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墨小声说，“不过这个包……真的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我们刚才……只是演戏给他们看的，对吧？”
她说完，心里莫名地有些发紧，像是在期待，又像是在害怕他的答案。
谢之凡闻言，终于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他的眼神很深，在夜色和车内昏暗的光线下，看得宋雨墨心跳又开始加速。
“谁说是演戏了？”他忽然开口。
宋雨墨一愣。
“这个包，本来就是买给你的。”谢之凡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至于刚才，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谢谢你，愿意配合我演戏。”
他把“演戏”两个字轻轻抛了回来。
宋雨墨彻底懵了。
所以……到底哪部分是演戏，哪部分又是真的？
她感觉自己的脑子像一团浆糊，完全理不清这个男人的逻辑。
“就当是……你帮我解围的谢礼。”谢之凡见她不说话，给了她一个无法拒绝的台阶。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宋雨墨要是再推辞，就显得太矫情了。
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有失落，有甜蜜，更多的，是一种连她自己都说不清的悸动。
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礼盒光滑的表面，小声地“嗯”了一声，算是收下了。
车内的气氛重新变得轻松起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从大学时的趣事，聊到毕业后的工作，关系在不知不觉中，似乎比朋友更近了一步。
车子停在宋雨墨家。
“我到了，谢谢你了。”宋雨墨解开安全带，抱着礼盒准备下车。
“早点休息。”谢之凡点了点头。
宋雨墨下了车，站在路边，看着那车平稳地掉头，尾灯汇入夜色，消失在街道尽头。
她抱着那个巨大的盒子，在原地站了很久，才转身走进家里。
回到自己的房间，宋雨墨将那个印着“晨曦之梦”的礼盒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
她没有立刻拆开，只是静静地看着，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从谢之凡那句“普通朋友”带来的刺痛，到他将礼盒递到自己面前时的震惊。
再到自己冲动之下挽住他手臂时的羞涩……
宋雨墨的心，像被羽毛轻轻扫过，又痒又麻。
另一边，谢之凡也会到家了
这里是最顶级的住宅区，安保森严，私密性极强。
这，才是他现在应该有的生活。
和夏婉初的重逢，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甚至没能在他心里激起半点波澜。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利用系统给予的资源，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
第一步，就是要成立一家自己的公司。
他拿出手机，几乎没有犹豫，就找到了宋雨墨的微信。
他想来想去，这件事，找她帮忙最合适。
她家就是做生意的，在这方面人脉和经验都比他丰富。
【在忙吗？想请你帮个忙，帮我物色一个合适的写字楼。】
消息发出去没过几秒，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宋雨墨几乎是秒回：【不忙不忙！没问题！地段、面积、预算有要求吗？包在我身上！】
一连串的感叹号，透露出屏幕那头主人的热情。
谢之凡笑了笑，简单回复了几个要求。
而此时，另一辆车里，气氛却降到了冰点。
沈暮阴沉着脸开着车，旁边的夏婉初也一直沉默不语。
满脑子都是谢之凡和宋雨墨挽着手离开的画面。
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心！
沈暮终于忍不住了，他腾出一只手，朝夏婉初的大腿摸了过去。
“啪！”
夏婉初像是被蝎子蜇了一下，猛地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厉声喝道：“别碰我！”
沈暮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操！夏婉初你他妈给脸不要脸是吧？”他猛地一脚刹车，将车停在路边，转头怒视着她。
“今天老子为了你丢了多大的人？到现在手都没让老子碰一下，你装什么冰清玉洁呢？”
夏婉初被他吼得一愣，眼眶瞬间就红了，委屈地辩解道：“我……我今天心情不好……”
“你心情不好？老子心情就好了？”沈暮越说越气。
“你那前男友现在牛逼了，送几十万的包，怎么，后悔了？想吃回头草了？”
他的话像刀子一样，句句都戳在夏婉初的痛处。
她咬着唇，不说话了。
沈暮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更是窝火，暗骂一声“贱人”，重新发动了车子，一路无话。
……
第二天。
谢之凡是被一阵清脆的电子提示音吵醒的。
【叮！每日签到成功！】
谢之凡睁开眼，看着系统面板上弹出的奖励，眉毛微微挑了一下。
倒也不是不好，只是对他现在要创办公司的计划来说，好像……用处不大？
算了，聊胜于无吧。
他刚从床上坐起来，手机就“叮咚”一声，是宋雨墨发来的消息。
【之凡，写字楼我帮你问好了！】
【华夏大厦顶级写字楼。】
【正好有几层刚空出来，视野和配套都是顶级的。】
【我约了中介今天下午就可以去看房，你有时间吗？】
谢之凡看着消息，不由得佩服起宋雨墨的办事效率。
这才一个晚上，就把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
【好，下午我直接过去。】
他回复了消息，然后起床洗漱。
华夏大厦……
谢之凡他之前上班的那家金融公司，就在华夏大厦。
想到这，谢之凡决定提前出发，先去老公司看看宋子阳。
开着那辆车，谢之凡来到了熟悉的地段。
将车停好，他走进办公楼。
公司前台，还是那个叫陈小希的女孩。
她正低着头，聚精会神地玩着手机，嘴里还念念有词：“猥琐发育，别浪！守住我方水晶！”
谢之凡走到前台，轻轻敲了敲桌面。
“你好。”
陈小希吓了一跳，猛地抬头，手忙脚乱地想把手机藏起来。
当她看清来人是谢之凡时，眼睛瞬间瞪大了。
“凡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辞职了吗？”
“路过，回来看看老同事。”谢之凡笑了笑，“子阳在吗？”
“在、在呢！”陈小希指了指里面，“不过……王经理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你……”
她话还没说完，谢之凡已经点了点头，朝办公区走了进去。
工位区和以前一样，充满了键盘敲击声和压抑的气氛。
谢之凡一眼扫过去，却没有在熟悉的角落看到宋子阳的身影。
他的座位是空的。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旁边经理办公室里，忽然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
“宋子阳！你他妈脑子里装的是屎吗！这么简单的报表都能做错！
你知道因为你的失误，公司损失了多少钱吗！”
是王盟的声音！
那声音里充满了暴怒，
整个办公区的人都吓得一个哆嗦，敲击键盘的声音都停滞了一瞬。
“上个月的业绩环比下降了百分之三十！这个月倒好，直接给我干到了百分之五十！”
“谢之凡走了，你们就都不会干活了是吧？他是你们的爹啊？”
王盟越骂越上头，肥硕的手指几乎要戳到宋子阳的脸上。
“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那点小九九！
是不是觉得离了他谢之凡，我这个部门就得垮？”
“我呸！公司离了谁都照样转！”
“能干就干，不能干就给我卷铺盖滚蛋！外面想来鼎盛的人多的是，不缺你一个！”
宋子阳站在原地，垂在身侧的双手死死攥成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怒火在他的胸腔里翻滚，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