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丰文学第7章 心事
C城是著名的旅游城市，大名鼎鼎的顶尖美妆集团就坐落于此。
尚若水心心念念的大项目就是顶尖公司的一套面膜的开发项目，实验难度极低，而且面膜上市后大卖，超凡公司也跟着大赚了一笔。
她在来路上就细细看了全套资料，又结合记忆，回忆了对门实验室对这个项目的一些处理办法，一到酒店便向季陶汇报了全套实验计划。季陶听完赞许地点点头，又指出了一些需要完善的细节问题。
她以为到C市必然是与各家公司腥风血雨勾心斗角，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却发现各家派来的代表都兴致缺缺。
“别太紧张，大家都以为这只是个普通项目。”季陶看出她的情绪，开口宽慰。
是了，这套面膜说起来功效也平平，最后大卖完全是由于圈定的代言人网剧突然爆火了，这种变数，谁也预料不到。
尚若水放宽了心，安心跟在季陶身后当着小跟班，出入各种会议以及酒局。
季陶看着平时冷冷清清的，在需要应酬的场合，他却游刃有余。对待客户彬彬有礼但不过分讨好，对竞争对手也是不卑不亢，他谈吐大方，博学多才，又长了一张斯文俊秀的脸，惹得好多女职员过来要微信，都被他一一婉拒。
尚若水在一旁看得咋舌：“季陶这么受欢迎？那2022年他都快四十了怎么还不结婚呢？他不会是不行吧嘿嘿嘿……”八卦之光在眼里闪过。
到了第六天下午，顶尖公司终于敲定了与超凡合作。当天晚上，顶尖公司项目负责人设宴单独款待季陶与尚若水。
酒过三巡，在尚若水又婉拒了一轮敬酒后，对方四十出头的男项目主管似乎有几分醉了，说话有些不客气：“尚小姐可是滴酒不沾呢，是瞧不上我们顶尖的酒吗。”
尚若水脸色一变，“李主管，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酒精过敏。”“这个借口我在酒桌上见得多了，你要是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可是要怀疑贵司合作诚意了。”男人醉眼朦胧，话里话外却不依不饶。
尚若水憋屈不已，安慰自己大局为重，大不了事后去诊所输液，便倒了一满杯红酒，却被季陶却伸手夺过。
“李主管，我这助理真不能喝酒，我替她向您赔不是，我自罚三杯。”
李主管看见季陶也开口说话了，才讪讪停下这个话题，又见季陶喝下满满当当三杯红酒，第一个喝起了彩。
酒席散后，尚若水扶着脚步虚浮的季陶回到酒店。刚开门，季陶就立马冲进卫生间吐了起来，听得尚若水一阵揪心。陈峰酒量非常好，也正因如此季陶才经常带他一起出差帮忙挡酒，自己这次没帮上忙，反而还成了拖累。
她轻手轻脚关上房门，去楼下买了酸奶，又到前台要了一份汤面，算着时间差不多了，送到季陶房间，“组长，您多少吃点吧，今晚光喝酒了。”
季陶早已收拾妥当，换上了新的衬衣和西裤，正坐在书桌前写着工作汇报。他刚刚洗了个澡，发梢还微微湿润，脸色泛起不自然的潮红。
“放下吧我一会吃。”季陶似乎正写到关键时刻，都没有抬眼看她。看到这么努力工作的季陶，尚若水心头一酸，“您头发还湿着呢，工作先放一放，小心感冒了。”说着去卫生间拿了一块浴巾递过去。
季陶倏尔抬头，看见关切的小脸，借着几分酒意壮胆，“你能不能帮我擦一下，我这会没空。”
感念他今晚挡酒的恩情，尚若水也没有多想这个举止是否过于亲密，绕到他身后，轻轻擦着擦着他的头发。
身后的人温柔的动作让季陶心猿意马，他合上电脑，艰难地开口，“若水，我们是朋友吗。”
尚若水正在被感动的阶段，恨不得为自家老大鞍前马后，立马开口：“您这话见外了，我们不止是朋友，您是我的指路明灯，是我最敬爱的老大！”
敬爱么……季陶突然转过身，尚若水的手还拿着毛巾在他头上擦拭着，姿势立马诡异起来，仿佛她把季陶虚环在怀里。尚若水脸一红，急忙后退，“对不起对不起。”
“若水啊，你有没有想过，人是会变的。”季陶似乎进入一种奇异的状态，缓缓开口。
“小时候，我们不知道火危险，会伸手摸火，只有被烫过的人才会知道，火是不能摸的。”
“你有没有想过，楚云也许注定需要为一段恋情摸爬滚打，才能学会怎么爱一个人。”
“如果你现在硬挤过去，有没有可能，你会因为更改顺序，而成为他感情路上的一段教学历程呢？”
季陶的话带着几分蛊惑的意味，尚若水心如乱麻，给他倒好一杯温水便回了自己房间。
好想自己的老公啊……想念五年后那个会温柔对她笑，只对她好的老公，现在的楚云过于难以接近，她有些心生退意。
季陶怔怔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手里紧紧抓着尚若水给她擦头发的浴巾。
上辈子他碍于面子，还没来得追求尚若水，楚云便与她修成正果，这件事也成了他永久的遗憾。
好不容易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一定要好好把握，他抬起浴巾覆在脸上，想象她柔声帮他擦头发的场景，“若水，我就在你身边呢，你能不能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