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我救,银子归我
花丛千绕开守卫,从边缘处摸到主屋。
“废物,要你这庸医有何用,治不好老子玩死你!”
胡三暴躁的声音传来,花丛千顺着声音摸到轻掩的窗户,然后直接掀开窗户一骨碌钻进去。
屋里只点了几盏红烛,花丛千轻声走过去,床幔下拢起一团,想来就是大夫也束手无措的寨主。
“姑娘,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身后传来一道阴恻的声音,脖颈处也传来一阵冰冷的触感。
花丛千面色一凛,双指一捏,把剑拨开,不由得笑出声。
“我还真是小看了庞军师,原以为只是个见神拜神,见鬼拜鬼的道人,没想到还是个手拿兵刃的侠士。”
这气息隐藏得她都没发觉到一丁点不对劲,这功力在她之上,花丛千轻吐了口气,还好碰上的时候没打起来。
庞宠简直要听笑了,方圆几里谁不知道他是个能文能武的奇才,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夸得不舒坦,手下的刀又凑近几分,恶狠狠地盯着她。
“姑娘还真是见识少,说,你来这有何目的!”庞宠厉声问道。
花丛千不为所动,倒是胡三听到动静看向这边昏暗的角落。
“庞军师,可是有何异常?”
花丛千顶着大刀走出来,一脸淡然,丝毫没把这威胁放在眼里。
“贵寨的待客之道还真是清新脱俗,”花丛千冷眼瞥向紧贴自己皮肤的金背大环刀。
胡三一怔,她从哪进来的?
花丛千看出他的疑问,气定神闲地说道:“爬窗来的,听说这有人要挂了?”
脖颈的刀又近了一分,胡三的脸色也已经有点动怒,屋里的人对她的到来都很排斥。
“姑娘!你……”
花丛千摆摆手止住胡三的怒气,敛起笑意:“要想他活命,对我客气点。”
花丛千向床幔处努嘴,再废话人都要死透了。
“姑娘还是莫要捣乱的好,这毒性早已侵入五脏六腑,除非谷冥圣手有八成把握,其他大夫最多三成,何况你这个吊流子的丫头。”
大夫把最后一根银针拔下来,就对着花丛千一顿冷嘲热讽,这群土匪嫌弃他的医术,他可以忍,若是一个丫头片子都能夸下海口,那真是要叫人笑掉大牙。
床上的男人就算是现在圣手来了,也只能勉强吊着一口气。
花丛千轻笑,无视那个眼高手低的庸医,把目光投向胡三。
“请大夫花了多少银两?”
胡三还没从她能救人的话中回过神,下意识说道:“两百两。”
两百两!请这么个玩意?
花丛千看向胡三的眼神活活是看大冤种,转头看向庞宠,这脑子怎么也瓦特了?
俩人被看得一脸莫名其妙,花丛千也不跟他们废话了,直接说道:“人我救,银子也归我。”
杵得笔直的大夫一脸不爽:“凭什么,救人可不是耍耍嘴皮子这么简单。”
花丛千一个冷眼,让他闭嘴,转头询问胡三的意见。
胡三踌躇不不定,看向军师,军师不懂药理,看向大夫,大夫想瞪回去,却不敢抬头,那眼神太可怕了。
磨磨唧唧的,要不是为了票子,她才不在这掰扯这么老半天。
“嗯哼~让她过来。”这边陷入僵局,床上的人发出一句轻哼,对胡三说道。
花丛千一愣,这声音……
好好听!
带着病态的慵懒,像山间的清泉裹着冰窖的寒气,这是个酷大叔!
花丛千已经等不及了,她已经自动代入一个美男形象,就连跑时被刀刃划了一道血痕都没感觉。
“诶,你……”胡三看着身边突然窜过去的大耗子,想要说什么就看到那耗子直接掀开床幔,把寨主的手扒出来,把手指搭上去。
顿时急了,寨主被姑娘玷污了,不清白了,几日后的头七,他该拿什么脸面去看大哥?!
“你……咳咳~”竹倾谦一脸震惊地看向直接伸手进自己被褥的女孩,耳根涨红,急得直接猛咳。
花丛千闻声看过去,一双深邃的清眸,鼻子山根处有颗黑痣,小麦色的肤色冷硬沉稳,苍白的薄唇微微张开,脸颊处透出一抹红晕。
看着也就十四五的年岁,这个年纪就坐拥整个山头,掌控几百号手下?而她还是个靠欺蒙拐骗混进来的穷鬼?
还真是涝的涝死,旱的旱死。
花丛千不由得撅嘴感叹命运的不公。
竹倾谦看着本风风火火的女孩现在撅着嘴,鼓着腮帮子,一脸怨念。
莫名的可爱。
脸上的燥热越来越明显,竹倾谦不自在地扭过头,紧紧盯着顶上垂落下来的帷穗。
“去打两盆热水和拿一些脸帕,还有拿一个痰盂过来。”
花丛千把好脉后把手放回去,转过头对着胡三吩咐道。
胡三看她一脸凝重的表情,也不管对方是不是真能治了,直接亲自去把这些东西拿来。
庞宠拿抹布把刀上的血迹擦干净,挺直地站在床边。
花丛千撇他一眼,就看到他傲娇地把头扭开,拒绝和她对视。
花丛千:……
你不去帮忙?隔这别扭啥?
竹倾谦尽量忽略手上的余温,睁着眼似要把床幔看穿一样。
花丛千从药瓶里倒出一个黑色小药丸,一手把他紧闭的嘴掰开,直接扔进去。
“吞下。”冷硬地开口。
“大胆,我一看你就没安好心!”庞宠一看,这小妮子居然直接当着他的面投毒,刀一抽,又架在她的脖子上。
花丛千刚要坐回凳子上的屁股一顿,一股怒火直接烧到头顶。
反手把他的刀夺过来,瞄准扔到半敞的窗户外,这人怎么就不识好歹,尽不干人事?
你主子都快死翘翘了,还在这舞刀弄枪的,是嫌他死得太慢了,耽误你拔刀?
庞宠手上一空,张着嘴一脸惊色,看泼妇的眼神盯着花丛千。
缩在角落大夫怔愣地盯着自己额前的一撮发丝缓缓飘落,冷汗沾满了衣襟,那把刀直接从他眼前飞出去……
“姑娘,您要的东西老粗都带来了,嗯?这是怎么了?”
胡三把装着热水的木盆放在架子上,痰盂放在塌下,直起身子就看到屋里气氛降到冰点,胡三搓搓手背,插进庞军师和大夫中间。
一脸疑惑:“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