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丰文学第4章 诡变
诡变
“话说你们为什么要去柳洞寺？”
既然决定与他们同行，王杉就索性向莱昂询问更多东西。
“诶，你不知道吗？”莱昂惊讶地反问道，“说到冬木最有名的名胜古迹，那不肯定是柳洞寺吗？”
“这……因为我来这留学才不到一年，加上平时不怎么出门的缘故，对这些景点都不太了解。”
听到莱昂的话，王杉只能用笑容掩饰尴尬。
“哈哈哈，被我说中了吧，罗拉。他果然就是那种人。”
莱昂看起来十分高兴，他走到王杉的身旁，搭住他的肩。
王杉看向罗拉，她的脸上写着不可思议与……嫌弃？
“那个，我想确认一下，在你的视角里，我是怎样的人？”
“就是那个特别有名的，日本的特产，名为尼特的生物啊！”莱昂笑得直不起腰，“我第一眼看见你的装扮就知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尼特。罗拉当时还不相信，现在才知道真相。哈哈哈哈哈……”
“喂喂喂，我只是很少出门，什么时候变成尼特了？再说我这装扮怎么就像尼特了？”
王杉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然后仔细审视自己的装扮。
下一刻，他发出了羞耻的悲鸣。
这不就是尼特才会穿的东西吗？
此时的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算我求你们了，请忘记今天的事。”
王杉双手合十，向两人发出恳求。
“嘘，赶快蹲下。”
莱昂的神情一反常态的严肃。
他单膝跪在列车的车墙边，观察车门外的情况。
罗拉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这节车厢尽头的车厢连接处，她的手中出现了一把洁白的长枪，枪身前端有两道羽翼点缀其上，形若天使的双翼。
虽然王杉此前已经猜到了罗拉是参与圣杯战争的英灵，但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十分柔弱的少女竟然是善于近身搏斗的Lancer。
也就是说，这场圣杯战争中所见的事物，都不会如表面一样简单吗？王杉暗想道。
尽管他不知道令莱昂警惕的危险的东西来自何处，但他想要抓住这次机会，近距离学习在圣杯战争中该做的，特别是作为能力远不及英灵的御主，在这样高强度的战斗中该如何行动。
然而就在这时，他放在地上的手触碰到了什么熟悉的东西。
黑泥从列车两侧的缝隙中渗入，在地面上缓缓流动。
“在这样的地方发起突袭，未免有些不讲骑士精神了吧。”
莱昂站起身，从车窗向外望去。
列车在一座高架桥上停止。
从车厢中陷入沉睡的乘客来看，恐怕列车的驾驶员也早已受到魔术的影响。
随着时间的流逝，黑泥覆盖的面积越来越大，并开始向中心聚集。
如同昨夜王杉所见的那样，黑泥逐渐汇聚为一个形体怪异的物体。
但与昨夜不同的是，这样的黑泥不止一个，数量甚至还在不断增加。
莱昂与罗拉并没有急着出手，而是静候黑泥所化的诡异生物完全形成。
莱昂从腰间的剑鞘中拔出了剑。
这把剑的样子与罗拉的枪样子十分相似，剑柄的中心点缀着一块晶莹的钻石。
钻石之中，似乎包裹着什么东西。
他的双臂泛起蓝色的光芒，复杂的纹路透过衣袖展露于空气之中。
诡异生物的顶端再次出现表情，既有如同昨夜那般的笑脸，也有好似哭泣的愁颜。
但他们的本能都是一样的。
那便是杀光看见的所有人。
诡异生物向莱昂发起冲锋。
“小心脚下！”
在千钧一发的时刻，王杉向莱昂高声喊道。
他的面容看起来十分扭曲，脸上写着的情绪不知是恐惧，还是愤怒。
莱昂脚下的区域突然被黑泥侵蚀，一对只有白骨的手从黑泥中伸出，抓住了他的脚。
见状，诡异生物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
然而仅仅过了一瞬，它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随着一声巨响，长剑穿过诡异生物的身体，剑痕之中燃起皎洁的火光，将诡异生物焚尽。
在他的身后，罗拉的长枪已经穿过数只诡异生物。
令王杉陷入深深恐惧的诡异生物，在莱昂与罗拉眼中好像仅仅只是花点时间就能解决的东西。
王杉再次察觉到了自己身为普通人的悲哀。
过了片刻，莱昂与罗拉便将列车中的诡异生物消灭殆尽。
“好险，差点出大问题。”
莱昂将左手放在右手手背上，左手的手心处出现了一道白色的光。
在清剿的最后，莱昂为了迅速击杀一只试图袭击昏睡路人的诡异生物，导致他的右手被黑泥侵蚀。
“这种生物虽然不强，能力倒是相当烦人。”
白光并没有成功净化莱昂的右手，轻微的刺痛从他的手中传来。
看到此景，罗拉焦急地跑到莱昂身边，却也对这团黑泥束手无策。
“要用那个吗？”罗拉向莱昂问道。
“一点不足挂齿的小伤，没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莱昂回答道，“倒是王杉的状态看起来有些不太对劲。”
只见列车的长椅前，王杉正倒在地上因痛苦而打滚。
他用右手紧紧握住左手手臂，努力减轻这份疼痛。
“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为你治疗伤口，当然，如果是在刚才被黑泥侵蚀，那我也无能为力。”
莱昂向王杉靠近，想要对他伸出援手。
“别过来！”
王杉的惊叫令他停下脚步。
王杉的双眼满是血色。
通过这双血色的眼睛，他清晰地看到了自己手臂上那曲折的纹路。
这纹路与莱昂手臂上的相似却又不相同。
在这纹路出现后，王杉的血液开始沸腾。
血流穿过皮肤化作红光在纹路之间流动，散发出不详的气息。
伴随而来的，是刺骨的疼痛。
王杉不知道自己正在经历什么，但他在痛苦中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他身体的变化并不是源自列车上的敌人。
因为答案显而易见。
……
徐盛望向远处已经是一片漆黑的夜幕，开始担心御主的安危。
尽管是王杉让他一个人先回到公寓，但作为一个英灵，在战争中远离御主，无疑是一个极其危险的行为。
“作为一个Berserker阶职的从者，你的狂化程度还真是惊人的低。我见过的Berserker，不是疯子就是失去理智的莽夫，更有甚者控制不住狂化还做出了伤害御主的事情。”
燕尾服男子将拐杖竖在地上，双手在胸口交叉。
“而你却不一样，比起Berserker，你反而更像那种上三骑的家伙。你究竟是本就如此，还是刻意压抑自己的本性？”
“无论那种，又与你何干？”
徐盛举起大刀，向地面劈去。
刀锋在地面上斩开一道巨大的沟壑，卷起余波向燕尾服男子击去。
男子将手展开向前挥去，黑泥从他的身前喷出，替他抵挡住了攻击。
他的身后，出现了一对外形狰狞的翅膀。
这是恶魔的双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