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丰文学第9章 灶王爷
“哈？”一切发生的太快，项楚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九号说的话。
“哼哼，说什么傻话。”黄毛低着头捂着肚子吃力的站了起来，他的同伴却都瞪大了眼睛，那表情分明是在说“你个傻缺！你招惹那个怪物干啥啊！”
下一刻，黄毛向着九号全力跑了过去。九号那是一点都不为所动，就那么平静的站着看向黄毛，连一丝的动作都没有。而红绿蓝毛同时捂上了眼睛，心中已经为这位兄弟想好了后事怎么操办，虽然说自己也还生死未卜。
就在黄毛冲向九号还有大概五六步的距离时，他居然猛然下跪借着惯性前冲来了一个战术跪滑，一路火花带闪电的恰好就停在了九号面前。
这令人措手不及的一幕就连向来面无表情的九号，嗯……就那脏脸可能就算有表情也看不出来吧。从九号眼眸之中能看出他此时也是很懵逼的。
跪倒在地的黄毛磕头犹如鸡奔碎米，哆嗦的就跟歇了虎子吃了烟袋油子似的。再一抬头涕泪横流嘴里大喊着：“大侠饶命啊！杀了我们几个对于您也没啥好处啊！您就把我们哥几个当一个屁，放了就得了！您憋着对您身体不好。”
红毛虽然捂着眼睛，却一直从指缝中偷偷观察来着。见到这一幕，不由得放下手双掌轻轻相击脱口而出：“关键时刻还得看我葬爱冷少，说跪就跪一点不含糊。”
“嗯……我说九号，你就别逗他们了，我看今天就算了吧。”项楚并非圣母，但杀人这种刺激的场面，但凡一个普通人都不会想去看吧。虽然不是很了解九号，但项楚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打着圆场。心里却还是在打鼓。
“这家伙说杀人怎么那么轻松啊！那个疯狗不会就是他干的吧！我这是让什么神仙跟上了啊！”
“嗯。九号饿了。”
“啊？噢噢噢噢，我带你去吃好吃的，跟我走吧。”
发觉九号杀意全消，项楚便赶紧拉着九号离开了小巷。
而黄毛依旧跪着挂着一脸的鼻涕眼泪恶狠狠的盯着项楚的背影啐了一口：“呸！小子，别让我抓到你落单的时候！你今日折我翅膀，我明日必毁你天堂！”
走在街上，路上行人纷纷向着项楚二人投来异样的目光。也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少年领着一个浑身脏兮兮都没人样的孩子，放哪里那回头率都咔咔的。
异样的目光越聚越多，项楚低头拉着九号快步走着，可九号看起来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只是充满好奇的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城市。
项楚想着先把九号收拾干净，免得太惹人注意了。好在离得不远，很快他们就到了项楚家附近的一家小澡堂。
开澡堂的大爷姓王，慈眉善目的脸上总挂着笑，一副老花镜总是挂在鼻头上要掉又不掉的样子，头发花白却很茂密自来卷如同烫过一样。笑眯眯的眼睛配上发红的两颊，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喜庆。
又因为他经营的澡堂是用锅炉来烧热水的，因此周围的邻居都管这大爷叫“灶王爷”。
项楚和父亲来到云中市暂时租住的地方洗澡不是很方便，于是爷俩就成了“灶王爷”的常客。
灶王爷经营的澡堂子是比较老式的澡堂，一进门是一间不到20平米的房间，正中间的位置有个柜台，柜台后左右两边各有一扇门，门上挂着门帘，各写着“男”和“女”。进入门帘后，便是一间摆放着木头柜子的更衣室。再往里就是澡堂淋浴和泡澡的地方了，墙边半圈摆设着淋浴喷头，中间是用马赛克瓷片装饰的浴池。
此时，项楚和九号到了澡堂门口，他先叮嘱九号待在门口不要乱跑，接着自己走进了澡堂找王大爷去了。
不久，项楚和王大爷一同走了出来，项楚指着蹲在地上的九号说：“大爷，您看就是他。能洗干净吗？”
大爷带着招牌式的笑容朝着项楚手指的方向看去，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嗯……小伙砸，我这只能给人洗，不洗宠物的……你看，这……”
项楚是一脸懵逼，什么宠物？接着猛然用手一拍额头说：“嗨！大爷，他是人啊！”
“啊……啊？！这是人？不……嗯，小伙砸，你这怕不是来砸场子来的吧。”
“不是，您误会了大爷，我……”
不等项楚说完，王大爷双眼仿佛燃起了斗志。
“啥也别说了！今儿个这活儿大爷我接了，多少年我没有这劲头了。当年来我这儿的都是干苦力活的受苦人，那池子一天天就跟和了泥浆子一样，现在哪还能找到那么脏的人。
小伙砸，你算是让老头我再次找回年轻时的感觉了！”
“啊……啊……呵呵……那就好，那就辛苦您了……”
“哎？对了，这孩子是你什么人哪？”
大爷随口问了一句。
“嗯……他是……哦，他是我爸的表弟的老婆的姐姐的嫂子的同事的邻居的女儿的舅舅的孩子……是来……投……靠……我……的……”一口气险些没有缓过来的项楚大口呼吸着。
“哦，行。”大爷似懂非懂点着头。
“您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您要是再让我说一遍，您猜我能不说个一样的。”心中虽这么想，但表情上管理还是比较到位的，跟王大爷赔笑着，接着又说。
“大爷，您给他洗着，我回去给他拿几件衣服。”
“成！你就别管了，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有了大爷的话，项楚也就放心的走了。
大爷也哼着小曲带着九号往澡堂里走，走着走着忽然感觉忘了什么可是想又想不起来，索性就不想了。
当走进了更衣室片刻之后，大爷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老婆子！老婆子！……”
项楚这边，他父亲并不知道他们学校的活动提前结束，此时家中无人，饭桌上的碗筷还没有收拾胡乱的摆着。项楚看看时间四点五十了，父亲应该还在跑外卖。
他便回到卧室，从自己的旧衣服里挑挑拣拣找了几件装到一个背包里，然后又匆匆忙忙的出了家门。
当项楚回到王大爷的澡堂时，就见王大爷在正在门口蹲着抽烟。他紧走两步上前，面带笑容的问道：“大爷，这么快就洗完了吗？”
就见平日里笑呵呵的大爷，现在眉头紧锁，一脸复杂的表情见到项楚后更是几次欲言又止。
项楚顿时觉得古怪，小心的问道：“大爷，出什么事了吗？”
“哎！你说你这个小伙砸，你你你……你让老汉我这个老脸往哪搁呀！”大爷埋怨着项楚。
项楚满脑袋问号，心想就这么会儿功夫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还让这位大爷这么丢脸了，是泥太厚了他搞不定了？
“大爷到底怎么了？您说清楚点啊。”项楚追问道。
大爷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憋红了脸说：“你领来的，是个女娃！你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