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丰文学第八章 忍痛割舍
白驹过隙，转眼间已经来到了高三。高考的脚步越来越近了，学校决定给尖子班学生加一节晚自习。这样普通班三晚后放学，尖子班便四晚后再放学。四晚下课了，方蕤从教学楼里走出来，不经意间她看见森子霖推着自行车站在她面前，对于他的出现方蕤很是意外，远远的看着他笑了。
“这好像是你第一次对我笑，你终于不讨厌我了。”森子霖推着自行车和她并排的走着。
“你不是早就放学了吗？怎么还没走？”方蕤
“留下来等你，送你回家。”森子霖直言不讳
“等我”方蕤有些吃惊“我家附近有那么多学生都上四晚，我们一起回去就行，不用你送。”
“赶紧上车。”森子霖把她拉上后座，骑车带她离开了。方蕤坐在车后面，脸上露出了羞涩的笑，突然她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礼盒，塞给了正在骑车的森子霖。
“送你的生日礼物。”方蕤
“我过了那么多个生日，邀请你那么多次，你都不来。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突然送我礼物了。”颇感意外的森子霖突然来个急刹车
方蕤措不及防，一把抱住了森子霖这个救命稻草，这才没有掉下去。片刻后，方蕤意识到了手的不妥，红着脸立马把手抽出来，而此时的森字霖正坏坏的笑着。回过身来就开始拆礼盒，脸上还挂着不安分的笑。
“以前是十分的讨厌你，你帮我那么多总要回报一下，尽管现在也有点讨厌你。。。。。。上学期的事，因为我你进了派出所，是我连累了你，一直想对你说一句对不起，也一直欠你一句感谢。。。。。。谢谢你这么多年的保护。”方蕤有些羞涩，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不知从何时起，方蕤对森子霖的态度开始改观，渐渐的她觉得和他在一起的九年同窗成了美好的回忆。
“我没听错吧，这是方蕤吗？你突然这样我还真有点不习惯。”森子霖故弄玄虚，他拆开了礼盒，看到了一条可以打开的心形项链，森子霖立马戴在了脖子上。
“你可以把你喜欢人的相片放进去。”方蕤
“接下来的话你仔细听好了，我是认真的。”森子霖突然一本正经的
“我想和你考同一个城市，于不知不觉中你已经走进了我的生活。”森子霖认真的看着她
奚姝孟说的对，森子霖根本不爱自己，他爱谁自己都不清楚。多年以来，在森子霖的心里奚姝孟一直像女神一样完美，所以能追到他无非也给自己带来了一份小小的殊荣。奚姝孟说的没错，追上班花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森子霖一直以为自己喜欢奚姝孟，直到后来他才发现原来牵动自己灵魂的那个人并不是她，而是自己的虚荣心使然才让自己一直追求着奚姝孟。
听到这些，看着眼前的森子霖，方蕤呆呆的有些不知所措。她也不清楚自己的心究竟想怎样，她只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成为了最能给她安全感的人。看着她惊呆的样子森子霖一脸宠溺的笑了。
“别傻了，快上来送你回家。”森子霖
自行车载着两人渐行渐远，这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突然之间错乱的关系顿时产生了一种羞涩感，让两人暂时陷入了沉寂。
方蕤回到了家里，在和等待她的爸爸妈妈打过招呼之后就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立马拿出参考书开始学习，似乎这样才能使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但是森子霖的话在她的耳边不断的响起，渐渐的她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
“小蕤，出来吃点东西。”方蕤的妈妈
听到妈妈的呼唤，她立马从房间里出来，突然她的母亲开始咳嗽不止。
“妈妈，怎么了，咳嗽的这么厉害。”方蕤拍着妈妈的后背
“没事，气管炎，一到这季节就犯病。”方蕤的妈妈
“你这几天咳嗽的厉害了，一直不见好，总这么咳不行，明天我陪你去医院。”方蕤的父亲放下手里的书，担心的看向妻子
“不用你陪我，我自己去就行。”方蕤的妈妈笑着
“那你别耽误了，明天赶紧去。”方蕤紧张的看着妈妈
“知道了，快吃吧。”方蕤的妈妈
尽管已经夜深，但是夫妻二人一起陪着女儿高考奋战，一家三口开心的说着笑着。。。。。。
这个周末是森子霖的生日，和往年的生日一样，还是那些旧人聚在一起喝酒吃饭，为他庆祝。饭局结束后，宇阳和森子霖来到树林里散步。
“森哥，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宇阳突然看向他
“有话就说，别整那么严肃。”森子霖
“你还喜欢奚姝孟吗？”宇阳
“曾经我以为很喜欢，就像女神一样那么欣赏她。奚姝孟说的对，后知后觉才发现有很大的成分是自己的虚荣心在作祟。”森子霖
“那你对方蕤呢？”宇阳
森子霖突然看了看他。
“第一次看见她是在一年级，个子矮矮的小小的一个女孩背着书包，连凳子都搬不动竟然坐在了我的旁边,从那时起一种保护欲油然而生。。。。。。”森子霖陷入了唯美的回忆
沉默了片刻之后，森子霖忽然回到了现实中。
“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些。”森子霖
“我喜欢方蕤，很早之前就喜欢她了，一种自卑感让我不敢接近她。可是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想争取一下，起码回味青春的时候不至于后悔。”宇阳鼓起了勇气
森子霖眉头紧锁，满脸不悦。此时，宇阳突然跪下。
“森哥，我不知道你对她是什么感情，我也不知道你想发展到哪一步，但是我是真的很喜欢她，不想错过她，我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跟你兄弟这么多年，我没求过你什么，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宇阳声音有些颤抖，情绪更是激动
看着跪在地上的宇阳，森子霖仰面长叹、眼底湿润。他的脑子里不断的浮现出每次打架时宇阳替自己受伤的画面、从小到大与之朝夕相处的画面；更是不断浮现出方蕤的音容笑貌、和她相处中的点点滴滴，沉默了良久之后，森子霖扶起了地上的宇阳。
“你永远都是我兄弟，如果喜欢就去争取，我只当她是妹妹。”森子霖含着泪强颜欢笑
宇阳突然抱住了森子霖，不经意间两行泪从森子霖的脸上悄悄的滑落。
林区医院里方蕤的妈妈坐在凳子上安静的等待，身体里隐隐的一阵疼痛让她眉头紧锁。
“12号”护士叫号
终于轮到她了，方蕤的妈妈走了进去。
“从你的片子看，你心脏里有少部分液体，初步怀疑是心包积液。”医生
“大夫，我这液体是哪来的，为什么在心脏？”方蕤的妈妈
“这需要做穿刺手术取出部分液体来分析究竟是什么引起的，目前咱们林区医院是做不了这样的心脏穿刺手术，你得到县城去。抓紧时间去，别耽误了，你一定要重视起来。”医生叮嘱着
“谢谢你医生。”方蕤的妈妈
她神色凝重的离开了。
林区的校园里，只有高三的尖子班还在亮着灯，一声铃响四晚终于下课了，方蕤期待的走出教学楼，但却没有看到森子霖不免有些失望，因为这些日子她已经习惯了森子霖的等待。
“我送你回家。”宇阳骑着森子霖的自行车突然出现
“怎么是你，森子霖呢？”方蕤
“他不会来了。而我会一直在。”宇阳
“一直在？什么意思？”方蕤有些迷惑
“我一直喜欢着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吗？”宇阳羞涩的低下了头
“我觉得很可笑，你是在说梦话还是被幽灵附体了。”方蕤忽然无奈的笑了。
她跑着去找前边的同学一起回家，而宇阳默默的跟在身后不敢靠前。方蕤到家了，她看到父母的脸上似乎少了些平时的喜悦。
“妈，你去医院了吗？”方蕤有些担心
“去了，检查不出来原因，得去县城查。”方蕤妈妈
“你妈妈心包积液，心脏里有液体，需要做个心脏穿刺手术，才能知道。”方蕤父亲
“心脏穿刺，多危险呢。”方蕤着急了
“你跟孩子说这些干什么。”母亲埋怨的看向父亲
“不会有危险，医疗仪器那么先进，大夫都是专业的，不要担心妈妈。”妈妈安慰着女儿
“明天去你小姨家住几天，我陪你妈妈去趟县城，别担心。”父亲
“知道了，你们抓紧去吧，明早就走。”方蕤皱起了眉头
这一夜，方蕤辗转反侧。她为森子霖的突然消失宇阳的出现感到奇怪，更为母亲的病担忧着。第二天一整天方蕤都没精打采的，她心里一直惦记着妈妈，同时她也一直想去找森子霖问个究竟，但每一次都迟疑了。三晚下课了，普通班的学生纷纷离校，奚姝孟去了个厕所刚刚从外面回来。80后的教学楼厕所都是在外面的。
“某个傻子放学不回家，一个人在篮球场上打球呢。”奚姝孟路过方蕤的座位，低头耳语。
方蕤自然知道她口中的傻子是谁，此刻她的脚步不再迟疑，她一口气跑到了篮球场。森子霖看到气喘吁吁的方蕤故作镇定，继续运球投篮。
“你怎么出来了，赶紧回去上自习吧。”森子霖十分的淡然
“我愿意和你去同一个城市。。。。”方蕤喘着气息大声的说
此时的森子霖全身静止，眼神凝滞，过了一会他才笑着看向她。
“你是不是傻，我那是逗你的，玩笑话你也当真。”森子霖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这是你的心里话吗？”方蕤有些沮丧
“在我心里一直把你当妹妹，对不起让你误会了。”森子霖很严肃的看向她
方蕤苦笑着，连连点头，转身跑了。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森子霖将球狠狠的摔向地面。就在这时对面场地修磊正拍着篮球投篮。
“喂，打不打。”森子霖招呼修磊
修磊向他投去嫌弃的目光，但还是带着篮球走过去了。。。。。。
方蕤回到教学楼里，在楼梯的拐角处停了下来，她的脑子里不断的浮现出两人相处的朝夕画面，不断的浮现那天晚上森子霖和她说的每一句话，一切都是那么真实自然，最终还是没忍住流下了眼泪。当森子霖刚才的话在耳边再次响起时，她擦干脸颊的泪水，收拾好心情回到了教室。
篮球场上两人打的热火朝天不相上下，尤其是森子霖拼命的夺球抢球，甚至不惜犯规将修磊撞倒。森子霖伸出手去拉他，修磊看了看拽着他的手站了起来。
“你一直在自欺欺人，什么时候能遵从自己的心。”修磊
原来刚才森子霖和方蕤的对话恰好被他听到。
“我自欺欺人，那你呢？你每个四晚都在这打篮球，为什么要躲在背后默默付出。”森子霖
刚恰不巧，修磊每个四晚都在这里，恰巧奚姝孟路过的那一刻他不在，她只看到了森子霖。
“我不想影响她学习，不想去打扰她的生活。”修磊
“经过曾铭文的事，我终于可以理解你当时的心情了。”森子霖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最终，两人相视一笑。
元旦将至，高三上半学期也临近期末，秦爽等人组织了原班同学高考之前的最后一次聚餐。分班之后大家终于再次的坐到了一起，宇阳喝完了一瓶又接着下一瓶，就这样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精的作用下那颗悸动的心打破了沉默，突然他站了起来，满脸通红晃晃悠悠的走到方蕤的面前。
“为什么你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堪吗？你知道我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敢说出来吗？”宇阳拍着自己的胸膛哭诉着
自从他向方蕤表白后，就对她展开了不舍的追求，可是无论他怎样努力怎样表达自己的心，她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的态度不够明白吗，我们没可能，是你苦苦纠缠，何苦呢？”方蕤
“是，你拒绝的干脆。可是我不想放弃，我不想遗憾一辈子。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甚至下跪哀求森子霖把你让给我。。。。。。”宇阳忽然提高了声音，大声的嚷着
没等他把话说完，森子霖冲过来上去就是一巴掌，宇阳瞬间被打醒了。
“你够了。”森子霖狠狠的瞪着宇阳
全场的人目瞪口呆，纷纷看向方蕤。
“他说的是真的吗？我只要你一句话。”方蕤立马站起来看着森子霖，她的目光闪烁
森子霖痛苦的点了点头。当得到他的肯定时，方蕤把眼睛闭上了一瞬间，随后狠狠的甩了他一记耳光，流着眼泪看着他。
“你当我是什么，我是一件东西吗？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扔给你兄弟。”方蕤转身跑了出去
夏妍昕跟着追了出去，森子霖呆呆的站在原地，宇阳也不知所措，他知道自己这回闯祸了。这时，奚姝孟来到森子霖的面前。
“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讨厌你吗，因为你特别虚伪。为了面子去追不喜欢的人；为了哥们放弃喜欢的人，顺从自己的心有那么难吗？”奚姝孟说完离开了
这次聚会闹的七零八碎，大家纷纷散场了，空旷的房间里只有森子霖和宇阳傻傻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