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钟窈责怪着一旁的姐妹,试图摘下温青釉的眼镜帮她擦擦。
温青釉侧过身子躲开。
“不用了。”
【女配对她那老土眼镜真宝贝。】
【我怎么记得小说里女配不近视啊,怎么天天舍不得摘下她那副破眼镜。】
【也许是你记错了吧。】
【可能吧,篇幅那么长,这么个小细节谁又记得清呢。】
“给,你先简单擦擦。”步钟窈递过去一张手帕。
“谢谢。”温青釉这次没有推辞,简单擦干眼镜,眼前视线重新变得清晰。
她的脑子依旧晕晕的,原本以为缓缓就好,没想到时间过去感觉头更晕了。
步钟窈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
跟另外一个女生交换了一下眼神。
“对不起,都怪我把你的衣服都弄湿了,要是让你生病了言非少爷肯定不会放过我,我带你去换身衣服吧。”
女生愧疚得好像快哭了。
“温小姐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让你为难,你快带她去换衣服吧。”
温青釉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子一个踉跄,两人把她扶住。
“温小姐的酒量不行啊,才一杯就醉了,刚好换完衣服就在房间里休息一会儿吧。”
“我不知道房间……”
“我们知道呀,放心,跟着我们就是了。”
步钟窈和另外一个女生扶着温青釉上了小艇。
小艇目标明确地向不远处的卡洛斯号驶去——供游玩的人休息的地方,可以说是海上的豪华酒店。
“这是你的房卡,进去后随便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衣服换了就行,别客气。”
温青釉迷迷糊糊地点头。
“温小姐,你的房间是三楼往左走最里面的那间,千万别走错房间了。”步钟窈特意重复了一遍。
“我……记住了,谢谢。”虽然脑袋昏沉,温青釉还是记得道了声谢。
眼见温青釉消失在拐角处,步钟窈才满意地离开了。
赫连决最讨厌的就是爬床的不知好歹的女人了,会长大人的怒火,一般人可承受不起。
温青釉,等着身败名裂,在圣铂莱特混不下去吧。
即墨言非可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和多年的兄弟阋墙,等着温青釉的,只会是抛弃。
–
三楼,往左走,最里面的房间。
温青釉用房卡打开门,里面一片漆黑。
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透不进一丝光线。
门一关,温青釉摸索到床边,就连床单什么的也是深色,整个空间都是压抑沉稳的布置。
开放式的衣柜上挂着白色的浴袍,还有整洁的衬衫。
不过怎么看起来不像是女装。
晕乎乎的脑袋不容多想,体内莫名涌起陌生的燥热的感觉,温青釉觉得自己应该是受凉了,赶紧换了衣服躺下休息。
睡会儿,睡会儿应该就好了吧。
小白花不知道中药是什么感觉,只以为自己是受凉有些发热。
【坐等女配下线。】
【同蹲。】
【哈哈哈哈哈,我已经迫不及待了,真的不想再看到这女人霍霍言非了!】
温青釉试探地脱下外套。
弹幕当即消失,仿佛那只是温青釉的一场幻觉。
但她清楚那不是,这弹幕还挺智能的。
【咦?刚才咋回事?黑屏了。】
【卧槽我屮艸芔茻……艹啊!】
【好牛逼的一张脸,啊啊啊啊啊!啊!天菜,朕的天菜!】
【妈妈!】
【女儿!】
……
温青釉换上了一件宽大的衬衫,衣服很大,直接遮到她的大腿部位。
眼镜被摘下搁在床头柜上,露出一双清滢的眼眸。
因为酒醉,眼尾还沾染着一点薄红,让人遐想。
泼墨般的长发铺展在床上,刘海散乱开,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黛眉微蹙,似乎是哪里不舒服。
她把被子往身上一裹,不怎么安稳地睡去。
深色的被褥更衬得她肤色雪白,像糯米团子,又像雪山上的精灵。
全然不知,床的另一边还躺着一个男人。
赫连决服下药才成功入睡,说入睡也不准确,只是依靠药物强迫自己的身体停止运转进入昏迷状态。
任何一点光亮、噪音,都有可能让他下一秒醒来。
直到闻到一抹淡淡的馨香,赫连决下意识想将这抹喜欢的味道留住。
温青釉就这么被他搂进怀里,他的脑袋埋进她的颈窝,疯狂汲取香气。
【艹,幻肢启动!】
【虽然我看小说一目十行,但记得剧情怎么也不该是这个走向吧。】
【管它什么剧情不剧情,女配上桌!必须给我上桌!】
【没想到赫连决居然是最先偷到香的,言非还在那儿阿巴阿巴飙车呢。】
【无用的丈夫言非版。】
【我也想埋汹,啊,水蜜桃水蜜桃,大水蜜桃!】
【女配这体质真不像女配,可以让赫连决一秒入睡,此男好福气。】
【你们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呵。】
【靠!又黑屏!】
“热……好热。”温青釉下意识想要挣开热源。
赫连决还没睡够,感受到动作,缓缓睁开眼。
呼吸一滞。
他怀里什么时候多了个女人?!
赫连决一个翻身将人禁锢在身下,大手掐过女人的两只手按在头顶。
身上那件明显不合身的衬衫随着动作卷到腰部,赫连决眼神无意间略过,烫得一下转过头去。
她竟然还偷穿他的衣服!
谁给她的胆子!
他最讨厌爬床的女人了!
“唔……难受。”
没了热源,温青釉才发现自己的难受不是因为热。
原本被禁锢的双手手指一动,握住男人的手指。
细腻柔软的触感从手指上传来,像猫儿一样隔空挠了下他的心尖。
赫连决脸色很难看,猛地抽回手和女人拉开距离。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目光落在女人身上,又一瞬收回。
伸手将被子往她身上一盖,春色尽数被掩盖住。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赫连决眉头紧皱。
他不是应该将这个莫名出现的女人丢出去吗?为什么还放任她继续睡在他的床上。
等等……
他居然没在她进来的第一时间发现,而且,而且还真的睡着了。
一直服用药物的赫连决清楚显然不是药物的作用。
那就是,这个女人。
宽大的床上,到处都是他的气息,这里是卡洛斯号专门留给他的房间,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使用。
而现在,这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女人在这里留下了她的味道,沾染上了他的气息。
软玉温香的感觉仿佛残留在指尖,赫连决的记忆力极好,可以准确地指出财报出现的任何一点金额错误,是赫连家历代以来最出色的继承人。
所以,刚醒过来时女人被他拥在怀中那冲击的一幕一回想起就会清晰浮现。
温青釉睡得不安稳。
下药的人显然只是为了让她出丑,并没有使用很大剂量。
随着时间过去,温青釉的药效其实在减退。
但温青釉并不想药效退得这么快。
赫连决俯身靠近这个不安分的女人,尽管知道她很漂亮,但那张脸再次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时,赫连决不得不承认他有过一瞬的惊艳。
他见过的漂亮女人不少,各种风格,清纯的,妩媚的,明艳的,端庄的……
但没有一个比得上眼前这个女人。
也没有一个像她那么对他的味口。
精致,又带着不自知的引诱,让人想在她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温青釉轻哼几声,嚷着“难受”。
赫连决被她不经意地勾手拉下身子。
馨香盈满鼻尖。
唇瓣碰上一片温软。
赫连决眼底一暗。
他已经三天没有合上眼了,眼底带着一点乌青。先前那短短一会儿成功入睡的滋味让他意犹未尽。
既然是一个爬床的女人,甚至不惜给自己下药,他为何要怜惜呢。
一口叼住送到嘴边的软、肉,赫连决不顾温青釉的呼痛,品尝起来。
衬衫撩到腰间,这次没有人替温青釉拉下去,反而伸来一只大掌握在其间。
赫连决将人紧紧搂入怀中,发出一声愉悦的喟叹。
赫连决几次都没成。这事比他想的难,可能准备工作没做到位。
但他又不是伺候人的性子,感觉汹涌在即,赫连决咬住下唇,换了一种方法。
温青釉有片刻的失神,脑袋靠在男人的肩窝,气得咬了他一口。
狗男人只顾着自己爽,她的腿肯定红了。
“还咬人?”
赫连决空出一只手抓住这个意识不清却胆大妄为的女人的脖颈。
她现在的样子更漂亮了。
鬼使神差,赫连决吻了上去。
几乎在同时,握在她腰间的手收紧。
凌乱。
这张床已经脏了。
赫连决抱着昏睡过去的女人进了小套间,那还有另一张干净的床,之前从来没有用过。
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
赫连决将软得跟没有骨头一样的女人揽进怀中,闻着沾染上自己气息的馨香,很快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