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梁上燕6
前半夜安然无恙,就在以为今晚能安然度过时,几个人影从远处的客栈那边向他们扎营的地方跑来,前面的是温庭和许婉芝,后面是护着他们的随从,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点伤,许婉芝的手臂上也在流血,除了温庭的衣服有些不整他倒是安然无恙,温庭咬着牙跑,明明陆云驰就在不远处,只要他大声叫陆云驰他们一定能听见,但为了面子他抱着可能死也不愿意丢这个脸,还是许婉芝大声叫出了声,“ 陆将军!救命啊!”陆云驰他们听见呼喊飞快跑出来,带着武器跑向他们到了中途成功接应温庭他们,他们身后并没有人但还是不能放松警惕,他们一大批人连忙原路返回。
他们做到营地中间围成的空地,受伤的随从们瘫在地上按压着伤口,涂山锦见状快手拿出伤药给他们用上,包扎伤口,温庭和许婉芝一副失魂的样子,涂山锦问她正在上药的随从,“你们发生了何事?怎么如此狼狈。”还不等这位随从开口先前向陆云驰鞠躬的随从先开口了,“那个客栈有问题,我们甚至折损了好几个兄弟。”
“有什么问题?”这次问话的人成了陆云驰,随从深吸几口气,“他们那的老鼠会吃人!”老鼠吃人?!“你且慢慢说来。”温庭和许婉芝都还没回过神来,随从慢慢将事情讲来,“我们与将军分开后前往客栈,那客栈外面看上去就是一普通客栈有的样子,店家一男一女为夫妻,一开始这些都很正常,就是他们夫妻两人长相有些……说不上来。”由耀听着也有些好奇了,“他们眼睛外凸眼距很大,眉毛上面有两根长出来的,鼻孔外翻,嘴巴很小,他们的脸或者说连带着头是上宽下窄,让人看着就印象深刻。”涂山锦思考一下给了个参照物,“听上去有点像老鼠……”“对,我们第一眼瞧见也觉得,后来他们解释他们整个村子都是长这样,我们才没放在心上,太子和太子妃一间房,我们随从四人住一间房,本来我们有十六人的,现在还剩下一半,八个兄弟丧命……”“整个村子?你们是和客栈夫妻他们对打损失惨重?”温庭兰听着皱着眉发问,“他们的村子便是我们要前去的那个村子,我们不是被他们夫妻伤的,是老鼠,跟猫一样大小的老鼠……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老鼠!他们的牙齿锋利无比,他们的爪子更是削铁如泥,我们的武器在老鼠手上赚不到半分好处,他们甚至牙上带毒,兄弟们片刻便去了……”说着这位随从眼眶都红了,牙齿咬的吱吱作响,想为兄弟们报仇却无能为力……
陆云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们一定会替你的兄弟们报仇的。”随从抬起红红的眼睛里面满是感激和泪水,温庭和许婉芝总算是回过神来了,“太可怕了……”许婉芝手臂上逃走过程中不小心碰伤的,涂山锦手上有药但她拉不下面子,涂山锦见状也没有理她,她倒是看看这人要死还是要命;终于还是疼痛战胜了,“涂姑娘,我……我受伤了,可以借你的药一用吗?”说完整个人的脸色都是黑的,涂山锦冷哼一声将药抛了过去,药正好落到许婉芝怀里,她委屈巴巴的上药时不时用眼睛看向陆云驰。
啧啧,还惦记他兄长真是不知好歹!事情严重到现在这样,那客栈是非去不可了,“将军,那客栈我们可要前去?”“当下快天亮了,等天亮了我们再去吧,让他们休息一下。”“好。”人数增加帐篷也得重新分配了,受伤的随从们和陆云驰他们的随从一顶帐篷,陆云驰涂山锦他们挤到由耀他们的帐篷里去,温庭和许婉芝一顶帐篷;对于陆云驰他们来到帐篷后温庭兰就坐好来不躺到他的肚子上,由耀有些不开心,察觉他的不开心问温庭兰伸手在由耀手背上拍了拍,由耀的心情好点了,陆云驰和涂山锦在他们对面,看到这一幕觉得有些多余,涂山锦看向陆云驰。
“兄长,怎么看待老鼠吃人一事?”“随从说先杀后吃,那八个兄弟皆落入鼠腹,此事闻所未闻令人诧异,明天去客栈看看才能有所定论。”“嗯,那兄长先歇息。”“睡得着吗?地板过硬你难免会有些不适,要不今晚将就一点枕我膝上……”妹妹枕在哥哥膝上是老人们喜闻乐见的家人和睦,但是他们这般年纪也无血缘关系,这样有些不妥……
“不了,兄长个好好歇息吧,阿锦睡的了。”说着靠在扶手上闭上眼睛,陆云驰直坐着也闭上眼睛,温庭兰靠在由耀肩上睡着了,由耀轻轻靠在温庭兰头上,半晌陆云驰察觉涂山锦睡熟了,睁开眼看向涂山锦,她头靠在扶手上不舒服的皱着眉,陆云驰迟疑了一下伸出手将涂山锦的头扶起来慢慢往右,将涂山锦换了个方向到他膝上睡,膝盖上多了一份重量心里也好像有一根羽毛轻轻扫过,陆云驰有点后悔自己的举动了,但看见涂山锦眉头没再皱着他倒觉得自己的举动做对了,眼下是兄长不是下棋的人陆云驰这样想。
天亮了,太阳耀眼照进帐篷里,涂山锦被太阳晃醒,头下的触感温热,涂山锦伸手摸了一把,手下的地方刚劲有力还颇有弹性……!弹性?她这才反应过来她刚刚摸的是身下人的大腿,至于是谁她都不敢想——陆云驰……“醒了?睡的可还舒服?”陆云驰话中带笑,从他的角度看能看到涂山锦因为惊讶而瞪大的双眼,倒像只刚睡醒炸毛的猫咪,“ ……睡得很香,谢谢兄长,不过我怎么跑到……上了?”涂山锦说话有些词穷,“我也不知道,我后半夜也睡着了,想必是你自己挪过来的。”想到是自己的错涂山锦羞愧地捂住脸起身向外走去了,陆云驰笑着慢慢起身捶了捶有些发麻的双腿,阿锦的头还是有些重量的;刚睡醒的由耀和温庭兰将他们兄妹两的互动收入眼中,顶着凌乱的头发脸上是迷茫的神情,他们好像刚刚看到将军笑了……将军好像从没笑过,但这几天姑娘在他都笑过几次,兄妹情深啊!由耀想着就跟他和兰兰一样,情深!
队伍整装待发,陆云驰他们洗漱好后点兵完毕便向那老鼠吃人的客栈走去。
一炷香的时间他们到达了客栈的门口,门外挂着两顶大灯笼,他们昨晚见到的‘两个眼睛’便是它们,客栈就叫客栈没有起别的字,外面看上去有些年代感但还算整洁,门口的纸窗上有几道划痕想必是他们昨晚留下的,陆云驰走在前方用剑推开了门,除了门吱嘎的声音和他们几人的呼吸声客栈里面异常安静,柜台也没有见到店家的身影,这样诡异的情形让他们几人呼吸有些急促,温庭和许婉芝更是在队伍的最后面。
由耀开嗓叫了几声没人回应,“客栈一共两层,我们分头行动,我和阿锦,由耀和我们的随从,剩下的人原地待命,有什么异常立马呼救。”陆云驰和涂山锦上了昨晚随从们厮杀的二楼,一上到楼梯转口便有一具白骨,上面的血迹看上去还很新鲜,应该就是昨晚丧命的随从之一,他们在白骨旁边走过一上到去上面平台便是两具白骨,两具白骨相拥着却还是难逃一死,二楼一共有六个房间,温庭和许婉芝的房间在最中间,随从们的房间在他们的两边,死了的八个随从的房间是最靠外和最靠里,可见那杀人的东西是依附着东西爬上二楼的,所以中间的温庭他们才没受伤;除了外面的三具白骨,最靠外的房间里面有两具,一具在桌旁,一具在门边,涂山锦推门进去的时候不小心把白骨碰到了,白骨立马碎了一地,听见异动陆云驰大步向前挡在涂山锦前面。
“我无事,但兄长你看,这些白骨一碰就碎可见那东西坚硬的碎骨却还能保持其原来的模样,真是怪得很。”“你走在我身后,切记不要再走在前面了。”“好。”涂山锦精通药理,她拿来一个小罐取了些白骨装进打算回去研究一下,她一向好学,这样的东西她在修炼时还未碰见过;“阿锦,这样的东西你装他做什么?”“拿回去研究研究,兄长无碍的。”涂山锦这种怪癖他在唐冉那有听过,涂山锦就爱研究些稀奇古怪的,每次都能有让人惊喜的发现,那希望她这次也能研究点什么出来吧。
第二间房里有打斗的痕迹也有干掉的血迹,想必是逃出去随从的,第三间房无人,第四间房便是温庭他们的,房里没有血迹或是打斗的痕迹,就是床上的被褥被带到了地上,第五间房也无人,第六间房一开门就是三具白骨,两具在床上交织在一起看来是相互求救,窗边也有一具,似乎是想打开窗户逃走,但不知道为什么没逃出去,陆云驰上前试了一下发现窗户是打不开的,“这窗户是锁上的。”陆云驰和涂山锦去别的房间试过窗户一样是锁上的,“这简直是困兽的死亡牢笼啊……太子他们居然没发现异常吗?”
“昨晚时辰不早,太子他们怕着凉也怕飞虫所以不打开窗,再者刚刚发现房内只有两根蜡烛照明,前面两间房房内残留的可见物,太子他们房内也是两根,就是最里面那间房只有一根,另外那一根不知道去哪了……可见度太低,这才疏忽了。”“兄长,那根不见的蜡烛应该是在我们碰到的第一具白骨原身手上,他白骨后的地面上有一小摊蜡油的凝固,他应该当时在那站了一会,所以他可能是出房出恭第一个遇险的人,但我不太明白他那根蜡烛去哪了呢?”“你为何说他下楼是为了出恭?”“二楼没有出恭用的恭壶,所以他才下楼出恭,他拿着蜡烛想必时间很晚,半夜下楼总不能是为了找吃的吧。”
涂山锦陆云驰二人又在二楼查找了一番没再发现别的异常,下到来一楼由耀他们已经查看清楚了。“将军你们那边怎么样?”涂山锦一五一十将他们查到的东西告知大家,“二楼的窗户上锁我们刚刚在一楼后院茅房那块抬头瞧见了,那茅房也好生奇怪,外面是茅房形状但里面却没有可以方便的地方,里面是一块平地就在上面铺了点干草,这个客栈哪哪都很奇怪,我们在一楼没瞧见有人也没见到有老鼠,厨房那也没有粮食之类的,灶台很干净不像是有人用过,但地面却是乱糟糟的都是干草上面还有一些毛发。”由耀话音刚落涂山锦就一脸兴奋的跑去厨房了,“将军,姑娘这是?”“无碍她兴致来了。”陆云驰倒是没察觉自己又笑了笑,由耀继续讲着自己的发现,“而且最奇怪的是,这里没有水源,但我们晃动酒坛里面是有水声的,于是我们打烂坛子,里面……”由耀停了下来,“酒坛里面有什么?”“是血~”去厨房的涂山锦回来,手上纸袋子里是毛发另外还有一个罐子,“我路过看到便装了一些,后边全部的酒坛里面都是血。”
涂山锦这番话说完周围的人都没了响声,这到底是座什么的客栈……按随从所说,那客栈夫妻二人来自西北那村子,奇怪的长相整个村子都是,由此看来那个村子也有很大的古怪啊,怪病也不知道是啥,温庭有些后悔自己的请缨了,人真的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客栈被他们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别的东西落下了,天色瞧见应该是下午时分,他们一行人离开客栈往前又赶了几里路,抵达了另一个中停站,他们还留了个心眼观察了一下,中停站的商家看上去很正常,食用的东西也验过了没事他们才放下心使用。
涂山锦抽空将收集的东西检验出来,她单独找了陆云驰说话,“那些干草上的毛发是老鼠的,酒坛里面的血也是老鼠的,白骨上面带有剧烈的毒,可见应该是随从说的那种吃人老鼠牙齿留下的。”虽然不知道涂山锦是怎么检验出来的但可靠度还是很高的。
“那看来我们得去那个村子才能解开这一切的谜团了。”“嗯,我去告诉大家你的结果。”“好,听兄长的。”陆云驰将消息告诉了众人,大家犹豫片刻都同意要去那个村子,即使温庭和许婉芝想不同意也得同意,于是前去西北那个村落的行动全票通过,一行人在稍做休息后便立马赶路了。
在赶往的路上他们知道了西北那村子名叫鼠村,听说是因为村子里的村民都信奉鼠神,怪病是从三年前开始出现的,一开始朝廷收到消息还问要不要派点官员来看一下,结果那的村民强烈反对,她们说如果有外乡人进村了会惹得鼠神不喜,所以朝廷也只能不了了之,如今三年过去不知道这个怪病发展的怎么样了。
关于这个怪病消息也不多,村子里都封锁了,要想知道怎么样还是得进到村子里,一次偶然的消息知道这个怪病有点让人白天眼盲,但比起这个怪病更怪的是,这次他们来救灾也是鼠村村长递书申请的,一向不让外人进的村子如今主动邀请他们进村,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是他们刻意隐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