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医院病房里，周肆然将我推到孟瑶的面前，“道歉！”
孟瑶看见我，像是被吓了一跳缩进周肆然的怀里。
“肆然，江小姐来这干嘛，难道又要伤害我和我的孩子吗。”
他将孟瑶紧紧搂在怀里，轻声哄着。
“瑶瑶，别怕，她是来跟你道歉的。”
孟瑶听见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恶意。
说话却怯生生的，“可江小姐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来道歉的……”
“道歉不都应该跪下来吗？”
孟瑶说完，又画蛇添足的解释了几句。
“肆然，我没有要江小姐跪下道歉的意思，只是我真的很怕，医生说孩子差点就保不住了，呜呜。”
周肆然伸手抹去她的眼泪，语气越发温柔。
“瑶瑶你说得对，道歉就该有个道歉的样子。”
听懂他话里的偏袒，我再也维持不了平静，不可置信地开口。
“你让我跪下来给她道歉？周肆然，你是不是疯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的看着我。
我不禁自嘲一笑。
要是他真的爱我，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看向守在门口的保镖，明白今天要是不道歉，是走不出去的。
曾经口口声声说保护我一辈子的人，却变成了刺向我的尖刀。
见我迟迟没有动作，周肆然开始不耐烦了。
他沉声道：“让你道歉是因为你连孩子都不放过！”
“江淮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
我恶毒？
明明变了的人，不是我，是周肆然。
“老婆，我记得你妈的墓地今年还没有续费吧，要是被……”
我瞪大双眼。
母亲是我最后的软肋，他却偏偏往我最痛的地方戳。
指甲死死嵌入掌心，我勉强压住喉间的哽咽，垂下头。
“够了，我道歉。”
我咬紧唇，膝盖磕在冰冷的地板上。
“对不起，是我错了。”
孟瑶嘴角微扬，却仍柔柔弱弱的说。
“江小姐，我听不清。”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胸口翻涌着的屈辱感，猛地调高了声音。
“孟瑶，对不起！我不该伤害你肚子里的孩子。”
孟瑶还想说些什么，周肆然却轻咳一声。
他的视线掠过我泛红的眼眶，又很快别开眼，不耐烦道。
“好了，起来吧，以后大度点，和瑶瑶和平共处。”
我拍了拍膝盖上的灰，淡淡开口。
“不用了，我之前说的离婚是真的，这份协议你签了吧。”
我看向满脸惊喜的孟瑶，“我把周太太的位置让给她。”
“签了字，她马上就能名正言顺留在你身边。”
话音未落，周肆然眼底瞬间翻涌起暴戾，床边的玻璃杯被他狠狠扫落在地。
他一把掐住我的下巴。
“我说过了，别再欲擒故纵试探我，没人会威胁你周太太的位置。”
他死死盯着我，见我神色如常，终于明白我不是开玩笑。
他眼底的怒火渐渐被慌乱吞噬，半晌，终于冷静下来，冷硬道“从今天起，你必须二十四小时留在家里照顾瑶瑶。”
“要是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出事，我唯你是问！”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补充道，“在她生产前，你不准踏出这个家门半步，更别想提离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