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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这一巴掌，打断你我舅子情义
“咳……”徐阳跪在地上，大口咳血，艰难抬起头，颤颤巍巍，满是不可置信道：“你怎么可能这么强？”
御剑对决，竟是一招便败下阵来。
“不！”
李靖摇头否决，极为认真道：“是你太弱了！”
“噗！”
杀人诛心，徐阳遭受暴击，再吐出一口精血。
这……
一时间，全场寂静，落针可闻。
“赘婿，你已惹下滔天大祸，还不赶紧住手！”
突然，殷远山开口大声吼道：“若洗剑古宗迁怒下来，我殷家百年基业将毁于一旦，到时，你就是殷家的罪人！”
众人思绪被这一吼声拉回，变得一阵惶恐。
是啊。
眼下之事，真的已是大大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再不收手，恐怕真要酿成大祸。
罪人？
李靖听见这二字，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真是笑话。
丝毫不予理会，径直走上前去，拾起灵剑。
高举。
“李靖！”徐阳被吓的亡魂皆冒，拖住残躯，向后挪动，歇斯底里的咆哮道：“你当真要断我一手不成？
切莫自毁前程！”
“靖叔，我等还要回去向尊师，掌门复命，还请高抬贵手！”武坤瞳孔睁大，赶忙上前求情。
“你们是在求我？还是在威胁我啊！”李靖不悦，原本挥剑向下的轨迹，顺势向上一提。
噗！
徐阳整只右臂瞬间与他身躯相分离，刹那间，鲜血四溅，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弥漫。
“啊！”徐阳仰天发出惨叫，响彻整个祖祠。
痛！
太痛了。
可是身躯上的痛楚，远远不及他心中的痛苦。
试问：剑修失去了拿剑的手，那还是剑修吗？
“呃……啊！”
徐阳咬紧牙关愤恨的看向李靖，可身体受创实在严重，加之怒极攻心，整个人没有挺住，直接昏死了过去。
“徐执事！”武坤再难保持从容，向前扑去。
李靖默然注视着这一切，冷冷开口：
“今日斩他一手，不过是向你们这群自以为高人一等，握有强权之人的一点利息罢了。
三年之内，我会带着吒儿亲自拜访洗剑古宗，将今日你们带给她的耻辱，原原本本的全部还回来！”
随即手中利剑向着祠外遥遥一指：
“滚！”
武坤搀扶着徐阳，狼狈离去。
待他们走后，李靖拿着染血的利剑轻轻一抖。
‘啪嗒’
剑身上残留的血迹，将殷远山的衣衫浸染一片。
“大长老，该算你的账了！”
“这，不…！”
“不！”
殷远山连连后退，他看着李靖的侧脸，那冰冷的眼眸，内心感到无比胆寒。
‘哐当！’
靠至祖祠牌位，退无可退，殷远山强忍住恐惧，厉声开口：“赘婿，你已经犯下滔天大罪，还敢对洗剑古宗放下豪言！你可知，你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
白衣充耳不闻，依旧迈步，停在他的面前。
收剑。
挽袖。
殷远山见状内心不自觉松了口气，可仍提心吊胆：“你想干什么？”
“以德报怨。”
李靖回答。
殷远山对这个回答，感到深深不安，质问道：
“赘婿，难道你要大逆不道，当着列祖列宗，众族人的面，以下犯上欺负我一个在殷府兢兢业业几十年的老头子吗？”
随即声泪俱下：“来吧，勿要以为自己有点修为就可以横行霸道，呜呜，真当老夫……”
啪！
响亮的耳光响彻整个祠堂，众族人呆若木鸡。
真打了！
赘婿，怎么如此霸道。
不是儒家修士？
“这……”
殷远山脑瓜子当场嗡嗡作响，颤巍的用手触摸那褶皱，但此刻却变得极为火辣的老脸。
愣了愣。
这竟是真的？
李靖看着还执迷不悟，依旧不可置信的殷远山，内心深感厌恶的同时，厉声开口呵斥道：
“这一巴掌是为我女儿讨回公道，洗剑古宗如此欺压，你身为殷家大长老竟不管不顾，还想着帮外人，我呸！”
殷远山闻言，想要反驳。
啪！
李靖反手又是一扇，说道：“这一巴掌打断你我舅子情义，从此以后我父女俩不再是殷家族人！”
殷远山回过神来，脸色神情极为恼怒，呵道：“赘婿，你当真是要翻天不成？”
啪！
然而，迎接他的又是反手一巴掌。
“放肆！”
李靖怒声斥责，说道：“赘婿也是你能叫的！”
“你……”殷远山一时哽咽。
啪！
“你什么你，我现在已是朝廷中人，也是你这小小家族长老能够侮辱的？”
李靖开口解释说道：“大商律：凡儒家入品修士，云麓书院登记，朝廷入编，为国之栋梁，朝廷储备优秀人才，即便还没有登记，入编，那也已经是大商公职人员，任何人不得挑衅。”
殷远山：“……”
无话可说。
祖祠众人经李靖这般一提醒，纷纷想起有此律法。
只是因为赘婿的缘故，压根就没有往这方面想。
呃……
一时间，大伙脸上的神情各不相同。
啪！
愣神功夫，又是一巴掌响起。
“这一巴掌，是为吾妻殷氏而打，为她有你这个哥哥感到不值！当初你从她手中接走大权，答应照顾好丈夫，女儿，这就是你的照顾。
呵！
照顾的真好，照顾的就快立马下去要陪她了。”
李靖越发感到气愤，又是一扇。
啪！
打完这巴掌，李靖没有说话，而是整理好衣袖。
殷远山这时，已经是被揍的鼻青脸肿。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强忍着疼痛，咧开嘴，张口问道：“那这一巴掌，又是为何？”
李靖沉吟了下，这才解释：“纯粹看你不爽。”
“……”
“……”
“……”
……
这一瞬，集体沉默。
“服否？”李靖问道。
“服！”
殷远山早已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立马点头答应。
李靖随之扫视祠内众人道：“你们呢？”
众人同样连连开口回答道：“服！”
如此，这才看向女儿，脸上满是心疼：
“闺女，没被吓到吧？”
“没，没有！”
殷吒摇了摇头，父亲是为了保护自己，才不得已这样的。
况且洗剑古宗行事嚣张跋扈，哪里有半分道门正宗的样子，简直罪有应得，根本不值得同情。
家族也是。
“傻孩子。”
李靖看着女儿苍白的脸庞，抚了抚她的发髻，这么大了，还是如同小时候一般，笑了笑：
“走，回家。”
“嗯。”殷吒点点头，紧紧跟在父亲的身后。
烈日下，两人的身影一大一小，一前一后，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殷吒蹒跚学步，咿咿呀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