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六味地黄丸
慕凡起身后头晕的厉害,浑身软绵绵的,骨头都是酥的。
他打开门出去,看到冷炎捂着伤口靠在沙发上,一脸疑惑,“你怎么出来的?”
“爬出来的,”冷炎头也没抬,冷冷地说了一句。
慕凡:“……”
管她是怎么出来的。
他晕乎乎地走到沙发前,趴了下去,嘴里还伴随着哼哼唧唧的声音。
“你怎么了?”冷炎明知故问道。
“不知道,头晕的厉害,浑身没劲。”
她嘴角扯出一抹浅笑,“哦,应该是毒发了,毒发之前就是这个症状。”
“你说什么?”慕凡一激动,差点从沙发上掉下去,他抬头看着冷炎,一脸愤怒,“你不是说不会让我死吗?”
“当然,你救了我,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让你死呢,”说完,她朝桌子的方向努了努嘴,“解药在桌上。”
慕凡心里一阵激动,手脚并用地从沙发上爬起来,看到茶几上放着一个盖子,里面有很多个小粒粒。
这小粒粒如绿豆般大小,呈黑色。
慕凡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怎么看着,那么像………六味地黄丸?
他虽然没吃过,但他看店里的张民吃过。
他记得他每次吃之前,都特别的有仪式感。
每次张民都会坐在凳子上,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嘴里还念叨着他的至理名言。
“吃了六味地黄丸,我好她也好;
不吃六味地黄丸,我虚她就跑!”
然后将药一把焖在嘴里。
他还说,这浓郁的药味充斥在口腔里,他能感觉到他的雄风又回来了。
为这事儿,慕凡还笑了他好久。
他扭头看着冷炎,一脸质疑,“这是……解药?”
被看着的人身体前倾了一下,盯着他的眼睛,沉默了半晌,“你觉得,我在骗你?”
是,
但他没敢说。
他眨巴了几下眼睛,转过头来,拿起水杯将药吃了下去。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慕凡发现,冷炎虽然看着冷淡,但并没有真的想要杀了他。
没有了性命危机,慕凡整个人也变得灵动了起来。
他来到冷炎身边,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开口说道,“女侠,我一会儿要去工作,可能会照顾不了你,要不,我送你回家吧?或者,我给你钱,你打车回家。”
冷炎愣了一下,眼神瞬间冷了下去,她看着慕凡的眼睛。
他的眼睛很漂亮,眼神清澈明亮,一看就非常单纯,这样的眼神藏不住任何一点小计谋。
冷炎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想什么,心里觉得好笑,幽幽地开口说道,“怎么,毒刚解完,就急着赶我走?”
慕凡一听,眨巴了一下眼睛,解释道,“没有,我这不是忙吗!”
“你不是老板吗?店里没有你,坚持个个把月,应该没问题吧。再说,一个甜品店才能挣几个钱?”
慕凡惊了一下,“你调查我?”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慕凡气的抬了一下屁股,又重重地坐了下去,“关键是现在,知己,不知彼,你也要告诉我,你,又是什么人?”
冷炎挑了一下眉毛,“你想知道?”
慕凡点了点头。
“过来,”她朝他勾了勾手指。
慕凡倾身向前靠了靠,冷炎靠近他的耳边,轻声说道,“上一个知道我身份的人……已经死了,其实,我就是……”
还没等她说完,慕凡就站起了身,“我去看看饭好了没有?”
“你做了吗?”
慕凡身体一顿,又迈步向厨房走去,“这就去做。”
冷炎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扯出一抹得逞的笑。
这家伙,还想打探她的底细。
其实冷炎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愿意去接近慕凡,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那句话,人只有对心里缺失的东西,才会痴迷。
早饭很简单,一道清粥,两道小菜。
就像慕凡这个人一样,简单又纯粹。
冷炎吃惯了山珍海味,看惯了人心险恶,如今对这份简单,倒是异常喜欢,莫名地,觉得心里暖暖的。
吃完饭,慕凡执意要去工作。
甜品店是他大学毕业以后开起来的,就像是他的孩子,虽然只有两年时间,但也是他看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他始终觉得,人生很苦,要用一点甜来调和。
冷炎见言语阻拦没有效果,两步跨到门口,抓住慕凡的胳膊就摁倒在了沙发上。
慕凡挣扎半天却挣脱不开,“你不是没力气吗?”
他想到早上冷炎将她全身重量都靠在他身上,让他扶着去餐桌的时候,就一阵牙痒痒。
冷炎嘴里噙着笑,“是没多少力气,不过对付你,足够了。”
冷炎一只手摁着他,抬起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刚给你解了毒,就开始不听话了。忘了告诉你了,解药得服三次才可以,不然,还是会死。”
“泥马,你玩儿我!”慕凡眼里透着愤怒。
冷炎捏着他下巴的手增加了力度,慕凡疼得扭头想躲开,却是越挣扎越疼,“再骂人,把你这小嘴捏碎。”
她看着慕凡脸上那带着愤怒,不甘,又委屈的表情,心里觉得又快意又有一丝怜惜。
她松开他的下巴,抬手又勾了一下他的鼻尖,像哄小猫一样,给他顺毛,“这几天乖乖的,不要惹我不高兴,解药定会如期奉上。”
说完,她便撤了力道,转身坐在沙发上,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让这个家伙听话。
慕凡揉了揉被她捏得生疼的手腕,心里盘算着,这个女人这么生猛,要怎么样才能把她赶走?
他被威胁着不让出门,心里愤怒,嘴上还不敢说。
对于冷炎交代他做的事情,能做一件,绝对不做两件,冷炎也不恼,本来就是逗逗他,又没有真的想要他做什么。
晚上睡觉,慕凡回到他的小屋里,抱起被子就开始睡觉,独留冷炎在大屋里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冷炎无奈,其实她知道,像慕凡这样的人,表面温顺,其实骨子里叛逆的很。
这种人,想要制服,唯有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