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速溶咖啡加奶写的愈心女医火爆上线,主角是何离朝何离夕,主要讲述了:心善女医刘剑兰救少主子稷身亡,深深影响了女儿离朝、养女离夕及子稷三人的心性。一直因养母离世而自困的离夕,与离朝被迫身陷朝廷以和亲之名清理边域部族的生杀危险之际,离夕被变得心思阴晦的子稷所救,总被屈压在
第9章 拌嘴的快乐
天很黑很黑,一颗星星也没有,除了离得远远的廊道上挂有几盏朦朦胧胧的小灯外,走在小道上的子稷再寻不到其他光亮。
忽然,身后不知有些什么跟了上来,越跟越近,越跟越近……
子稷害怕极了,只感觉身后是一双双透着血色的眼睛正对他虎视耽耽,一张张狰着獠牙的大口正要向他扑来……
他开始往廊道挂有灯的地方跑,可无论他使多大的劲,迈再大的步子,那仅有的微弱灯光像是也害怕得要逃跑一般,离他越来越远。
他想大声呼救,却发现自己如同掉入了冰冷的水里,愈是想发声,愈是被呛得厉害……
黑暗的冰河淹没了他,禁锢了他,他动弹不得。
渐渐地,四肢麻木,无力再挣扎,他任由自己在无尽的恐惧里下沉……下沉……
“怦怦……怦怦……怦怦……”
一个新生的萌芽从身后生长开来,带着光,带着温暖,驱逐着要命的一切……
子稷睁了睁眼,眼里只有闪着光且模糊的脸。
又是梦境,只有梦境,才会有如此的温度。
……
深夜,正是邪阴气最重的时候,是病情最轻易反复的时候。
剑兰把高烧的子稷扶起身来,与正午时分那般,让他靠着自己,好方便喂些利于退烧的热汤。
可怜的孩子,已经烧得浑身颤抖,呓语连连。
双手在喂着汤,她用脸贴到他的额际,感知到了有微微的水气,松了一口气,“别怕,熬过了,很快就好了!”
这句话像是一道安神良药,子稷之后竟没再呓语,安稳地窝在剑兰怀里熟睡了。
……
“离朝,你轻点!”离夕向自己手腕上的穴位指了指,“你可别又灸歪了呀!”
“你别挡着我呀,挡着我怎么灸?”离朝捏着针,朝离夕指着的位置左量量,右量量。
看妹妹那般不确定,离夕心里不禁有些慌,“我这个穴位两日一灸,可是被扎过千百针了的,都有印子了,你这样都看不清楚?”
“我这不是才开始学嘛,大不了我扎错你几针,你扎回我几针!”
“可别,你认真点儿行不行?你不怕痛,我怕痛!”
“行行行,认真点儿。”离朝学着娘摸穴位的动作,摸着离夕手臂上已有些暗红的位置,“邻居家胖妹和木匠家春妮现在可能还没睡醒呢,大家都是七八岁,我却在这儿学扎针……”
“唉,我妹妹现在正学扎针呢,我却是被扎的那个!谁不是七八岁?我都没吐苦水,你在这儿闲扯些什么?认真点!”
……
睁眼看到门口两个小女孩在拌嘴,如小麻雀般的声音你一句我一句,令子稷觉得甚是有趣。
“你们,在吵些什么?”他忍不住要问。
娘在小院门外清点药材,吩咐过若小哥哥醒来要给他送药送吃食,两姐妹闻声就开始忙活起来。
一个用小碗在药壶里接药,一个掀开热锅去端剑兰一早熬好的红枣猴头菌米羹,很快她们就把东西端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
看两丫头的个头,比他在宫内见过最小的宫女还小很多,没想到做事的手脚却挺利索。
子稷坐到床边,等着她们上来伺候。
可是……
“漱口水和杯子……”她们没有伺候过,不知道过程,他只能亲自指点了。
“看来他是烧昏了头,连漱口的水和杯子都没看到,难怪刚才停在床边一动不动。”离朝在离夕的耳边悄悄说道。
“少主小哥哥,水和杯子在你前面小桌子的下面一层。”
“那还不过来伺候?”
“伺候?小哥哥你几岁了?看样子至少也有个十一二岁吧。你有手有脚的,要我们俩比你小好几岁的人来伺候,心不觉得虚?”离朝听到对方的话时,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你……”从未被这般怨怼过的子稷一下子竟说不出话来。
“我家阿公年迈,采药时摔伤一手一脚一眼,也没让我们去服侍他起居……”
离朝心正得意,却被离夕打断。
“娘说,非施医术,明知患者疼痛却故意刺痛之,有违医德。小哥哥火蛇缠腰,浑身乏力疼痛,又不如阿公会将就自身,肯定是难受得很,我们应该帮帮他。”
离夕主动上前,从桌子底下取漱口盐水和杯子,递到子稷面前。
子稷冲站着不动的离朝挑了挑眉毛,可当接过离夕手上的水杯,心里的得意却瞬间消失殆尽。
确实,她们真的很小,走到他跟前来,站着竟没有他坐着一般高。
“我自己来。”他拿过杯子,起身下床,欲弯腰取出桌子底下的脚盆。
可不动则已,一动他从腰底环至前胸,半边身子都蚀骨般热辣辣刺痛,痛得他连杯子都没拿稳,直接掉落地上。
紧咬着牙关,他艰难地移回到床边,半个身子悬在床边躺下。
“小哥哥你怎么了?”离夕上前慰问,双手去扶他,不小心触到他的后背,他像被刀刺到般猛然往里缩。
“肯定是疼痛发作了。”离朝也跟着走上前来。
“离朝,快去取些薄荷液来,娘说这症痛起来比牙痛难受多了。”
“那可真的是很痛。”离朝一手捂着右脸,向门口长桌台上跑去。
……
“少主小哥哥,你可曾好些?”负责站床边抹涂后背位置的离夕问。
子稷已痛得沁出满额豆大的汗珠子了,说不出话来只勉强点点头。
“看来小哥哥还很痛很痛!你看每抹一下,他的身子都要紧一下……”负责跪在床上抹涂前胸位置的离朝话音竟带了些哭腔。
“离朝你怎么了?痛的又不是你,怎么会哭起来了?”
哭了?
父皇不在的情况下,可从未有人因为他的疼痛,而落过泪。
子稷的眼光移到了身前女孩隔布上面的一双凤眼上,果然,她双目已蓄满泪水。
“上次春柱跌断了脚你帮着正骨时他可是痛得哇哇大叫的,当时没见你哭呀。”
“这不是都怪你!”离朝任由泪珠子渗入隔布。
“怪我?怎么可能怪我!”
“刚才你说这痛比牙痛都痛,现下,好像我的牙都在痛了……呜呜呜……”她竟哭出声来。
“噗呲……”
“噗呲……”
几乎是同时,子稷和离夕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们竟还笑?”离朝的眼泪流得更欢了。
“哈哈哈……”离夕直接大笑了起来。
而子稷则咬着嘴唇,强忍着笑意,免得一动而又牵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