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丰文学第10章 狂乱
“来者，可是吕布吕温侯？”
徐盛并没有急着出手，对于他们那个时代的人来说，阵前问候是一项最基本的礼仪。
“正是在下。阁下又是何人，竟知吕某之名？”
吕布手持方天画戟，他的红袍在风中飘扬。
“一介无名小卒罢了，吕将军无须知晓我的真名。”
说罢，徐盛便挥刀而上，直指吕布头颅。
只见吕布以长戟为盾，化解了这次突袭。
他向身后跳出十余步，与徐盛拉开距离。
然后他将长戟向身前投出，其势恍若怒海翻波。
面对从远处而来的攻击，徐盛以大刀向前迎击。
长戟掀起的波涛被徐盛的刀斩落，但长戟本身却划过徐盛的身旁，在片刻后回转到吕布的手上。
这便是战神之威吗？
从这短暂的交手中，徐盛便能明白，即使是以Archer的形态登场，常态状态下的自己与其交战，胜算也不到五成。
只是……
“为什么要留手？”
名为徐盛的壮汉，罕见地露出了愤怒的神情。
对于作为Berserker被圣杯大幅提升肉体强度的他，即使直面这一击，也不至于完全丧失战斗能力。
但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故意将长戟扔偏，使其无法正面命中我？
是因为我在你的眼中，仅仅是个微不足道的弱者吗？
由于此前已经使用过宝具，他短时间无法再次使用破军迎击敌人。
既然如此，他的选择便只剩下了一种。
他的手臂上隆起夸张的肌肉，无穷的力量从中迸发而出。
他的眼中充斥着着炽热的火光，灼伤了他的眼睛，却无法令他感到刺痛。
他脚下的地面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支离破碎，产生一圈下陷的坑洞。
携着无尽的怒火，徐盛以超出此前数倍的速度向吕布冲去。
“就该如此，才值得我全力出手啊！”
看着陷入狂化的徐盛，吕布发出畅快的笑声。
此战看似是自己对眼前的Berserker留手，但对于吕布自己来说，何尝不是受到了敌人的轻视。
身为依靠狂化增强战力的从者，竟妄图在常规状态下战胜他。
生前便天下无双的他，如何能够忍受这种耻辱。
只有激出他的最强状态，再正面取胜，方可不负战神之名。
只见他手持长戟，身体前倾，以戟在身前划出一道弧形的曲线。
没有人，能穿过他的方天画戟，进入这片无尘的领域。
长戟与大刀在弧线的边缘碰撞，在黑夜中激起道道火光。
与初次的交手不同，经过狂化增幅的徐盛单从力量上来看明显更胜一手。
长戟逐渐被大刀向下压去。
吕布生前的不败神话，是否会在化作英灵之后的此刻被打破？
答案是否定的。
哪怕力量增幅的再多，技巧上的差距也无法被弥补。
霎那间，长戟便转向了一个诡异的角度，将大刀的攻击化解。
在这样的突变发生后，徐盛理所当然地出现了微小的破绽。
只见吕布侧过身，手握长戟以超出肉眼的速度向徐盛的手臂刺去。
面对这样的攻击，徐盛来不及躲避，也无法在这一瞬挥动大刀抵挡，只能凭借肉体抗下这一击。
长戟穿过他那粗壮的手臂，刺出一道巨大的伤口。
然而在吕布收回长戟后，那道伤口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这便是源于狂化的力量。
在舍弃了自身的理智后，Berserker阶的从者将会突破自身极限的力量，疾如迅雷的速度与可化白骨为血肉的恢复能力。
在战况激烈的圣杯战争中，这无疑是堪比外挂的能力。
对于吕布来说，哪怕他重创徐盛数次，也远不及徐盛对他一次的伤害大。
然而吕布所渴求的，就是在这样不平等的条件下战胜对手，获得前所未有的满足。
吕布挥动双臂，长戟在他的手中起舞，一次又一次向那不死的狂战士击出。
……
“不去阻止他吗？再这样下去，死亡马上就会降临在你的头顶。”
看着因剧烈痛苦而双膝跪地的王杉，身着燕尾服的女子善意地提醒道。
“不必了。”
王杉擦拭着嘴角的血迹，发出嘶哑的声音。
说起来，那个家伙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他是职介为Berserker的从者。
真是的，他是担心我对他产生恐惧，决定退出圣杯战争吗？
看着视野之中正在奋战的徐盛，王杉向身旁的女子问道：“一个看起来并不疯狂的英灵，为什么会以狂战士的身份现界？”
“谁知道呢，说不定他的心中潜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执念，当这份执念被引燃时，他便会陷入彻底的疯狂。”
女子与王杉一同观看着这场看似势均力敌的战斗，向他回答道。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当一个英灵的能力不足以支持他参与圣杯战争时，他便会通过狂化的方式现界，通过透支自己灵基的方式从圣杯获取更多的力量。不过这种情况出现的概率比前一种小得多。毕竟应该没有哪个英灵，会因为仅仅参与一次圣杯战争，就愿意将自己从历史中抹除吧。”
“失败者或是弱者的逆袭？用来形容我们真是恰到好处。”
王杉的内心因女子的话而豁然开朗。
对于王杉来说，不管徐盛是因哪一种方式应召而来，这都足以让王杉为之献出一切。
狂化并非毫无代价，除了夺走使用者的理智，它对御主魔力的消耗也是相当巨大的。
对于并没有接受过魔术训练的王杉，他魔术回路中存留的魔力本不足以支持狂化状态的发动。
强行发动的后果便是，在他身体本身的魔力被消耗殆尽后，狂化状态所使用的，将不再是魔术师体内的魔术，而是那源自血液的生命力。
“揍他丫的，让这目中无人的混蛋知道我们的厉害！”
王杉的声音穿过硝烟弥漫的战场，传到了交战的两人耳中。
“你的御主，还真是个有趣的家伙。”
吕布的眼中流露出惊讶之色，而陷入狂化状态的徐盛似乎已经无法听到王杉对他的应援。
随着战斗的持续，徐盛的恢复速度明显大不如前。
这场战斗，似乎即将变成一边倒的屠杀。
女子看了看身旁神情慷慨的王杉，轻叹一口气，然后对他说道。
“你们两个想要意气用事死在这里我倒是无所谓，但若是因此扰乱了我的计划，我可不会放过你。”
听到她的话，王杉不由噗嗤一笑。
“我如果死在这，难不成你还想跟我成为亡命鸳鸯，来阴间找我问罪？况且我也没有放弃计划的打算。倒不如说，好戏，现在才要上演。”
只见王杉伸出手，指向远处的夜幕。
夜幕的尽头，出现了一道破晓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