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梁上燕10
靠在床头的涂山锦意识模糊,额头上在不停的冒汗,“阿锦,兄长冒犯了。”陆云驰拿来一把剪子将涂山锦肩膀伤口处的衣服剪开,衣服有些厚又和血黏在皮肤上,陆云驰小心翼翼额头上也满是汗,终于成功剪开,陆云驰拿来一块湿抹布轻轻地将伤口擦拭干净,伤口露出来是四个血淋淋的血洞子,破坏了涂山锦原本嫩白无瑕的脊背。
陆云驰拿来涂山锦的秘制伤药用小棍子将其抹到涂山锦的伤口上面,药物的渗入刺痛着涂山锦,“痛……”“阿锦忍一下,兄长轻点。”陆云驰放轻手下的动作,上好药后就拿来绷带将伤口包扎好,衣裳虽破但也只能穿着了,陆云驰实在是下定不了决心去帮她换,经历这次他好像不太能下定决心让涂山锦成为他计划的牺牲者了。
陆云驰将涂山锦轻轻放平在床上,给她盖好被褥才开门出去,“你们进来,其余人守在门口不得让别人入内。”“是,将军。”
“云驰,涂姑娘怎么样了?”温庭兰看着床上脸色不见好转的涂山锦,“已经上过药了,就是不知道这药有没有用。”陆云驰搓了搓指腹,压抑住心中的异样,“由耀,我们带回来那人可审出点什么?”“那人的嘴紧的很,现在也是打死也不开口。”
“那就往死里打!他要是不开口我就让他生不如死。”“是。”“云驰,你们可有查到什么?”“鼠村之人信奉鼠神实属荒谬,他们杀鼠拿鼠制酒,眼下也有意外所获,假银的制造地点找到了,顺着这条线索你帮我派人暗地里查一下,往深的查。”“好,既然如此我们是否还要继续留在这?”“不用了,地下那些鼠化成年人不足为患,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将鼠村这些村民一一抓获,将他们上交给皇帝,让皇帝处置,那些鼠孩是个棘手的,得想个法子将他们一并抓住。”阿锦的伤还是得找个大夫来,自己的伤药固然有用,但医不单薄还是得集各方。
“那你现在可有法子?”“如今太阳还未落山,村民的行动上有缺陷,曾现在派我们所有的随从将村民们绑在一起带到村长住所,记住将他们的双眼蒙上,双手上用坚固一点的绳索,那些鼠孩我和由耀去。”
立刻行动,陆云驰临行前在涂山锦额头上感受了一下,没有发热,伤口没有发炎幸好,“阿锦等兄长回来。”陆云驰转身离开,“……兄……兄长……阿锦药箱里那瓶蓝瓶子的是那些鼠血酒,你拿去给那些鼠孩喝下他们就没有反抗能力了。”
涂山锦感觉喉咙像火烧一样,但她还是强忍着将这番话说完,“好好,你先休息别操心了,交给兄长。”“好~阿锦等兄长回来。”
陆云驰去到房中将涂山锦讲得那蓝瓶子带上,他们赶往那些有鼠孩的人家家里,还未到夜晚那些鼠孩处于一个睡眠状态,陆云驰将其混入带来水源当中为给这些鼠孩喝,喝过后鼠孩们睡得更熟了。
“由耀你从鼠神雕像雕像那个入口进去,在第一个空旷的房间里取一些鼠血酒带上,回程的路还需要一些时日,以防万一这些鼠孩,每天都给他们喝点这样就不会让他们醒来大杀四方了。”“是将军。”“另外找一个年纪小一点的鼠孩带去那人那里,我已经没有耐心了,阿锦需要尽快回城,我带她先走,走之前我一定要听到我想听的。”“是!”
整个鼠村都被把守起来,陆云驰和由耀去到村长鼠明那和我温庭兰汇合。
“将军这是做什么?我们村犯了什么错?”鼠明一见到陆云驰就有点激动,“村长到现在还何必撒谎,鼠孩,村中村民患病一事我们已有定论。”“什么鼠孩,将军您在说什么?”“你们骗人来救灾就是骗人来当你们喂孩子的口粮,我们之前在客栈遇到过一批,想必那里是你们传消息的中转站,可惜你们留下了活口事情败露了那个站点你们就弃了。”“将军何必编出这么个故事来给我们村定罪。”“编?鼠神雕像下面的一切就是你们撒谎的证据!你还要狡辩吗?”
鼠明不可置信地看向陆云驰,没想到下面被他一窝蹲了,看来是蛮不住了……三年了真相也该大白了。
“哈哈哈——哈哈哈——三年了,我终于能将这事情说出来了。十年前我带着我一家赶往主城谋生活,赶到这的时候他还是一片山清水秀的,我们不禁被吸引了就打算在这扎根下来,居住两年后我们的村子就建立起来,也是那个时候我们知道了这里有一种神奇的老鼠,它会耕种田地给我们带来丰收,于是我们开始信奉它,我们供奉它,希望它能给我们带来富饶,可是,五年前我们信奉的神背叛了我们,它们开始反响争夺我们的粮食,它们甚至将这里变成现在这个荒漠的样子,我们当时没有怪它们什么,觉得一切都是大自然神灵的平衡,我们也尽力和它们和谐共处,——但是,三年前,我们的神诅咒了我们!我们患病,孩子也变得不像人样,我们恨啊!它是我们的神我们敬它爱它,甚至在它犯错的时候一退再退!可是它呢?既然神不在庇佑我们了,那我们就杀了它!可是即使如此它给我们留下的诅咒也一直还在影响着我们,所以我们才将你们骗来给我们当孩子的食物,我们很可怜啊~神不是说要可怜众生吗?那你们就可怜一下我们啊!”
鼠明说完往事情绪癫狂,一边听着他讲,牺牲了兄弟的随从们眼眶都红了,他们村子是可怜,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讲再多也没用,我们不是神没必要可怜你们,再说你们这样的人不值得神去可怜你们。”陆云驰说完示意随从将村民看好。
他们一出门由耀就来传消息,“那人在鼠孩的攻击下终于肯说了,那鼠孩我们控制住了,现在那人已经上好药了,将军可以去问话了。”“好。”
“啊啊啊!我全都说!救救我救救我!”还没走进关押那人的地方就听见他的喊叫,“上过药了吗?”“上过了,不会有性命之忧。”“嗯,他是枚关键的棋子到时你们要加强看管,绝不允许有任何差池。”“是。”
由耀没有跟着陆云驰进去,陆云驰进去后也叫里面的人出来,现在房间里就剩下他和那人,“将军我什么都说,救救我!救救我!我好痛好痛!”那鼠孩利爪上有毒,所以在第一时间就给他上了药,他的狗命也算是保住了,所以不用担心他的疼痛会把他弄没命,陆云驰冷冷地开口,“姓名。”“王大壮……”“为何在这。”“主子派我来对接银子。”“你主子是谁。”“……主子……主子……”“看来是还不想说,那就叫那孩子再来一趟。”作势陆云驰要起身离开,“我说我说!我家主子是许谭……”听见这名字陆云驰的瞳孔紧缩,——许谭!
这么些年,他只查到许谭这个权倾朝野半边天的丞相和他们的国后赵素雅有过一段情史,没想到如今居然还胆大妄为到私制官银,天助他也!他的计划可以提前收网了。
“你空口无凭,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去冒险。”“我能证明!主子的银子是我负责运送,下派到哪些商铺我也知晓,只要将军能缓解我的疼痛,我就将一切双手奉上。”“好,我暂且信你,我等会就帮你缓解疼痛,你要知无不言。”“是是是!”
陆云驰离开房间,由耀迎上来,“继续看着他,晚点我再过来。”“是。”
陆云驰走回去住所想看看涂山锦的情况如何,推门进去涂山锦已经醒了,“兄长,你回来了。”涂山锦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微笑,“嗯。”涂山锦撑着身子就要坐起来,陆云驰大步上前轻轻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扶着在她身后垫了个枕头才让她靠过去,“事情怎么样了?”“你不用操心,我已经解决好了。”陆云驰将她昏迷期间他所做的事一五一十的讲完,“鼠血酒应该可以缓解他的疼痛,不得不说他们酿这个酒还真是奇效。”涂山锦开始对这个酒的酿造原料感兴趣,会耕田的老鼠那得多稀罕。
这个酒奇效……陆云驰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兄长怎么了?”“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些什么,我要去鼠明那一趟,你想跟着一起去吗?”刚问完陆云驰就想给自己一巴掌,阿锦刚刚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想去~可是我脚下无力……”“兄长背你。”
陆云驰说完这句话自己都愣了一下,自己心里对阿锦的感情是何时变成如今这样的?肯定不是今天……陆云驰心里暗嘲,涂山锦没多想,她就是觉得考核对象想体验一把当哥哥的感觉罢了,不得不吐槽一下涂山锦对于男女之事真的不开窍,“好啊!那兄长可要背紧了。”“那是自然。”
于是当温庭兰见到背着涂山锦来的陆云驰,他——整个人都傻住了,“云驰,涂姑娘你醒了身上可还有哪不适?”陆云驰将涂山锦背进屋中,轻轻将她放在椅子上,涂山锦看向温庭兰,“无妨了,只是还使不上力。”温庭兰转头看向陆云驰,“阿锦想来,我就背她来了。”
鼠明被单独关押着,他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嘴里一直在念叨,怨天怨地的,“云驰,是有什么话要问鼠明吗?可是他现在已经如此,问是问不出什么来了。”“我是刚刚想到一件事,特意来告诉他的。”鼠明跪坐在房中角落里,天黑了他们的行动早已恢复自然,绳索将他绑得好好的。
陆云驰蹲到他面前,“我想问问你们酿的鼠血酒你们自己应该也有喝吧?三年前你们亲手杀了你们信奉的神并将它酿成酒,你们对它恨之入骨,所以你们喝了它们血酿出来的酒,这也是你们这三年来为什么患病越来越严重的原因,你们杀的其实是曾经的自己,如今变成这样就是你们自己的因果报应,你们最该恨的是你们自己。”
听陆云驰说完这番话鼠明停下了他的念叨,他开始疯狂的大笑,陆云驰他们不再理会他走出了房间,当然走的时候涂山锦还是陆云驰背着走的。
“兄长可是听了我的话才有感而发?”“嗯,多谢阿锦。”“不客气~”两兄妹自动形成一个空间,温庭兰在身后看着无奈地摇摇头,这得是两兄妹,要不然看上去就像是一对寻常的夫妻。
原本以为得救灾好久,没想到不到一周他们就将这件事解决了,要带回城的人数过多,陆云驰向皇帝禀告了此事,包括官银私造一事,王大壮给他的证据他全都交上去了,皇帝回信派人快马前来协助,不到一日人马就来了,人马来了他们也就没这么辛苦看管了,人手方面总算是得到了帮助。
于是第二日,陆云驰打算单行先和涂山锦回去,他还是担心涂山锦余毒未清,温庭和许婉芝也说要跟着一起提前回,由耀和温庭兰就留下来和大部队一起回城。
陆云驰和温庭骑马,许婉芝和涂山锦坐在马车里,温庭本来也想坐马车的,但是碍于在涂山锦面前不能丢了太子的颜面,他也只好心里委屈的骑上马。
外面两人骑马无交流,许婉芝却是蠢蠢欲动想和涂山锦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