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间惨剧
刘长惊讶地看着京仇,只见京仇用胳膊硬撑起身子,慢慢地爬到了一把匕首前面,把匕首捡起来,递到一个10来岁的孩子手里,指了指自己的胸膛,说道:“孩子,听娘的话,朝娘这里扎下去!”
孩子连连摆手,把匕首扔了出去。京仇苦笑着摇摇头,再次捡起匕首,递到一个中年汉子手里,突然疯了一样朝汉子喊道:“姓袁的,动手啊!我嫁到你们家,就是为了祸害你们的!我跟你们家有不共戴天之仇!”
那个汉子握着匕首,眼泪刷刷地流下来,他举起匕首,俯下身子,匕首却迟迟没有落下。
“不要再演戏了!”刘长拍了拍巴掌:“你们以为我看不出来,京仇姑娘,你这出苦肉计是没有用的。你父亲造反被杀,你的家人都是往远处逃,有的甚至逃往匈奴,而你却藏在了本王的眼皮底下,你从来就不是按常理行事的人!你让众人打你,让你的儿子、丈夫杀你,无非是想撇清他们和你的关系,保住他们的性命,只可惜你的诡计瞒不过我!呆会儿我要先杀你的孩子,再杀你的丈夫,然后再杀其他的人,至于你,我会安排行刑的高手来照顾你,每杀一个你的家人,他就会从你身上割下10片肉!我倒想看看,反王英布的女儿究竟能撑到第多少刀?”
刘长话音刚落,袁老太公突然瞪大了眼睛,他快走几步,从儿子手里夺过匕首,朝牢内众人说道:“京仇自来我家,未曾亏待过任何人,今天她命已不保,却先想着救我们。再看看你们,为了苟活,居然痛打京仇,长辈不像长辈,儿女不像儿女,天下人伦都被我们破坏了,我们还有何面目活在这世上?”说罢,袁老太公挥动匕首,插在了自己的胸口,随即又拔出匕首,一股血柱喷溅出来……
袁老太公此举,突然点燃了牢内的怒火,众人像疯了一样,抢夺地上的匕首和刀,有的往自己身上扎,有的扎完了自己,又去扎别人,牢房内惨叫声不断,不大工夫,牢房内就已经成了人间炼狱,横七竖八的尸体倒了一地,喷涌而出的鲜血在牢房的地面上四处流淌,几几乎流到了刘长他们跟前。
牢房里,现在只有京仇和她怀里抱着的那个婴儿是活的了。
“哈哈哈!”刘长拍手大笑起来:“精彩!精彩!这就是贱民的本性,大难临头就会陷入癫狂。对了,京仇姑娘,怎么?你的丈夫,你的公公婆婆,你的孩子都死了,你怎么你这么无动于衷呢?莫非你的心肠也和你那个反王老爹一样,是铁打的不成?”
京仇仿佛没有看到在场的刘长和乔春,她慢慢解开上衣,露出一对圣洁而饱满的乳房,然后亲了亲怀里的婴儿,将婴儿的嘴贴在上面,婴儿贪婪地吮吸起来。
刘长的脸色微微发红——一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袒胸露乳,而且面对的是几个虎狼一般的男人,她究竟想干什么?
片刻之后,婴儿已经吃饱了,小家伙儿把乳头吐了出来。就在此时,再次将乳头塞进婴儿的嘴里,然后猛地将婴儿的头摁在自己的胸膛上!婴儿想哭,却哭不出来,想挣脱,却挣脱不开,粉嫩的小手小脚漫无目的的舞动了几下,便无力地耷拉下来。
京仇小心翼翼地将婴儿包好,放在地上的血泊里,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冲刘长说道:“你不是要千刀万剐我吗?好,把你们大汉朝最厉害的行刑高手找来,我也想看看,他究竟能在我身上,割多少刀!”
自打进入了牢房,刘长一直就笑呵呵的,面对着这群案板上的鱼肉,他的心里只有报复的快感。即便是看到袁老太公一家人发疯般的自戕和杀人,他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但京仇最后的选择,却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凌迟虽然是国家法律中所不允许的,但从秦朝以来,各诸侯国内私下里使用这种刑罚的也不在少数,其痛苦是常人难以忍受的,更何况一个正在哺乳的女子,要被人剥光衣服,被大男人一刀刀肢解,她为什么不引刀自戕,而偏偏要选择这种死法呢?
看刘长陷入了沉思,京仇冷笑了一声,说道:“刘长,当年韩信、彭越和我父亲并称大汉三大名将,为你父亲夺取天下立下了汗马功劳,结果却因为你父亲的无端猜忌,纷纷被杀。别看你今天贵为淮南王,但你的下场,比我父亲也强不到哪儿去!我父亲好歹是凭战功封的是个异姓王,你呢?只不过是刘邦老贼的一个私生子!一个连自己娘都没见过的私生子!刘邦老贼都不敢肯定你是否真的是刘家的骨血,否则,他怎么会放着屡立战功的你不用,让那个刘盈当了皇上……
京仇这番话,彻底激怒了刘长,每一句话,都像用刀捅在了刘长的心窝最深处。要不是自己的身世不清,自己怎么会过得这么窝囊,怎么会连皇位的边儿都蹭不上?关于自己的身世,最近几年外面的议论才稍微消停了一些,没想到今天这个该死的京仇居然又把老底翻了出来了,这让刘长怎么能忍得住?
刘长气得脸色发白,他冲着乔春咆哮道:“你,马上去找淮南国最好的刽子手来,告诉他我要把这个女人凌迟3600刀,如果她3599刀咽了气,刽子手也要凌迟处死,超过3600刀,多一刀我赏赐黄金一两。另外,把淮南国最好的医生也统统给我找来,让他们带最好的续命良药,能让京仇多受一刻苦,就让她多挨一时,我就是要看着她声嘶力竭地哭喊,求我尽快砍下她的脑袋,结束她的痛苦!”
乔春领命出去了,刘长咬牙切齿地看着京仇,他相信,刚才自己的一番话,已经将京仇吓破胆了。但让刘长诧异的是:京仇的脸上平静得如一池湖水,她非但没有半点怯懦,眼角中似乎流露出了一丝得意,好像即将被凌迟处死的不是他,而是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