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检查室,柳依悬着的心也能放下了。
拿着处方单,“爸,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拿药。”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柳建国刚想叫住她,一抬头只能看到墙角飞扬过的粉色裙摆。
他闺女还是这样风风火火的,失笑一声,把手里零碎的钱又揣回兜里。
“同志,我拿药。”柳依把处方单从小窗口递了进去。
护士看着药方计算了一下,“一共三块六毛二。”
“好的。”柳依低头掏兜,手一伸,掏、掏不着,她兜呢?
看着身上的裙子,一拍脑门,想起来了,这件衣服是陆维给的没有兜,自己那条裤子兜里揣着钱呢。
这可咋办?
要是让她爸来拿药,看到这么多钱,他肯定不舍得。
“喂,前面的,你到底拿不拿药?不拿你让开行吗?我们着急拿药还有事呢。”
后面的人着急的开始催促。
柳依没办法,只能先撤了出来。
难道只能去找她爸了吗?
她狠狠的捶了捶自己的脑袋,真是个糊涂蛋,该打。
垂着头往回走,余光往外一瞥恰好看到陆维在大厅里转乱,好像在找什么人。
柳依眼睛倏地一亮,钱来了!
“陆维!你来这里干什么?”
柳依迈着小碎步,哒哒哒的跑过去,扬起小脸,上面还带着讨好的笑容。
“咳。”陆维看着她甜美的酒窝愣神了一秒,随后握拳在嘴边轻咳了一声。
“我来找个朋友。”
陆维不经意的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带我爸、不,应该是咱爸看病。”
柳依眼珠子提溜转,“咱们不离婚,我爸就是你爸,你说对不?”
陆维点点头,她说的没错。
“作为爸爸的儿子你就要孝顺他,现在你爸看病没钱了,拿钱。”
柳依手心朝上,要钱要的心安理得。
陆维回过味来了,她这是把自己当银行了,怪不得这么好说话。
他双手抱胸,就想逗逗她,“我没钱。”话音未落,柳依直接伸手掏。
在裤兜里掏出一些钱票又回手掏,直到把他的兜掏干净,碰到了一个软……才停止。
陆维被碰到,身子猛的一弓掩饰尴尬,拽着柳依的手咬牙切齿,“柳依,你tm到底是不是个女人?”
她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对他?
她拿钱他并不反对,她是自己的女人,就应该花他的钱,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回手掏就不对了。
简直过分,甚至流氓。
“我是不是女人你不知道啊?”
“难不成你还对男人有什么想法?”
柳依眼中意味不明,没想到他这么狂野,也不怕把自己玩坏了。
陆维看到她眼中的嘲讽,真想捏死她。
看着人来人往,他冷静了下来,声音低沉,凑到她耳边,“我对男人可没有想法,但没想到你还挺有想法的。”
“小鸡都随便乱摸,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小鸡?
柳依的视线下意识的放在他腰线以下,看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他的兜,那东西不会就是……
“咦~~”柳依的嘴巴都撇成波浪形了。
掏抖的手在陆维身上蹭了蹭,“你别说了,我有些想吐。”
陆维:“!!!怀了?”这也太快了,他还没有准备好当爸爸呢。
柳依:“……恶心,哕了。”
“你个死女人……”
“你个臭男人,好了,我要走了,别闹了啊?”柳依拍拍他的胸脯就想溜。
陆维忍无可忍的捏住了她的脸,嗤笑一声,“咱爸不是来看病了吗?我也好久没去拜访了,正好过去看看。”
“你弄疼我了。”柳依掰开他的手。
雪白的脸颊两侧留下了红色的印子,格外显眼。
陆维摩挲着自己的手指,他没使劲啊。
想到昨晚雪白的肌肤上,一朵朵梅花绽放的狂野肆意的样子,有些意动。
是她的皮子太嫩了,轻轻一碰就能留下印子……
“你去找我爸干嘛?不会是说我的坏话吧?”柳依揉着自己的脸警惕的看着他。
“你的坏话还用我说?”
她对自己的名声始终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行吧,行吧,随便你。”
时间不早了,怕她爸等着急,赶紧取了药往回走。
没有人注意到深蓝色的衣料消失在拐角处。
“爸,我回来了,你等着急了吧。”
柳建国的视线在自己女儿脸上停留了好久。
确定没有什么大碍才勉强的笑笑,“不着急,不着急。”
郑重接过女儿递过来的药,几盒药很轻,但在他心里却很沉重的。
“行,咱们回家吧。”想到身后的男人,柳依补充道:“爸,我在医院碰到陆维了,他说要来看你,我就带他来了。”
陆维作为小辈,自觉的上前,“爸,你的身体没事吧?”
“没事,依依,咱们走吧。”柳建国敷衍了回了一句,拉着女儿的手往外走。
陆维有些纳闷,怎么觉得老丈人不待见他啊?
这不应该啊?
他年纪轻轻就当了团长,放在谁家都是年轻有为的好女婿,但这父女俩一个比一个给他脸色看,真不明白他们在想什么。
父女俩骑车在前面,陆维憋屈的跟在后面。
还被柳依嘲笑、吐舌头,他不明白自己是哪根弦没有搭对,要上赶着找罪受。
女婿和闺女都要在家里吃饭,想到家里仅有的挂面,柳建国特意拐去了菜市场买了点菜。
“老板,给我来两斤虾。”
陈生抬头一看,老熟人啊,“哎呀,老柳啊,你闺女是不是又回来了?”
只有她闺女在家的时候柳建国才会到他这里买虾。
现在大家都不富裕,虾卖的贵,一般人很少买的。
柳建国接过活蹦乱跳的虾,毫不犹豫的数出两块六毛三和用粮票换的水产票,“是啊,我闺女最喜欢吃虾了。”
回到家,柳建国给女儿冲了杯糖水,“依依啊,你坐下歇会,晚上爸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番茄大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