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丰文学第9章 迟到了
林梦琪说：“你在门口等我，我去开车过来。”
一会儿，林梦琪把车开到了门口，是一辆淡蓝色的SUV，车标好象一头展翅飞翔的雄鹰。窦晓峰不懂车，但感觉这车的豪华程度并不输于宾利。
林梦琪今天穿着一件咖啡色T恤，蓝灰色窄身牛仔裤，更显得窈窕匀称，秾纤合度。脖子上垂着一只晴翠欲滴的平安扣子，衬得她高贵清丽中不失青春活泼。窦晓峰根据昨晚学到的知识判断，这只翡翠扣子绿意浓郁，宝光湛湛，至少达到高冰种阳绿的级别，价值不菲，不是大富大贵之家等闲戴不起。
窦晓峰一路问些翡翠知识，林梦琪倒也知无不言。一个多小时后，汽车下了高速，转上四会大道南，很快就到了国际玉器城。林梦琪一直把车开到一幢雄伟的建筑前面才停下来，窦晓峰下车看见到门口上方是“玉器博览城”的巨大招牌。
林梦琪停好车，说：“先带你实地观摩，让你对翡翠有一个直观的感受。”
林梦琪说着带领窦晓峰直上玉器博览城一楼。
窦晓峰从电梯门出来，好像就进了一个翡翠的海洋，品种齐全，款式多样，饰件、挂件、玩件、摆件琳琅满目，手镯、鸽子蛋、戒面、串珠、佛公、悟道牌子、树叶、豆子、耳钉一应俱全，应有尽有。窦晓峰发现那些外表平平无奇的翡翠，经过打磨抛光之后，居然变得如此晶莹㓭透，宝光诱人。林梦琪说：“你先随便走走，感受一下。别以为看了一本书就真的懂得翡翠了，还差得远。”
窦晓峰知道此行目的是寻找合适的创作材料，并不是为了成品，所以将观察的重点放在翡翠本身的品质上，有意识地比对翡翠与价格的关系，低中高档都看一看。看了半天，又经过林梦琪的讲解，他对翡翠的种、色、地、水的等级开始有了比较直观的认识。
两人在一楼看了半天，又转上二楼，最后走到一个柜台前，这个柜台独占一角，装饰豪华，连导购小妹都比别的要漂亮些。里面的翡翠成品标价奇高，一只高冰种飘花大肚弥勒佛挂牌被标着180万，一只玻璃种帝王绿手镯更标上了2200万的天价。
窦晓峰吓了一跳，忍不住问：“我能看看吗？”
他这句话本来是对林梦琪小声说的，想不到导购小妹听见了。导购小妹眼睛一亮，见这两人举止不凡，忙热情说：“欢迎光临！先生，当然可以看。这个柜台里的都是我们的镇店之宝，你女朋友这么漂亮，也只有我们店里的作品能衬得上她。”
林梦琪说：“你别乱说，我不是他女朋友。不用看了，我们走吧”
但导购小姐已经将弥勒佛挂牌捧出来放在柜台上，窦晓峰看了林梦琪一眼，只好小心翼翼拿起来观察。
弥勒佛挂牌一拿到手上，窦晓峰发现脑海里的雾团毫无征兆地冒了出来。窦晓峰心头一阵惊喜，难道雾团对翡翠珠宝也有反应？一边感受雾团，一边观察挂牌，只见雕工精致，弥勒佛笑口大开，肚子硕大，形态生动。导购小妹说：“先生，这尊弥勒佛出自大师手笔，杆位足，桩子也比其他佛公要大得多。你看他肚子里还带阳绿飘花，这叫‘肚里藏金’，是难得一见的收藏级别的珍品。”
窦晓峰嗯了声，又让小妹拿出那件玻璃帝王绿手镯。小妹却有点犹豫说：“先生，手镯已经被我们的VIP客户预订了，不能卖的。”
窦晓峰装逼说：“我上手看看，以后有机会我也订一只。”
导购小妹这才高兴地捧出来。手镯一上手，窦晓峰感觉雾团又比之前浓郁了几分。
这时候导购小妹拿出了一个放大镜说：“先生，你用这个可以看得更清楚。”
窦晓峰心里早有把握，说：“谢谢你，我观察得很清楚了，的确是难得的高货。等我订婚的时候我一定到你这里订货，你一定要给我优惠啊。”
“好的，先生，欢迎你下次光临，我一定给你VIP客户的优惠！”导购小妹虽然有点失望，但知道对方是个富二代，是潜在的顾客，也不失礼貌，说着双手递过来一张名片，“先生，有什么需要你可以打这个电话，我们一定竭诚为你服务。”
窦晓峰接过来，说：“好的，有需要我一定找你！”肚子里却暗暗好笑，心说导购小妹阅人无数，这次却看走眼了，这哪是我敢来第二次的地方？
离开柜台之后，林梦琪说：“怎么样？还要继续看吗？”
窦晓峰说：“不需要了，说说你真正的目的地吧！”
林梦琪说：“不急，先吃点东西，下午带你去开开眼界。”
两人在快餐店吃了午饭，林梦琪又驱车出发，这次路程很近，一眨眼就到了。林梦琪把车停在路边，窦晓峰下车后，抬头就看见入口处挂着“玉石毛料交易市场”的字样。
入口两旁是老旧的红砖房，前面映入眼帘的是铁架铁皮搭建的市场，和一般的农贸市场没什么分别。
进去一看，里面遍地都是原石摊档，其间人来人往，指指点点。大多数摊档都是堆着原封未动的原石，也有一些是开了天窗或者切开的半赌料和片料。
窦晓峰留意察看一下那些切开的毛料，发现和天光墟的情况差不多，品质都不高。
林梦琪说：“那些开窗和半切的叫半赌毛料，未开窗的叫原石，行内也称赌石。行话说，不识场口不赌石，学翡翠得先从认识场口开始。”
说着指着一块形状比较规整，表面有一层比较粗糙黄沙的毛料，让窦晓峰用手摩擦了一下。窦晓峰感觉有沙粒脱落，将手掌伸到眼前一看，只见掌中掉了一些细细的黄沙。
林梦琪又让去摸另一块看来皮质比较紧密的开窗毛料，这回即没有沙粒脱落。
林梦琪说：“这些都是木那场口的。木那场口石头常见为黄沙皮、白盐皮、杨梅皮，皮中偶有泛红。用手摸沙皮，如果容易脱落即种地粗劣，如果沙粒细致紧密，不易脱落，有刺手感，这种皮就是老皮，翠肉一般种地细腻、水头较长。如果浑身沙粒大小不均匀，一般内部容易变种。”
林梦琪说着又问：“你看这个窗口露出的翠肉有什么感觉？”
窦晓峰说：“细腻纯净，没有杂质，象是果冻又象是荔枝肉，还有一种胶水流动的感觉。”
林梦琪鼓励说：“讲得不错。这细腻就是种好，没有杂质就是地好，胶水流动的感觉就是胶感，也叫起胶。”
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两支强光手电，递给窦晓峰一支。林梦琪将强光手电压到开窗毛料上，先在窗口上察看一会，又将手电在毛料全身上下移动察看，最后将手电压回到窗口上，又让窦晓峰用手电去压另一块开窗的毛料，观察两束光照进翠肉的深度。
窦晓峰发现自己这束浅一些，问：“为什么会这样？”
林梦琪说：“你别老是问，要自己想想。”
窦晓峰想了一会说：“光的深浅是不是由于种水好坏的影响？”
林梦琪点点头：“不错！光的深浅就叫透明度，也就是所谓的水头，它直接反映了种的细腻程度。种差的，晶体颗粒粗，光照进去就会形成散光，照得不深，如果光束不散照得深，即说明种水俱佳。种和水一般密不可分，所以一般又合称种水。”
说着又让窦晓峰去看未开窗地方的压光反应。这回窦晓峰却发现自己的手电光照得比林梦琪的深，惊奇不已，思索半天也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