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丰文学第9章 凝气之法
月都公主府上。
江奕坐在竹林中，对面坐着于辰。
男人给他介绍一些常识。
“我们每个人生来就可以沟通天地灵气，如果能感知到灵气的存在，便可以尝试将其吸纳进体内，从而改善自身的体质，此称为第一境入灵。”
江奕点头，他可是一步步摸索过来的，自然有很深的体会。
于辰盯着他，说道:“灵气会藏在身体的每一处，我们可以借助功法，将之引导出来，从而达到隔空伤人的目的，就属于第二境的范畴。”
他继续说道:“修行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只有到了第三境，你才能自称是一名修士，至于第一境，第二境，对于寿元没有提升，也就不能自称修士，我今天要教你的，就是第二境的凝气之法。”
说完，他抬起手指轻轻一点。
江奕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擦过耳畔，身后就传来清脆的声响。
啪！
像是竹子炸裂的声音。
他忙转头查看，发现的确如此。
有根竹子直接炸开。
“前辈，这就是凝气之法？”
男人点头，解释道:“我方才将体内灵力凝聚到指尖，然后打出去，就会产生这种效果，你且看好。”
说完，又一指点出。
江奕全神贯注下，这次看清了那道痕迹。
颜色很浅，速度极快。
邦！
身后又传来声响，不过声音比较低沉。
像是箭簇射入木桩。
江奕转头一看，发现另一棵竹子中心被打穿一个孔洞，但其他地方完好无损，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
“前辈，明明是同一种手法，为什么会这样？”
于辰很得意，笑着解释道:“虽然同样是指尖发力，第一次我只是将灵力逼至指尖，并没有刻意控制，任凭灵力自由打出，第二次则是提前控制好灵力，以特定方式攻击竹子，形成的威力要强出不少。”
江奕沉默片刻，说道:“是不是就好比一碗水，我以不同的方式泼出去，会产生不同的结果。”
“道理虽然肤浅，自己动手却未必简单，你先尝试将灵力牵引出来，慢慢朝着手指汇聚。”
于辰叮嘱道:“切记，不可强行运转功法。”
江奕没有回答，闭上眼睛运转功法，随着时间推移，隐藏在他身体里的灵力慢慢浮现，像是一根根丝线，在功法的运转下朝着右手手指流动。
一炷香后，他周身被一层白蒙蒙灵气笼罩……
又过了一段时间，江奕的额头渗出汗珠，体内灵气也四散开来，并没有凝聚到一起。
可他还在坚持……
于辰暗自点头，说道:“灵气会散开，跟你修炼的功法有很大关系，有的功法可以瞬间牵引出灵力，在与人斗法的时候就会占据先机，等你通过殿下的测试，我会传授你更好的功法。”
半个时辰后，江奕猛的睁开眼睛，同时手指向前点出。
指尖传出一股风劲，在这股力量下，眼前的竹子只是晃了晃，随即恢复平静，连一片竹叶都没掉下来。
“这……”江奕傻眼。
哪知于辰却夸赞道:“不错，我并未传授你凝气之法，而且还是你第一次尝试，能做到这一点，悟性已经极高了。”
“前辈不用安慰我。”江奕满脸怀疑。
男人盯着他泛红的手指，教训道:“做人不能太贪心，要一步一步来，你方才强行运转功法，已经犯了忌讳。”
江奕习惯了疼痛，随意甩了甩手指。
有几滴血液滴落，掉进了泥土中。
他迫不及待地说道:“前辈，快开始吧。”
……
时间过得很快，夜里江奕回到住处。
他有些疲惫了，躺在床上盯着房梁发呆。
“原来有人指导这么好，怪不得师兄师妹们挤破头都想拜师。”
今天收获很大，他已经掌握了凝气之法，于辰认为三天之内，能学通这一种技巧就可以了，学再多反而没有什么作用，说是会传他一种秘术，用来应付这次测试。
江奕知道仅凭自己，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学会这些，他起身推开门来到门外，眼前是木头做的栏杆，少年跳到栏杆上，两只腿不停摆动着。
今晚的月色很美，他拖着腮帮失了神。
“也许留下来，未必是件坏事。”
“臭小子想通了？”楼下传来男人略带欣喜的声音。
江奕无语，也没了赏月的兴致。
“前辈，你们这里的月亮太小，远没有山上看着大。”
于辰笑骂道:“老夫都没嫌弃你个穷小子，你倒还嫌弃上了。”
“本来就是。”少年很较真。
“算了，实话告诉你，殿下已经派人去查你的身份了，按理说你只是一个下人，她没理由会这样做，老夫再问一遍，你之前说的是否属实，可有隐瞒什么？”
江奕耸耸肩，回道:“前辈放心吧，地方肯定对的上，其他的想必殿下不会斤斤计较。”
于辰好心提醒道:“小子，殿下最痛恨别人骗她，而且论较真的脾气，比你只高不低，你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否则被查出来，下场会很惨。”
“有多惨？”江奕感到心虚。
“让老夫想想，凌迟听过没？”
“没有！”
“你小子怎么什么都不懂？”男人心里纳闷。
江奕嘀咕道:“我也不想啊，宗门允许我观看的书籍就那些，连认字我都是一个人学的，为了识字，我当年没少被老先生骂。”
“为何？”
“因为听他的课要交灵石，我没有，只能躲在围墙后面偷听，不过前辈，我写的字可是宗门最好看的，老先生后来让我帮他摘抄古籍，算是我对偷听他课的补偿。”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于辰沉默片刻，突然问道:“你在那个破宗门到底是干嘛的？”
江奕觉得没什么好隐瞒，说道:“之前是杂役，后来被一个执事看中了，就被安排到宗门炼丹炉前扇火……”
“扇火？”
“是当记名弟子吗？”
“我说的时候，你能不能别插话。”江奕很不满。
于辰哼了一声，也没反驳。
江奕捋了捋思绪，说道:“不是记名弟子，应该还是个杂役，不过待遇要好上很多，后来因为帮一位太上长老炼成了品阶很高的丹药，听他们说叫……清灵丹，对，就是这个名字，长老当即给我写了推荐信，这才成为了一名外门弟子。”
于辰躺在床上满脸不屑，解释道:“清灵丹是一辅助丹药，是用来帮未入门的孩子感知灵气用的，他的那位后辈资质应该极差，所以才会用到这东西。”
江奕发现男人什么都懂，于是追问道:“前辈见过麒麟没，就是一种黑色的麒麟，大概有房子那么大，它一根胡子就比我腿粗。”
“麒麟乃是远古神兽，早就灭绝于世了，估计是混血妖兽，体内残留着麒麟的血脉，不过它应该尚未成年，这种级别的妖兽向来生活在妖族地界，不会轻易踏足我们人族地盘。”
“怪不得。”少年陷入沉思。
于辰并未多想，以为江奕是在书上看到的。
他满脸不屑，说道:“十万大山中有不世大妖，一直对我们人族虎视眈眈，如今仙宗养的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不知道能不能抵挡妖族的攻势。”
“仙宗？”江奕疑惑:“那是什么地方？”
“你以后自会知晓。”
“行吧，前辈早点休息。”
夜已深，江奕跟男人打了声招呼，进屋睡觉去了。
另一处，王烨坐在床上。
他身体被黑雾包裹，有一种炽热的感觉。
他面容带着痛苦，又有几分狰狞。
“等着吧，我一定会娶你为妻。”
他声音嘶哑，仿佛在承受莫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