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丰文学第3章 相互试探
“阿啾！”
远在书房中的沐纤凝莫名打了个喷嚏，她眉头轻挑，放下手中长笔，轻轻揉了揉鼻子，然后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小寰，把我那件厚羽衣拿过来。”
门外有个小丫头正在打扫院子，听到声音后扔掉扫帚，恭敬回答道:
“殿下，您稍等。”
然后火急火燎地跑进了屋子。
不多时，她拿着一件白色羽衣来到沐纤凝身边，轻轻披在她身上，小丫头偷偷瞄了一眼桌案上摆放的书籍，有一本非常厚，瞬间吸引了她的目光。
“器典？”
她按耐不住心中好奇，小声问道:“殿下，可是想炼制兵器？”
沐纤凝平静回答:“闲来无事，看看。”
“哦！”小寰不敢多问。
“殿下先忙，小婢告退。”
“去吧！”沐纤凝点头。
小丫头来到院子里，见还有这么多地方没有打扫，不满地嘟了嘟嘴，嘀咕道:“于老头真是的，本姑娘都给他说了好几次了，也不知道搞定没。”
书房中，沐纤凝一夜没合眼。
她翻阅了很多书籍，不过没什么收获，眼前这本器典是一位炼器宗师编撰的，上面记录了数千件灵器，或许有关于玉笛的记载。
直到翻阅完整本书，还是没有找到。
沐纤凝眉头拧紧，从怀中拿出玉笛观察起来，上面的花纹形似飞天的女子，手中还捧着什么，周围这些应该是云彩。
她看的很入迷，好像要被吸入进去。
许久，沐纤凝猛的回过神。
她的衣裙已经被汗水浸湿，而且昨晚恢复的灵力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她突然有些害怕，不敢再看笛子一眼，甚至生出了将它毁掉的想法。
实在是这东西。
太过诡异。
感觉到身体的不适，她收起笛子，起身去洗漱了……
房间里，于辰见少年低着头，迟迟没有回答，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他声音加重了几分，道:“怎么，你不愿意报答殿下？”
“报恩？”
“你怕是想借口留下我。”
江奕又不笨，他也知道自己的斤两，推脱道:“可能要让前辈失望了，晚辈一介草民，就算有心报答公主大恩，也没有多少能力。”
“哦？”男人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又开始诱惑道:“小友年纪轻轻，就有了知微境的修为，若是肯留下来为殿下效力，将来荣华富贵自然有你一份。”
“这话说的，在大街上随便找个人，怕是都比我强。”江奕心里鄙夷。
如果说先前还不确定，现在江奕搞清楚了，眼前男人明摆着不想让他离开，只是他资质不佳，在宗门更是垫底，毫无一点存在感，也不知道对方看中了他什么。
他直言道:“前辈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男人听完，又变得和蔼可亲。
“算你小子识相。”
江奕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变脸如此之快的，同时对男人愈发警惕。
于辰深谙人情世故，虽然接触不多，但他也能猜出少年的心思，小子无非是怕自己对他不利，想了想，于辰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他盯着少年说道:“在这之前，老夫问你几个问题，如实回答即可。”
“前辈请讲！”
“其一，你可有仇家？”
“啊？”江奕楞了一下，随即脱口而出:“有，还不止一个。”
他心里嘀咕道:“我这应该不算说谎。”
于总管两只眼睛眯成缝，仔细观察着江奕的表情，然后从袖口中取出纸、笔和墨，他将这些放到桌子上，很认真地说道:“仇家姓名，修为，清楚他们的来历最好。”
“这个……”
“你莫不是在拿老夫寻开心？”男人声音骤冷。
江奕已经说了，只好硬着头皮编下去，暗叹道:“师兄师妹，还有诸位同门，你们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也是迫不得已。”
他不再顾虑，说道:“柳鸣，是天衡山脉雨宗的弟子，修为大概在知微境左右，可能是初境。”
“谢浩然，也是雨宗弟子。”
“……”
少年脸不红心不跳，把跟自己有点小过节的弟子全都说了出去，直到男人写满了整整一张纸，他才停了下来。
不过看表情，似乎意犹未尽。
雨宗与出云山世代交好，在天衡山脉也是一股很强的势力，他仅仅是改了师兄师妹们的宗门而已，想来不会露出什么马脚。
江奕暗自嘀咕道:“这不算说谎，对，不算。”
于总管脸色诧异，问道:“你得罪了一整个宗门的人？”
“……”
江奕吞吞吐吐回答:“也……不全是。”
男人摆了摆手，说道:“好了，仅仅是个小宗门的话，无关紧要，老夫先前探查过你的根骨，却不清楚属于哪一类灵体，但我可以确定一点，你的体质很适合修炼，关于这个你可知晓一二？”
江奕心中一黯，摇了摇头道:“查验灵体的阵法需要花费很多灵石，宗门规定，只有内门弟子能使用法阵，晚辈只是个外门弟子，并没有资格，也不清楚自己属于哪种灵体。”
“以老夫的修为都看不出来，一个小宗门的破阵法，又能查出什么，你也不必因此介怀，也不知道你那些师长怎么想的，白白错过这么好一个苗子。”
男人满脸不屑，又好像在安慰他。
“谢前辈！”
于总管点头，说道:“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否愿意留下来，暂且成为府上的一名杂役，放心，老夫每个月会给你三百灵石的报酬，不会让你白干的。”
“三百？”少年吓了一跳。
“怎么，嫌少？”男人面露不悦。
江奕知道他误会了，也没有解释，而是站在原地沉吟不语。
于总管倒也没催促。
两人心知肚明，说是杂役，只是一个基础的身份而已，只怕到时候，不会像男人说的那么简单。
良久，少年抬头。
一双星眸盯着男人。
“公主和前辈对我有救命之恩，晚辈理应报答，我也可以不要灵石，白干，但前辈能否向我保证，在府上只是当一名杂役，不做任何危险的事情？”
男人有些意外，刚要回答，却听江奕补充道:“空口无凭，请前辈拿出些诚意。”
于总管被他逗乐了，笑骂道:“傻小子，你可清楚月都公主府的分量，每年都有数不清的人挤破头想进来，却不能如愿，你倒是少见，这么好的机会都不想要，还跟我提要求，信不信老夫把你扔出去。”
江奕听完，又动起了心思。
“既然有这么多人，要不前辈放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