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丰文学第6章 校园传说
早起，修炼，上学，放学，修炼……日子异常平静，就连白果来找林夕询问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林夕也以“你看错了”这类借口搪塞过去。
奇怪的反而是白果的反应，看她俏丽的大白眼，明显是不相信林夕的鬼话，但她却没有再追问下去。
至于生活中多了修炼这一环节，林夕也没啥特别的感觉，就只像是多了一门功课而已。
哦，也不都是很平凡，特别的事有两个，一是“高三某班的某某便秘拉晕在厕所”的校园传说在科中流传开来；二是某只话痨的新手小精灵……
（白泽：“你才是新手小精灵！”(╯°Д°)╯︵ ┻━┻）
……
这天周五，林夕刚来到学校，同桌陈飞就带着一丝憨憨的坏笑趴到他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老大，你知道……”
“爬起来说话，gay里gay气的。”
陈飞幽怨地看了林夕一眼，这才继续说道：
“老大，你知道这几天很火的那个校园传说吗？”
一听到“校园传说”四个字，林夕的DNA动了，他想起这些天听到的让他尴尬癌晚期发作的校园传说，瞬间用脚趾抠出了个三室两厅一厨一卫：
“什么校园传说，不知道，不是我，你闭嘴！”
“嘿嘿，原来老大你也怕这个啊。”
“怕？”
林夕马上意识到了信息不对称带来的误解，于是说道：
“怕什么？什么校园传说？我是真的不知道。”
陈飞好像很失望，“哦”了一声，说道：
“就是在女生中间流传的那个校园传说啊，传说在晚自习下课后，有个好学的学霸自习到快十二点才准备回寝室。回去之前她上了个厕所，结果忘记带纸了。”
“正当她准备牺牲多少学渣求都求不来的笔记的时候，忽然有一双干枯的手从厕所底下伸出来，并且发出阴森的声音。”
听到这里，林夕瞬间感觉不对劲了，难道是白果把那天晚上的事情传出去了？
不对啊，先不说白果这么社恐的人怎么会把自己的糗事传出去，就校园传说的细节和那天晚上发生的一些细节也对不上啊。
林夕不动声色，打算继续听下去再说。
“你要的是这张蓝色厕纸，还是这张红色厕纸啊？”说着说着，陈飞就模仿起鬼片中的阴森声音。
“少耍宝，继续说！”
林夕一个手刀劈到同桌头上，同桌哎呦了一声：
“哎呦，老大，你下死手！别别别，我继续说。”
见林夕又准备抬手，陈飞连连求饶。
“那个女学霸一开始以为是同学恶作剧，结果一开门，发现门口没人，一低头，发现那双手还在，然后一声尖叫，就被吓晕过去了。第二天早上她被人发现晕倒在女厕门口，然后下午就休学了。”
休学？林夕转身看着好好的在自己座位上准备早读的白果，心里就明白了，校园传说的主人公并不是白果。
“你这传说真的假的？真有这个人吗？”
见林夕一副怀疑的样子，平日里就爱八卦，人称“科中包打听”的陈飞急了，他感觉自己的“专业”受到了质疑：
“当然是真的，就隔壁班的何潇，我昨天去办公室交作业的时候，亲眼看见她麻麻来帮她办休学手续的。”
林夕倒是知道这个何潇，陈飞经常提起她，因为她和陈飞是邻居，所以陈飞认识何潇的妈妈倒也正常。看来，陈飞说的就算不全是对的，也不是空穴来风。
想到这里，林夕就明白了大概，看来，是那天晚上的“根”没有除干净！
于是，趁着还没开始早读，林夕又溜到厕所（不要问我为什么还是厕所！），打开天书，召出白泽询问：
“阿泽阿泽快出来，我知道你在家！”
“愚蠢的小夕子哟，召唤本大人有何贵干啊？”
“那鬼东西又出来了，有没有办法找到他？”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么我就大发慈悲地……”
“给我好好说话！”
林夕一脸黑线，心想耍宝这玩意儿会传染的吗？便制止了白泽的骚话。
“咳咳，好吧，讲人话就是……我不知道。”
林夕脸上又挂满黑线：
“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我确实不知道，那晚上你还没有翻开我这一页，我怎么会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白泽一脸认真道。
“那你是怎么让我召唤出晋景公的？”林夕狐疑道。
“当然是因为直觉（搞事），哦不，修行中人应该叫灵觉（还是搞事）。”
“好吧……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林夕有些怀疑白泽的话，但他没有证据。
“简单，把晋景公召唤出来一问便知。”
“行。”
既然有了消息，林夕便果断地唤出了晋景公：
“两万九千二百五十一，先灵召来。”
一段很二的咒语过后，那道伟岸的身影再次浮现出来，但这次没有那天花里胡哨的特效。
“厕神后帝，拜见书主。”此时的厕神全无那日气急败坏的模样，身上的皇贵气质显露无疑。
“额，那啥，厕神啊，不用喊我书主，听得怪二的，喊我林夕便好。”
“直呼其名甚是无礼，书主可有字或者号？”
“字号……算了，你还是喊我书主吧。”
“书主，今日相召，但不见妖邪，所为何事？”
“跟你们呆久了，我文言文分数肯定飞涨。”林夕心中吐了个槽，便说回正事。于是乎，林夕便把今天听闻与猜想一五一十地跟厕神说了。
“原来是妖孽再现，寡人晓得了。既然它敢再出来兴风作浪，那我们必要想一个万全之策，让他有来无回。”
“万全之策吗？”林夕刚入玄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直接向厕神询问鬼物去处。
“知其所来，方知所往。书主可知这鬼物的来历？”
林夕沉思片刻，便回答道：
“最早听闻，是源自校园里流传的都市传说，哦，就是奇闻诡事，后来听说源头传自于岛国那边。”
林夕把红蓝手纸的都市传说简单地给后帝描述了一下。
后帝点点头，道：
“难怪这鬼物服饰不似我中土之人，倒像是番邦。可这岛国之鬼，怎么会出现于我中土之上？”
白泽接口道：“想必是有岛国之人操弄这岛国之鬼，欲图谋不轨呗。要知道，传闻也有传闻的力量。”
林夕好奇：“你是说舆论的力量？”
白泽答道：“也可以这么理解，舆论于鬼神便是民众的信念信仰，而这信力，鬼神皆可用，例如香火，本源就是信仰之力，再比如这个鬼物，可以吸收凡人的恐惧来壮大己身。”
林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在接受玄学的设定后发现，玄学并非无稽之谈胡言乱语，也是要讲究逻辑的，甚至也是要遵守“能量守恒定律”的。
“这蛮夷的阴谋暂且不提，当务之急是先找到恶鬼的本体，免得更多无辜的同胞遇害。”
“言之有理，那接下来怎么搞？”
“接下来啊，先离开厕所再说吧，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在三分钟之前，你的早读铃声就已经响了。”白泽忽然插嘴到。
“……”
“靠，你不早说。”林夕急急忙忙跑回教室，这节课可是伟哥看班啊！
熬过了一天的课程，林夕又双叒叕来到厕所，放出了白泽和厕神。今天是周五，连住校的学生都回了家，原本热闹的校园显得十分地寂寥。
说句题外话，之所以很多鬼片会选择学校作为背景，就是因为白天人声鼎沸的偌大校园，一到了晚上就寂静无声，这种强烈的反差就会带给人孤独寂寥，甚至是恐怖的感官。医院背景和大宅背景也有类似的原因。
在寂寥之中，厕神先开口了，声音格外庄重：
“书主……”
“怎么了？那鬼怪现身了？”林夕忽然精神一振。
“没有……书主，是寡人有一事相求。”厕神有点吞吐。
“你说。”
“书主能否别再称呼寡人为厕神？称寡人为后帝即可。”
“……”
林夕心中有一万句槽想吐，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原来还是你这“薄脸皮”的毛病。林夕脑海中出现一副画面：
厕神：别叫我厕神，叫我后帝大人
林夕：好的厕神，知道了厕神。
不过想起那晚的大逼兜，林夕默默把这种作死行为咽了回去，并死死压住。
“肯定是被爱作死的白泽传染了。”林夕如是想到。
“好的，厕，咳咳…好的，后帝大人。”
厕神，哦不，后帝奇怪地看了林夕一眼：
“书主不必客气，大人二字严重了。”
“哦哦……”
差点泄露真实想法的林夕只得连忙掩饰。
忽的，后帝与白泽同时抬头，目光如炬地盯着三楼的女厕所：
“来了。”
林夕也朝他们看的方向望去，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运气于睛明，然后转印堂，最后覆盖双目。”白泽看林夕不解，向他提点到。
林夕照做，忽然间，他感觉整个天地都清明起来，连墙壁瓷砖上即将蒸发的水渍也都看得一清二楚。不仅如此，林夕还看到了各种颜色的“气”于虚无中翻腾。
“那各色的‘气’是什么？氮气、氧气和二氧化碳？”林夕问到。
白泽翻了个白眼：
“你不仅‘道理’没学清，连化学都没学好，不知道氮气、氧气、二氧化碳都是无色气体吗？”
林夕愣住了，没有理会白泽的吐槽。虽然修道多日，但亲眼看见这样一片完全不一样的天地，还是震撼到他了，即使是在女厕所里……
见到林夕发呆，白泽只好解释到：
“世间万物都会散发自己的‘气’，但一般人看不到它们的存在，只有开了法眼或者借助‘望气术’才能看到。”
“而万物的气的颜色形态都各不相同，如果一一道来恐怕说个三百年也说不完。但简单来说，对于修行者而言，清气一般是有益的气，浊气一般是有害的气，青气紫气金气一般是好的善的，血气黑气绿气一般是坏的恶的。当然，凡事皆有例外，更准确的办法，要从你的感觉来，修行者的直觉极准，且趋利避害，基本上能分辨气的好坏善恶……”
听完白泽的话，林夕愣了一下，不用他细讲，就发现那“脏东西”发出的气。它不仅浊，还黑，还带着血丝，林夕甚至能嗅到其中血污腐臭的味道，再加上发自内心的厌恶，让林夕笃定是它。
顺着气，林夕一行人朝着女厕……哦不，朝着鬼物出没之地走去。路上，林夕忍不住吐槽到：
“这鬼物变态吧？怎么又是女厕所？”
“倒无关变态与否，是因为一般来说，女性的阳气比男性的要弱一些，更容易被鬼物盯上。”后帝解释到。
说着，一行人已经到了女厕所门口。
或许，对于林夕而言，最大的挑战并非捉鬼，而是进女厕……
对于一个长在红旗下的少年来说，林夕并不是很怕鬼；但对于一个长在红旗下，无不良嗜好，心理并不变态的少年来说，进女厕所才是真的可怕。
林夕长这么大，总共也就进过三次女厕。（白泽：三次还不变态啊！Σ(っ °Д °;)っ）
但一次是没有意识的娃娃被妈妈带进去的，一次是小学时被安排到女厕值日，还有一次就是上次跟白果“捉鬼”那次。
但不管怎么说，都是被逼无奈的……
“没事没事，我这是进去捉鬼，不是去做坏事，是为了创造唯物主义世界添砖加瓦，是去积德的，没事没事……”林夕如是自我安慰到。
“喂，小夕子，你这碎碎念的样子，怎么越来越像黄帝了？”白泽忍不住吐槽。
“哼！”林夕白了白泽一眼，“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终于，做好心理建设的林夕迈出了去女厕……哦不，去捉鬼的第一步。
哦对了，顺带一提，林夕为了不在捉鬼捉一半的时候有外人闯入，把他当神经病加变态抓走，机智的他翻出了杂物间里的，带有“维修中”字样的路障放在了女厕所门口。
顺着那股腥臭的黑气，林夕最终寻到了那股黑气的源头，那是用“红色墨水”写成的字迹：
“增粗 增长 延时 助勃，电话：168**** ****”
林夕愣住了，扭头看向白泽，，又看看后帝，发现两人也都愣住了。
“你确定……这是那鬼东西？”
见到上面的奇葩字样，白泽差点也开始怀疑起这望气术来。好在，仔细观察的白泽发现了异样。
“不要被表象所迷惑，仔细看，那字不是红墨水，是血!”
林夕仔细端详，才发现用墨的确和一般的红墨水不一样，隐隐还能闻到一股“铁锈味”。
“而且在女厕所出现这种只有在男厕所才会出现的小广告，不异常吗？”白泽又从逻辑上分析。
“不一定，也许是目标客户不一样吧。”
皮完之后，林夕倒也果断，反手就是一个三寸一的掌心雷mini朝“小广告”打去。只听见“滋”的一声，如同沸油进水一般，小广告冒出大量的黑气，翻滚着扑向三人。
林夕没有后退，只见黑气到他面前三尺就散了，像是撞在一个无形的防护罩上，这是后帝释放的护体金光。
黑气见冲击无果，便四散开了，最终凝聚成一道鬼影，正是那晚被后帝打伤遁逃的红蓝厕纸鬼。
“小心，这鬼东西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伤势恢复了不说，气息也更上一层楼了。”
说话间，红蓝厕纸鬼又朝三人扑来，这一次，阻挡黑气如微风的护体金光没能像刚刚一样坚不可摧，它剧烈摇晃起来，并被撞出丝丝裂痕。
一下，两下，红蓝厕纸鬼如同打桩机一般，撞击的频率越来越快，最后，护体金光撑了十来秒之后，还是被它撞得粉碎。
“砰”
随着护体金光破裂，一道身影倒飞出去，是那红蓝厕纸鬼，原来后帝又出手了，又是只一剑，那恶鬼就飞了出去。
林夕看向白泽，仿佛在说：
“这就是你说的气息更上一层楼？”
“咳咳……”
白泽还没来得及尴尬，恶鬼又扑了上来，他手上又拿出了那两张厕纸，左手红的，右手蓝的。
拿着两张“厕纸”，恶鬼口中吼出低沉的咆哮，接着，他将厕纸抛出。
这一次，那红色厕纸化作一柄血红色的长刀，蓝色厕纸则是化作一张流着腥臭口涎的巨嘴。
血色长刀化作一道红光朝后帝劈来，后帝反手一剑格开，但紧接着那腥臭的巨口又咬向后帝，刚刚才挥出一剑的后帝无力回挡，只得后撤，而后面，还有恶鬼的利爪等着。
“靠，三打一！”
林夕见到恶鬼“以三敌一”，逼得后帝堪堪招架，不由得怒骂一声，撸起袖子想上去帮忙，却被白泽制止了。
“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还是算了吧，不去给后帝添乱就不错了。”
林夕有些不服气，白泽继续解释到：
“那恶鬼我观其气息至少有三百年的道行，而你刚刚修行，身上的修为满打满算也不过三个月，你拿什么去跟人家打？”
“……”林夕忽然有种被高级号虐菜的憋屈感。
“那后帝是什么修为？”
“后帝现在差不多有四百五十年的道行，高于那鬼东西，但却没有达到质变的程度。”
“四百五十年？质变？”
“这个以后再解释，你现在只需要知道，后帝现在的修为高于那鬼物，但却没有达到碾压的地步。”
“后帝是本来就这么高的修为，还是？”林夕问出疑惑，心中却已有了猜想。
“当然不是，后帝现在能展现出的修为，与你自身的修为有关。简单来说，你的修为决定了他的下限，而他原本的修为是他的上限。”
林夕理解了白泽的意思，却说道：
“说了这么多，那你为什么不上去帮忙？却让后帝一打三？”
白泽白了林夕一眼：
“你以为我不想啊？我在三百一十九页，你能翻开这一页是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新手福利），但就算是这样，也差点把你掏空，更何况是掌握这一页？
你召唤出的，只是我的灵智，想唤出我万一的力量，你至少还得修炼个几十年呢。”
看着白泽就差把“还不是因为你虚”几个字挂在脸上，林夕只得郁闷地转过头去，不再理会这只刻薄的白泽，一心关注后帝的战况。
好在，虽是以一敌三，但后帝毕竟修为高过这鬼东西，又有“主场优势”，待后帝再次唤出厕筹飞剑之后，便隐隐压制住了红蓝厕纸鬼。
眼看着，后帝马上就要一剑将其斩下，红蓝厕纸鬼发出濒死的鬼叫，一声刺耳的尖叫过后，变故突生。
只见那恶鬼硬吃了后帝一剑，被劈飞出去，摔在第三个坑位门前。接着，他敲了三下第三间厕所的门，以非常古怪的声音喊了一句：
“はなこ！”
林夕等人顿感不妙，奈何后帝分身乏术，林夕白泽又没有手段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第三间厕所的门缓缓打开，走出一个穿着红色吊带裙、白色衬衣，留着河童头的小女孩。
见到小女孩，林夕愣住了，这些天恶补岛国都市传说的他，很容易就认出来人的身份——鬼娃娃，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