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悄悄去救了男主妹妹
有一瞬间江楚楚以为男主也被什么人穿了。
你听听,这像是一个地下室小可怜该说的话吗?!
她站在原地瞳孔睁大,握住鞭子的手有点抖。
其实是怕的。
“系统,他现在还没乾坤盖世呢,咋就这么狂了?难道是我气场太弱了?!”
“谁让你用的力气太小了,连男主都看不下去了吧。”
“你再多用点力气就行了,你放心,你挑的那根鞭子是打得最重的。”
江楚楚几欲吐血。
这和她最初计划怎么差了十万八千里???
枉她还想减轻点男主的仇恨值,挑了一根最细的。
江蕴看她如此,发出一阵儿低哑的笑声,直到咳嗽才停住。
“呵,我何德何能也能气到江博士,从不对任何人情绪波动的你……”
话音未落江楚楚就甩了他一鞭。
她怕男主再这么想下去,对她的认知就会改变。
她可是反派,起码给点尊敬好不好!
怎么一点都不害怕?亏她还对江蕴可怜的遭遇抱有同情。
同情个甚!这可是往后害她性命的人!
江楚楚又甩出一鞭,使出吃奶的力气,生怕江蕴再嘲笑她没力气。
这一鞭终于让江蕴笑不出来,他直接摔倒,单膝跪在了地上。
扶着的手术车也被他推远,轮子咕噜咕噜滚动着。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这一点声音。
这里太压抑太安静了,完全与世隔绝。
于是,江蕴再没有依靠的东西,只能自己艰难地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念台词。”系统出声提醒。
“不愤怒吗?”江楚楚走近他,“狂化啊,发动能力,像你前一晚做的那样,唤醒血液的力量。”
“这种能力,是远祖人类本就所有的,却已被现代人类已经遗忘久远,深深埋藏在基因底部,逐渐退化……”
不愧是反派,总是要交代来龙去脉,废话就是多。
你说你跟一个实验体交流这么多干什么用?
江楚楚说完,花费了些心理建设才小心翼翼将高跟鞋踩上男主的大腿。
漂亮的墨绿色尖端高跟鞋衬得女人的月几肤雪白。
但这样美丽优雅的人却做着残忍的事情——
正在捻着男人刚被抽过的伤处。
那里的病号服已经破碎,显出可怖的伤口。
江蕴仰起头,收紧眼眶,眼神一寸寸地上移,目光如炬地盯着江楚楚,充斥着恨意。
“系统,我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了?他像是要把我吃了啊啊啊。”
她不是在捻,她是怕得在抖。
“原著里写,你还用折起的鞭子挑起男主的下巴。”
“什么!?我竟然还如此羞辱过他!”江楚楚大惊。
那她那个下场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
但也不敢不做。
江楚楚安慰自己,再坚持一下就是成功,折磨的过程作者描写的文字也不长,就几行的事。
就在她真的照做,即将挑起江蕴下巴时,男人目光噌一下转红。
她日!这是要放大招!
江楚楚对昨晚发生的一切记忆犹新,差一丢丢就要咬下她的手指,眼下江蕴可是没被扣锁在床上!
于是她撤腿,快速地倒退几步,回到安全区,确保处于江蕴脖子上的那根铁链范围之外。
就见年轻的男人眼色恢复正常,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
“这么不经吓?叶公好龙?这不是江博士最想见的吗?”
江楚楚:“……”
她面无表情地又甩了一鞭,男主就是欠,好好的非要开嘴炮,不怪别人打他,天天呆在一起,气都要气死。
明天就给他把嘴堵上。
打完这一鞭,江蕴吃痛垂下头,终于撑不住,换跪为坐。
江楚楚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把鞭子一圈圈缠好,挂回墙上,刚刚系统跟她说通过了。
既然任务做完,她就能说点别的了。
“A189号实验体,你对自己能力根本还未彻底掌控,不是吗?”
江楚楚用原身份常用的代号称呼江蕴,语调冰冷。
书上写,至少男主还要好多章后才能熟练掌握能力,所以刚才的忽然闪现,只是偶然事件而已。
他就继续搁这儿跟她装吧,能力不大,口气不小。
所以她刚才后退只是正常防卫反应,绝不是害怕了!
江楚楚说罢像平日一样扬起高傲的头颅,头也不回地拉开铁栏门。
咯哒咯哒的高跟鞋声离开,白大褂随着铿锵有力的步伐被风吹起,掀起一个角。
那白色衣角在空中翻起个花儿,消失在江蕴眼中。
男人艰难地挪动身体,靠到身后墙上,看着空白的转角走廊,冷哼一声,勾起唇角。
如果他没记错,这是江博士第一次跟他说实验以外的话题。
原来她也是有情绪的,不然何必多废一句话来戳破他的谎言,给自己找回场子?
所以……也不是冰冷的科研机器嘛,至少,有人的喜怒哀乐,尽管只能看到很隐约的一丝影子。
江蕴想着这点,看向自己的胳膊,逐渐拧起眉峰。
上面伤处的血已经凝结了,只是有些隐约地发黄?
有什么东西碰过伤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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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楚楚回到自己房间,这里已经被专人整理一新,茶几上的果盘也更换成了新鲜的。
在这末日基地中,能见到水果很不容易。
她拿起一颗袖珍的苹果,大小正好掌心能包裹起来。
匆匆在墨绿色的套裙上擦了下水,放进口中咔擦一声。
“基地中没什么肥料吧,长得太小,倒是光照足够,挺甜,看来人类排放的废气少了对环境挺有利,至少空气好了。”
她没事跟系统闲聊着。
“你就呆在这儿?”
“既然书里没写到我,我为什么天天靠在那个阴森森的试验台。”
“马上写到了。”
“写到我再出场嘛。”
江楚楚嚼着苹果闭上眼睛,从系统那里补详细的剧情。
原来,男主被她蒙面拖到市场上。
女魔头想给他施加刺激,激发他使用能力。
结果江蕴看到了自己寄养了妹妹的阿姨,他抓住对方问妹妹怎样,那人说早死了。
于是男主就狂化了,暴涨的力量将周围摊贩的东西全部冲碎,还恢复不回来的那种。
看到这一切,书中的反派江楚楚心满意足地带他返回了实验室。
至此,江蕴带上巨大的仇恨,为了给妹妹报仇,他凭这股毅力成功地掌握了能力。
“怪不得到我死也没看到他妹妹出现,原来已经不在了。”
江楚楚的记忆只有她角色所活的范围内,前面和再后面的剧情只能靠书弥补。
系统忽然出声。
“现在这个时间他妹妹还没死。”
“真的?”江楚楚苹果都不吃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快被饿死的边缘。”
“太好了!那就是还有救!”江楚楚从沙发上跳起来。
“我这就去找人,系统你放心,我知道规则,不会让男主知道的。”
系统先沉默,又忍耐不住:“你想干什么?”
“以后我就用她的命买我的命,江蕴肯定会做这笔买卖的!那时候他已经变强,就无所谓妹妹这个角色。”
“你是不是有点天真,”系统鄙夷,“不要跟比你强大的人做交易,规则永远是强者制定的,这是我带过无数世界总结出来的经验。”
“我赌江蕴一定会抢了妹妹,然后该怎么弄死你还是照旧。”
道理还一套一套的,真是个一本正经的系统。
“到时候我先让他放了我,等我跑远了再告诉他妹妹在哪儿,毕竟主动权在我手上,这种护妹狂魔一听妹妹还活着,肯定万事都依我。”
系统说不过她,于是不说话了。
江楚楚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她找出一套浅灰色的呢子风衣,在月要间用细皮带收紧,下面则是灯笼裤和一双及膝黑皮靴。
最后,戴上英伦小圆礼帽将亮眼的头发遮住,双手捧起墨镜戴上。
镜中的人就像是从电影海报里走出的英伦女特工。
“完美!”江楚楚挑眉往外走,顺手还带上了自己的精致小手枪,是基地给她配的。
她决定了,为了给这身体多几次换装play,也要努力活下去。
江楚楚拎起贝壳包,想了想,从桌上拿起一个红苹果。
然后顺着地下通道来到实验室门口,对着两旁的护卫道:“我有事,不必跟着。”
“好的,江博士您注意安全!”警卫对她毕恭毕敬。
江楚楚根据系统的引导来到一处筒子楼旧街坊,绕过楼体,从与小区围墙的夹缝中翻开遮挡的雨披,看到了蜷缩在下面的女孩。
饿得瘦骨嶙峋,身上脏兮兮的,在深秋却穿着单衣,头发也一缕缕,干枯结成块状。
安全年代里乞丐也没有这么狼狈的,至少眼睛有神。
而眼下,江雪的眼神全无光泽,奄奄一息。
她察觉到雨披被拿开,虚弱地往后躲,将头垂得更低。
江楚楚的靴子停在她的面前。
“咱俩啊,也算是同道中人了,都是男主的垫脚石,都是工具人。”
低声碎碎念着,江楚楚蹲下,将从包中拿出的苹果送到了小姑娘眼前。
就见对方的手伸出,又悄悄缩回来,满眼都是对食物的渴望。
“不要我可拿走了?”
江雪急忙去拿,却又被江楚楚往后一撤。
“你要,慢慢地,一口一口吃,听懂了吗?”她做出高冷范儿,见江雪点头,这才真的将苹果递给女孩。
江楚楚起身摘下墨镜,在阳光下眯起眼睛,看向周围乱糟糟的环境。
住在这里的大多是S城原居民,末日来临时,因为附近有个军事基地,所以被首先建立成为安全区。
江蕴是逃到这里的,为了交换一盒消炎药救妹妹而报名了志愿者实验。
但江楚楚有些奇怪,这小伙儿怎么就没想过,在这末世把妹妹托付给别人是什么下场。
纵使平日再和蔼的人,背后是什么心思也不得而知,更何况现在也没有什么道德法治,只有基地临时约定。
所以江蕴把自己所有资产拿出来托付给那户人家,结果对方当他已经死在了实验室,彻底抛弃了江雪,不再对她浪费口粮。
在江楚楚想这一切时,女孩已经将苹果吃完,连苹果核和柄也没留下。
“您、您需要我做什么吗?”
十来岁的孩子乖巧懂事地让人心疼。
江楚楚碍于人设的原因,没法装出一副温柔的模样,假意询问她怎么一个人,哥哥去哪儿了。
她看向楼道口,挑好的地方落脚,优雅地走了进去。
侧身躲过一道油帘,她找到了正在通道内炒菜做饭的胖女人。
这就是江蕴托付的人家。
“外面那个女孩有大人物看上了,以后有人问起,就说她死了。”
江楚楚从包里拿出一卷基地通行的米票,一张可换一斤米,这粗略一数,至少有五六张。
胖女人眼睛跟随着它动,手在自己围裙上擦了擦:“我保证不会说漏嘴!就当没见过她!”
江楚楚指尖夹着它向前:“想好再接,管不住口,丢的可是命。”
胖女人还是一点没犹豫。
“您这种人物我都从没见过,更别提您背后的金主儿,您放心,我们平民百姓不敢惹事的!”
江楚楚在她伸手要拿时松手任它掉在了地上,眯起眼睛看胖女人弯腰去捡。
当坏人还挺爽的,更别提她也看不上眼前这种背信弃义的小人。
做完这一切,江楚楚径直走回女孩的身旁,用一句话把人拐跑——
“我知道你哥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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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人安顿好,江楚楚完成一桩心事,悠闲地背着手来到江蕴的小黑屋,隔着铁栏杆看他。
但她的眼睛却在看到江蕴时一下瞪起。
她离开时,江蕴的胳膊上还没有那个指甲大小的圆血洞。
而眼下,青年虚弱地躺倒在地上,连防御的姿势也做不出,连胸口也看不到起伏,就像是死在了那儿。
系统解答了她的疑惑。
“在你穿来之前的章节里提过一句,他在地下室偶尔被人取血,因为眼馋他能抵抗病毒。”
江楚楚转头看向一旁的警卫,冰冷骇人,几步上前拽起他的衣领,拔高音量冷声道。
“谁碰了我的试验品?!”
她不知道的是,晕倒在那里的人听到她的声音,睫毛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