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喜欢看玄幻脑洞小说,一定不要错过书未成写的一本连载小说《道友离我,近一点我真不是霉运体》,目前这本书已更新154661字,这本书的主角是林辰。
道友离我,近一点我真不是霉运体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王氏终究没能熬过那个寒冷的冬天。
在一个北风呼啸的夜晚,她握着林辰瘦小的手,气息微弱地最后看了一眼蜷缩在门口、背影佝偻如老翁的丈夫,眼角滑落一滴混浊的泪,便再也没能醒来。
山神庙里死寂一片,唯有风声如鬼泣。
林大山的悲痛如同沉默的火山,没有爆发,只是化作更深的死寂。他几乎不再说话,眼神空洞,每日如同行尸走肉般机械地处理着妻子的后事,在庙后荒坡上堆起一个小小的土坟。
小林辰穿着不合身的、缝满补丁的麻衣,跪在坟前。他没有哭,只是愣愣地看着那抔新土,小小的身子在寒风中微微发抖。他不太明白“死”究竟意味着什么,只知道那个会温柔摸他头、会在夜里抱着他哼歌、会偷偷把省下的饼子塞给他的娘亲,再也看不见了。
是因为他吗?这个念头又一次冰冷地划过心底。
丧妻之痛彻底击垮了林大山。他变得越发沉默和…疏离。他看着林辰的眼神,依旧有身为父亲的本能关切,但更多的,是一种无法掩饰的、深入骨髓的疲惫,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可能未曾察觉的…畏缩。
他依旧会给林辰找吃的,却很少再与他同桌而食。 他依旧会替林辰遮风挡雨,却几乎不再与他有任何肢体接触。 那座破败的山神庙,明明只有他们父子二人,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冰冷的墙。
林辰变得更加敏感和安静,像一只受惊的小兽,小心翼翼地活着,尽可能不发出任何声响,不提出任何要求,努力将自己缩得更小,更不起眼。
然而,命运的残酷并未到此为止。
一天,林大山拖着病体再次进山,试图寻找些吃食。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几天后,有附近的好心猎户在山崖下发现了他的尸体。据那猎户说,林大山像是追捕猎物时,踩中了一片极其脆松、本不该在那位置出现的碎石,失足跌下了深谷。
消息传来,林辰独自坐在冰冷的山神庙门槛上,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山峦,一动不动地坐了一整天。
最后一丝依靠,也断了。
他才七岁。
真正的孤独,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彻底吞没。世界那么大,却再也没有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没有一个会惦记他生死的人。
最初的几天,他靠着家里最后一点发硬的饼屑和收集到的野果度日。很快,最后一点食物也消耗殆尽。
饥饿像一头贪婪的野兽,日夜啃噬着他的胃和意志。
他必须自己走出去,寻找活下去的可能。
第一次离开破庙的范围,走进陌生的荒野,林辰害怕得浑身发抖。风吹草动,鸟雀惊飞,都能让他心惊肉跳。他紧紧攥着父亲留下的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与其说是武器,不如说是一点可怜的心理安慰。
寻找食物远比想象中困难。他认识的可食用野果和植物很少,好不容易找到一小丛野莓,刚摘了几颗,就惊动了藏在草丛里的毒蛇,吓得他连滚爬爬逃开,果子撒了一地。
他试图学习父亲下几个简单的套索捕捉小动物,却总是徒劳无功。有一次,套索明明套住了一只野兔,那兔子却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惊吓到,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挣脱了,转眼消失不见。
霉运依旧忠诚地伴随着他。
但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饥饿是最好的老师。他学会了更仔细地观察,更耐心地等待。他开始模仿鸟雀的声音,留意野兽的足迹。摔倒了,就爬起来;找错了食物中毒呕吐,就硬扛过去;夜晚寒冷,就钻进干燥的落叶堆或寻找小小的山洞蜷缩起来。
一次,他饿得眼冒金星,看到几只野狗正在分食一只刚捕获的獐子。强烈的饥饿感驱使着他,鬼使神差地慢慢靠近。
那几只野狗显然也发现了他,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龇出森白的獠牙。
林辰吓得腿软,几乎要转身逃跑。但就在这时,其中一只最强壮的野狗不知怎的,突然被同伴争夺食物的撕咬误伤,痛吠一声,猛地扭头和同伴厮打起来。狗群瞬间陷入内讧,乱作一团。
林辰抓住这瞬息的机会,猛地冲上去,用尽全身力气从那獐子后腿上砍下小小一块肉,抱起转身就没命地狂奔。
身后传来野狗愤怒的吠叫声,但它们的内斗拖延了时间,最终没有追来。
他跑出很远很远,直到肺叶如同火烧般疼痛才瘫倒在地,心脏狂跳得几乎要蹦出胸口。他看着怀里那块沾着血污和尘土的生肉,胃里一阵翻腾,但更强烈的饥饿感最终占据了上风。
那是他第一次依靠自己,获得了食物。尽管方式狼狈而侥幸,尽管那肉腥膻难以下咽。
野狗的内讧,真的是巧合吗?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便被强烈的生存压力所淹没。
日子在饥饿、恐惧和孤独中一天天流逝。林辰像一株顽强的小草,在石头缝里艰难地求生。他变得比以前更加黑瘦,衣服破烂不堪,但那双眼睛里的沉静,却逐渐被一种野性的警惕和韧性所取代。
他习惯了沉默,习惯了与野兽争食,习惯了露宿荒野。
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被冻醒或者饿醒的时候,他会望着天上冰冷的星星,抱着膝盖,把自己缩成一团。山神庙里那点微弱的温暖,母亲模糊的歌声,父亲宽阔却疏离的背影……那些记忆碎片变得遥远而不真实。
他是谁?他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只有他不一样?
没有人能回答他。
荒野的风呼啸而过,卷起枯叶,仿佛在回应他无声的疑问,又仿佛只是漠然地掠过。
这片天地很大,却很冷。
他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