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丰文学第2章 待宰的老羊
钻心的疼痛直接将赫辰从昏睡中惊醒了过来，当看清站在床旁的老者后他便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强忍着疼痛没有喊出声来，任由老者揉虐。
很显然，他的手指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这样掰断了，每逢初一和十五，床旁这老者都会用这样的方法来测试他身体的恢复是否达到了预期。
看着眼前的一幕，站在不远处的清瑶不禁咬紧了牙关，她紧紧地捏住了拳头，那仇视的目光恨不得将老者洞穿了。
老者全然不在乎赫辰的痛楚，在掰断他手指后便一直盯着断指，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断指续骨愈合。
待断指完全愈合之后，老者才微微点了点头，断指愈合的时间与上次没有太大的差别，由此可以确定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到了同期水平。
老者随即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瓷瓶放到了桌上，而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少爷！”
确认老者走远之后，清瑶赶忙俯身趴到了床旁，看着赫辰那根已经复原的手指露出了哭相。
“没事！这不好好的嘛！”
赫辰朝她安慰的笑了笑，同时还不忘抬起手动了动已经恢复如初的手指。
“下次他再来我一定宰了他！！”
清瑶恶狠狠地看向了门外，积压已久的怒意顺势爆发了出来。
她不自禁地捏紧了拳头，与此同时，她那嫩滑的手臂竟迅速龟裂硬化，一层突出的硬甲迅速蔓延至了整只手臂。
皮肤硬化！
看似柔弱的清瑶竟已破出了炼体十重，跨入了能够硬化皮肤的化肤境，且看她硬甲中暗藏的细微波动，已经是位化肤境圆满的强者了。
刚刚的老者也不过才化肤境入门，清瑶一指便能点破他的头颅。
看着面露凶光的清瑶，赫辰朝她摇了摇头。
若赫辰想杀刚刚的老者，只需点点头即可，只是眼下时机未到。
清瑶散去了手臂的硬甲，将赫辰扶了起来。
回想起赫辰被掰断手指的一幕，一直藏在清瑶心底的想法再次冒了出来。
“少爷！我们还是走吧，大不了就回家去找……”
清瑶的话还没说完，坐到床沿的赫辰一眼就瞪了过来。
感受到目光的清瑶立马就闭了嘴，意识到说错话的她不甘的低下了头。
见她这副模样赫辰又于心不忍，叹了口气后目光才缓和了下来。
“若一走了之能解决问题的话又何必等到现在？当初我们又何苦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低着头的清瑶没再言语，很多事情她都心如明镜，屡次劝说只是不忍少爷再去遭那份罪。
“你先去吧！自己小心些！”
赫辰的目光随即看向了桌上老者留下的瓷瓶。
瓷瓶内装的都是滋补的丹药，谭家也算是舍得，每次给他的都是品质上佳的极品丹药。
赫辰自然不会因为这个感激谭家，因为他明白谭家给他丹药的目的，无非就是羊毛出在羊身上罢了。
“可是等下你还要去……”
拿起瓷瓶的清瑶欲言又止。
“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赫辰突然顿了一顿，像是在考虑什么，思索了片刻后又继续道：“若东西寻到了，回来后就将后院那头老羊宰了吧！”
赫辰突然提起了一直栓在后院那头老羊，听闻此言的清瑶不禁心中一喜，脸上立马就绽开了笑容。
“真的？！”
这并非是清瑶贪食，而是她记得少爷曾说过，要是哪天时机成熟了，定要先将后院那头早已不产奶的老羊宰来吃了。
“去吧！”
“那少爷小心些，我拿到东西就回来宰羊！”
说着，清瑶就欢悦的出了屋，提起院中的菜篮后便出了门。
院外的守卫并未阻拦她，除了赫辰以外，经常采办的清瑶是可以随意进出这间院子的，毕竟她在谭家人眼里只不过是位照顾人吃喝起居的侍女。
清瑶出门不久后，院门就被人敲响了。
这个院子很少会有人来，院门的插削也损坏已久，懂得敲门的人从来就只有一人。
“辉叔！”
赫辰朝门外的中年男子微微笑了笑，在这谭家，能让他挤出些笑容的人并不多，面前这男子就是其中一位。
“少爷！走吧！”
赫辰点了点头，也不关院门，跟着男子就往谭府内院走去。
与此同时，院外的看守分出了两人远远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一路无言，直至走过一条湖中的长廊，赫辰才小声朝前说道：“辉叔！”
走在前的男子并未回头，他前进的步伐也未有丝毫停缓，一边继续走一边用余光扫视着两旁的湖岸。
“少爷！我在听！”
“叔父有消息了吗？”
“没有！”
“那谭文他还好吧？”
“小少爷还好，近期匪患并不严重，那里的人也都很照顾他！”
“那……”
赫辰还想继续问，却被男子打断了。
“少爷！走吧！带着小少爷一起走吧！趁我们几个老家伙还帮得上忙！”
如清瑶一般，身前的男子每次见面都会这般劝他，但赫辰的答案仍旧没变，即便是叔父留下的这些心腹愿意舍命护他，这个念头也没有丝毫动摇。
这并非是赫辰不愿，而是他身体的秘密不能再被更多的人知晓了。
谭家知道了，所以这些年他一直被囚禁着，每逢初一和十五谭家那老贼都会用他的血肉来炼丹，只有他乖乖留在谭家，那得了好处的老贼才不会将这个秘密泄露出去。
若是他逃了，那恼羞成怒的老贼一定会将他的秘密当做筹码去换取最后的利益，到时他逃到哪里都会被当做是行走的药鼎。
继续往前的赫辰没再开口，他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清瑶身上，只有清瑶用积攒的丹药换回他想要的东西，那他才有机会将知晓秘密的谭家人全都捏在手心里。
穿过湖中的长廊，两人来到了谭家的大殿前。
谭家是大族，整个谭家镇半数以上的人都姓谭，所以谭家的宅院建得极大，几乎占去了谭家镇一半的面积，位于正中的大殿也建得极其雄伟。
此时大殿前的广场上聚集了不少谭家的子弟，今日是领月钱的日子。
当赫辰走到大殿前时，立马就有谭家的子弟发现了他。
“看！那废柴又来了！”
“今天初一，他肯定又要去炼丹房领丹药了！”
“是啊！这些年里他可得了不少上品丹药，要是换我的话早就突破到化肤境了，哪会像他一样还是炼体一重，连我那还未断奶的小弟都不如！”
……
你一言我一语，广场上的目光纷纷聚向了赫辰。
多数人的目光中都透着羡慕和嫉妒，也有不少人流露出了赤裸裸的恶意。
“你个废物给老子站住！”
一道身影突然拦在了赫辰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