
柳庆春一看这架势，估计自己不掏钱，这针扎自己身上的可能性非常大。
“说吧，一起多少钱？”
“多少钱啊，你看你在这里要吃要喝，每天还要用药，还住我这里，这些都是要收费的，然后还有这看病要诊断费吧，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了，后面还有半个月，这样加一起，怎么也得五十两银子吧。”
“五十两？”柳庆春大喊出来。
“最少也得三十两。”
“三十两？”
“那你说多少？”
“十两。”
“太少了。不行。”
然后两个奸商就开始喊价了，经过最后磋商，二十两搞定。柳庆春直接在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有七八张银票，柳庆春抽出一张，直接给老头，然后说道：“老头，这里是一百两的银票，你拿去帮我换。”
老头看着柳庆春拿出来的银票，突然感觉自己嘴贱了，为啥刚才不咬着五十两不放啊，这明显是个有钱的主，自己怎么就那么痛快的答应了。
“刚才的价格……”
“刚才说好了二十两，别再想多说，你是大夫，不是市井无赖。”
“我有没说我要多说，又没说要反悔。你看我是会反悔的人么？”
“不说你就是了。”
“这样，中午咱俩吃顿好的，你再出二两银子。”
“凭啥我出啊？”
“我也出二两啊。”
“一顿饭四两银子？那够你吃一年的。”
两个人正说的来劲，突然前厅有人喊有人没啊，老头一听，也不跟柳庆春扯了，拿着银票塞自己怀里，然后就跑到前厅去了。
没过多久，老头就又回来了，后面还跟了一个老头。
“老伙计，你跟这小子在这里先坐会，我出去搞壶酒回来。小子，你走运了，这老家伙有好东西，就看你能不能捞到了。”说完，就自己走了。
“老先生您怎么称呼啊？”柳庆春在心里鄙视老头，有人也不介绍清楚，一点礼数都不懂。
“哦，我姓洪，你可以叫我洪老。”
“好，洪老，您跟老头认识很久了？”
“老头？什么老头啊？”
“就是……”
“哦，他没告诉你他姓啥？”
“没有。”
“那肯定也没告诉你他叫啥了。”
“没有。”听到柳庆春的回答，洪老就直接笑开了花了。这一笑，笑的柳庆春有点莫名其妙了。
“他姓丁，以后你可以叫他老丁头，至于他叫什么，以后你自己问他吧。”洪老说完，就又开始笑了。
两个人聊了点别的，就又回到柳庆春身上来。
“柳小哥怎么会到这里来啊？”
“交友不慎，被人追杀，刚好逃到这里，被丁大夫给救了，幸亏丁大夫搭救，否则我估计就已经被人害了。”
“你的伤是老丁头给医的。”
“是的，多亏丁大夫妙手啊。”刚说完，对面的洪老就又笑起来了。
“洪老，这丁大夫医术咋样啊？”柳庆春一直对丁大夫的医术感觉很怀疑，这次就直接问了出来。
“老丁头的医术啊，这个要分怎么讲了。他可以称为杏林泰斗，但……，怎么说呢，他几乎没给人看过病。”洪老说完就又开始笑了。
“杏林泰斗，没给人看过病？”
“就是啊，他写书制药都很有一手，但是治病来说，他确实没怎么出手过。他给你治的怎么样啊？”
“还好，差不多快好了。”柳庆春感觉自己还是有点转不过湾来。
两个人聊了很久，只要一说到柳庆春治病的事情，洪老就笑了个不停，这让柳庆春心里都起毛了。等到老丁头回来，看洪老笑的那么开心，估计也猜到了什么，就直接往厨房去了，也没跟两个人打招呼。
“丁大夫，刚才听洪老说您是医学泰斗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吃饭的时候柳庆春实在憋不住了，直接就说出来了。
“你还叫他洪老，他就是一洪涝灾害。你以后直接叫他灾害得了。”老丁头好像不是很开心。
“叫我啥无所谓，关键是你们的事情，好好聊聊。”洪老事不关己，直接在旁边打哈哈。
“没你的事情，就赶紧走，别到我这里来蹭酒喝。”
“丁大夫，丁爷，您就告诉我个实话呗。”柳庆春不让老丁头转移话题。
“嗯，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是那啥泰斗了。”老丁头一边喝酒，一边答应着。
“那为啥我来这么久了，也没看到你有什么病人啊。还有你真的治过刀伤么？”
“当然治过啊，你看你，现在不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么。”说到这里老丁头有点开始得意了。
“我说的是除了我。”
“除了你，那下不了手，让老洪来吧，他力气大。”
“你知道我是啥意思。”
“这……，先吃饭吧，吃完饭都好说，否则菜凉了，就不好下酒了。对不对啊，老洪。”
“是是是，先喝酒，喝完了再好好说。”洪老这次不知道怎么，突然配合起老丁头来了。柳庆春这下也不好继续问下去了。
“小子，你知道老洪是干嘛的么？”老丁头好像想起了啥，突然跟柳庆春聊起来。
“不知道，还没来得及问呢，不好意思啊，洪老，您是那个行当里头的啊。”
“我不算啥，一个手艺人而已。”
“还手艺人，你直接说你是打铁的不就行了。”然后又跟柳庆春说：“你不知道啊，老洪这别的本事没有，打铁的本事可以说是一绝啊，你兵器不是丢了么，可以让他帮你从新再打一把。”
柳庆春之前都没有太在意，听到说兵器，这才开始有点想法。就准备开口问问。
“别看着我，我只是个打铁的，你要是要个菜刀犁头，我可以帮你，但是要打造兵器，那你还是找别人吧，我干不了那活。”
这下好了，话还没出口，就已经被否决了。老丁头只是登了洪老一眼，也就转移开话题了。
三个人酒足饭饱，洪老就离开了，剩下两个又开始互相瞪眼了。
“丁大夫，丁爷，听说你这泰斗没给人看过病啊？”
“这有啥啊，你们混江湖的武林高手，也不一定都要会使剑啊。”没想到老丁头就这么直接承认了。
“那你还敢给我治。”
“这不是治好了么，你看我医术不错吧，我这泰斗可不是吹的。”
“你还泰斗，你就是一庸医。”
“还好，没给你用错药，你也没缺胳膊少腿。”说到这里，老丁头还是挺开心的。
“你这样就不会有点良心不安么？万一出点啥事。”
“能出啥事啊，再说了又不是我的命。”这话一出柳庆春都傻眼了。
“唉，你也别担心，出不了事的。”
“丁爷，你就跟我说句实话吧，如果当时出点意外，你准备怎么做。”
“这个还不简单，直接……”
“说实话。”柳庆春又强调了一边。
“出事了，直接给你扎几针，让你半死不活的吊着，这个我绝对有把握，一口气吊个一年半载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等到找到方法救你就好办了。不过还好，都用不上了，这不是好好的么。”柳庆春是有火都不知道怎么出了。
看着柳庆春那模样，老丁头也有点过意不去：“行了，小子，别哭丧这脸了。这样，我告诉你一个消息，咱们就一笔勾销了。”
柳庆春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刚才过来的老洪，那老家伙我刚才跟你说，他有好东西，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能拿到，如果让他给你锻造一件兵器，拿出去绝对能引起江湖纷争。”
“他什么来历啊？”
“这个可不能说，你只要知道他锻造的兵器可值千金，而且还有价无市。”
“刚才他不是已经拒绝了。”
“你说你这傻小子平时那么机灵，怎么这就犯傻了啊？”
“那有啥办法呢？”
“要让他铸造兵器，有两个条件，一个是铸造兵器的材料要奇金异铁，如果是大路货色就不用找他了，还有一个是能拿得出与众不同的铸造材料当作酬金，那他也可以帮你铸造你想要的兵器。”
“可是这两个我都达不到啊。”
“那就只剩下一个方法了。”
“什么方法？”
“请他喝酒，喝到他答应为止。”
“这能行么？”
“什么叫这能行么，这个是必须可行，老洪别的爱好没有，就是喜欢喝酒，还有一个优点，就是言出必行。所以只要你能跟他喝上酒，能喝的让他答应，这事就成了。”
两个人就开始凑到一块，开始商量怎么让洪老上钩，好像都忘了两个人刚才还在吵架一样。洪老不知道现在打喷嚏没，一个没注意就被自己的老伙计个坑了。
两个人商量了好久，最后还是一脸笑嘻嘻的达成一致了，柳庆春的银票被换成了银子，除了二十两的医药诊断费，还有十两被老丁头扣下，说是中午的饭钱以及关于洪老的咨询费。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洪老就经常到这边来，每次都是老丁头去喊的，说是终于碰到个冤大头了，以前都是找老洪蹭酒喝，这次要全部弥补回来。洪老也没多想，就天天跟着应酬。
几次三番下来，之前的计划却完全没办法实现，吃饭喝酒聊天，柳庆春的底被他们摸的差不多了，但柳庆春对他们两个却一点都不了解，至于说铸剑的事情，也是一直没机会，因为洪老酒量太好了，每次柳庆春跟老丁头都喝的差不多了，洪老还是一点事情都没有。
十天就这样过去了，柳庆春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虽然想让洪老帮忙铸剑的事情还是没有着落，但这段时间柳庆春还是觉得过的挺开心的，就算铸剑的事情办不了，柳庆春也没觉得遗憾。就准备找时间跟两个老头说辞行的事情。
三个人又坐到了一块，一起喝起小酒来。
“两位前辈，这里我敬两位一杯，谢谢两位这段时间的照料。”
柳庆春话还没说完，另外两位准备端酒杯的手又缩回去了。
“在这里也快一个月了，现在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江湖人有江湖人的生活，我就想最近再去江湖转转。”
“想好去哪了？”老丁头接话到。
“具体去那还没想好，不过欠下的总是要还的。”话这样一说，另外两位也没多问了，就又接着喝酒，说些其他的事情。
不知道怎么就提到荆轲刺上面来了，这件事情柳庆春在里面可以说是一个主角了。因为喝的兴起，也就说了起来。
“其实这荆轲刺，不是荆轲刺，真正的荆轲刺还在大秦的武库里面呢，这是另外一把，跟荆轲刺出于同一炉，同一个人之手的秦剑。”
“你知道秦剑？”一边的洪老突然打断问道。
“也是听我师傅说的，荆轲刺吸收了铸剑人的血，机缘巧合之下，蜕凡为灵，成为了灵剑，秦剑在这一点上却差了一筹，所以两剑比斗，断掉的却是秦剑。”
“你还知道什么？”
“其他的都是江湖上传的，也没什么很新奇的事情了。只是名剑山庄的张氏子弟为这件事出山，却是奇怪的很。”
“哦，名剑山庄的人也出来了，不过这不奇怪，要是真的不出现，反而奇怪了。”
“洪老，这怎么说？”
“名剑山庄号称名剑无数，却都不是自己铸造的，他们山庄剑的来源不是江湖上抢的，就是在直接从铸剑世家购的，所以江湖上只要有名剑出世，就少不了名剑山庄的人。”
“但这次只是一把断剑，值得他们出手么？”
“如果是别的断剑，名剑山庄当然不会管，但这把剑却关联着另外一把剑。”
“你是说名剑山庄希望从秦剑上找到一些关于荆轲刺的信息。”
“八九不离十了。”
“就算了解了又有什么用呢。”
“有什么用，这个就不好说了，关键得看这个灵剑的灵字，具体是灵在哪里。”
洪老看着柳庆春一脸的迷糊，就又解释道：“你们江湖人将功夫分为四等，一流高手，又叫一品高手，二流高手是二品，你这样的应该是三流，也就是三品，还有就是不入流的四品。但在一品高手之上，你知道是什么么？”
“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过一品之上还有道法，已经不属于术的阶层，不再属于凡间的功夫。”
“是的，再上一层就是道法的世界，那个层次的兵器也就是属于灵，用道法驱动灵剑，你可曾听说过。”
“听说过，但那不是传说么？”
“传说，也算是传说吧，没见过的都可以说是传说，但如果那是真的呢？”看柳庆春没说话，洪老就又继续说道：“如果那是真的，那就可以用道法驱动灵剑，我如果先了解了秦剑，再去驱动荆轲刺，是不是就比直接驱动荆轲刺要容易多了。”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大家都很明白了。
“可是荆轲刺在武库，怎么能拿的出来？”
“如果一直在那里当然没办法，但如果那柄荆轲刺流落到江湖呢？比如说失窃、比如朝廷需要这病剑出世、比如说武库被破。”这话虽然说的大逆不道，但确实存在这样的事实。
“不管是那个门派世家，能再添加一柄灵剑，估计都会拼了命的去争取。名剑山庄，只是比别的门派世家走的远一步，提前做准备而已。”
“你是不是想让我给你铸造一件兵器。”洪老突然问道。
“是。”
“老丁头跟你说了我的要求？”
“是，但那两个条件我都达不到。”
“那你有没有别的什么理由，可以让我帮你铸造呢。如果有，或许我会考虑。”
柳庆春想了很久，都没有回应，老丁头跟洪老也都没催他，两个人只是慢慢的喝酒，然后扯写没边的事情。
“如果我说我今后能将秦剑的一部分带到你面前，这个理由不知道行不行？”
“不够，你说的今后，时间太长了，而且你不一定能做到。”
“那如果我知道秦剑剑柄在哪，我能而且只有我能追踪到剑柄在哪，这个理由够不够？”
“你知道剑柄在哪？”洪老有点惊讶的看着他。
“剑柄经过我的手，我当然也留下了一些手段，别人不一定能找到，但我却有把握知道在哪。”
“这个理由倒是勉强可以，但你怎么能拿到呢？”
“拿到需要时间，却不是很难，而且我知道现在江湖上那些秦剑剑柄都是假的，真的已经在另外一个地方了。”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柳庆春相信另外两位也都能听懂，现在也是一个博弈的过程，自己将本钱已经抛出去了，就看这两位或者说洪老心不心动了。
“那好，你想要件什么兵器？”
“我希望是一柄长剑，而且是阔剑。”
“你详细说。”
“江湖上的秦剑剑柄长一尺五，剑身长一尺，宽两指，厚半指；剑茎长三寸半，两指半，厚一指；剑首一寸，厚一指；剑格长半寸有余，宽两寸，厚一指。我希望前辈打造的长剑里面能有空间放下这剑柄。”
“我明白了，还有别的么？”
“我之前用的兵器长三尺半，刀剑都有用。”
“好，我大概知道了。这把兵器我给你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