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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双生秘术

燕王狠狠地点头,很快跳了下来。女孩带着他一路来到城外马场,拍拍胸脯,骄傲道:“这是马场!”她指着远处奔腾的骏马,清风吹过,那是一种自由:“你见过吗?”

燕王自幼生在王家,马倒是见过,却未曾骑过,燕王仰头道:“我见过的!”

“那你会骑吗?”小女孩说话间已经将衣袖挽起,仆从牵着一匹小马走了过来,躬身行礼:“小姐,我将喜儿牵来了,可要在下陪着?”

女孩摇摇头,小腿踏上马鞍,越身而上已经出现在了马背上,她仰头问道:“你会骑马吗?”

燕王呆呆地望着女孩,直到对方问自己,他摸摸头,回答:“不会”

劲风从燕王身侧吹过,女孩绝尘远去,只是燕王说道:“那就让他教你吧!”说的是方才牵马而来的仆从。

女孩绝尘而去,燕王一直望着远去的一人一骑,久久不能收神。

已经三年了,裴尚秋已经褪去了幼态,颇有几分风情。三年间两人经常偷偷溜出去玩,这日两人如约相约在马场,此时燕王的骑术也已经炉火纯青了。

两人在马场飞奔,风在耳旁嘶鸣,燕王笑得灿然。裴尚秋骑马侧头问道:“燕王殿下一直都这么开心么!我好像从未见过你伤心!”

燕王也侧头看她,少年白马醉春风:“为何一定要伤心,我自小没了父母,一直是一个人,说真的我从来都不悲伤。”

裴尚秋道:“如此不正好,没有烦心事,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

“是啊!我从不知悲伤是何种滋味。”燕王喊道。

两人放马结束,牵着各自的马,往那马场外走去。裴尚秋突然停了下来:“燕王殿下,我将要随着父亲前往北方边境戍边,好几年都不会回来了。”

燕王紧紧握住鞍绳,竟有不知名的情绪从心底涌起,他冷声道:“非去不可吗?”

裴尚秋点头,眼底有过一丝不舍。燕王继续说道:“可以不去吗?留下来!”

“我不喜欢长安,太束人了。我爱自由,想去北方的看看。”裴尚秋眸子微动,满含期待地问道:“那你愿意陪我去吗?”

燕王没有看裴尚秋,垂眸黯然。裴尚秋向燕王行礼:“燕王殿下,我明日便要走了,便在此告别吧!”

裴尚秋徐步向外走去,燕王立在原地,他真的能放下一切跟着裴尚秋走吗?

裴尚秋来到北境已经三个月了,北境风沙虽大不过正值夏日,草长得正盛。她时常会在草地骑马,如同纷飞的雨燕。

她有一个马奴,叫踏雪。裴尚秋觉得踏雪冷傲如斯,与他相处三月之久,竟都未见他笑过,她时常质疑:踏雪是否是个正常人?

月明星稀,裴尚秋坐在草地里。她示意踏雪也坐过来,踏雪如往日坐在裴尚秋身旁。

踏雪平素不爱说话,整个人冷到了极致。不过裴尚秋倒是很喜欢将心底话说与他听。

“踏雪,你知道吗?从小我就生活在宅院里,我父亲是权臣,连皇帝都忌惮的那种。”

“从小我就被当做他的政治工具来培养,我从不喜欢什么琴棋书画,可他逼着我学习。我若不配合,他就拿我阿娘出气。我不想让阿娘受苦,只能被困在家里练习琴棋书画,听麽麽奖女德。”

“后来,我总是偷偷跑去马场骑马,被我父亲发现了,有很多次我都被揍得很惨。我想到过逃跑,可是,我总不能让我阿娘受苦。”

踏雪沉默着,冷峻的眸子被长发遮掩着。

裴尚秋凑近踏雪,踏雪样貌其实是极好的,是那种冷峻的长相。

踏雪一怔,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也是这样看着裴尚秋。裴尚秋嘟嘴道:“踏雪,你看看你,生的俊郎,若是笑笑肯定会招女孩子喜欢的!”

踏雪头发一直是散着的,瀑布般的长发倾泻而下,倒是比女子的头发还柔顺。裴尚秋看不清被头发遮住的踏雪是何神色,她又说道:“踏雪,你为何总是冷冰冰的,你可是经历过什么吗?你可以给我说说,毕竟我们是朋友!”

踏雪摇头。

裴尚秋撩起遮住踏雪的头发,她能看到踏雪的眼角。明明很明净的眼睛,却总有一层死气!

裴尚秋骑马飞奔,踏雪紧随其后。裴尚秋迎着风喊道:“踏雪,我真是太开心了!我想永远留在这里,这里的风有自由的味道!”

踏雪冷漠的面色,竟有一丝暖意。裴尚秋侧头看着踏雪,笑颜如花在风中摇曳:“踏雪,你喜欢这里吗?”

踏雪避开裴尚秋真诚又炽烈的神色,点头回应。

这样的日子过了四年,裴尚秋虽有百般不愿,却还是在父亲的强烈要求下回了长安。

班师回朝,天家设宴。

皇宫宴厅内,来的都是皇家贵族以及位高权重者。这时的裴尚秋明艳美丽,不少王公贵族的男子都频频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这也是燕王与裴尚秋的重逢。

“尚秋!”裴尚秋回眸,燕王向自己走来,依旧是那般笑颜,好似什么都不会改变这个少年的笑容。

故人重逢又是儿时的玩伴,裴尚秋也很开心:“燕燕王殿下许久不见,可安好?”裴尚秋行礼。

燕王扶起裴尚秋,眼前人的美丽动人再次掀起内心尘封三年的感情。

燕王明媚的眸子不曾在裴尚秋身上挪开半分:“尚秋,你变得真好看。”

裴尚秋大方行礼致谢:“燕王殿下谬赞了!”

裴尚秋一直待在长安,燕王经常来府上邀她去马场,她竟有些不想去。

她应邀去过三次,两人也如儿时那般骑马说笑,可仅仅只是燕王一人拉着裴尚秋说笑。

裴尚秋不太有与之交谈的欲望,她却和踏雪有许多话要说,两人经常待在马场,裴尚秋靠在踏雪肩头。踏雪也一动不动,任由她靠着自己。

“踏雪,我觉得你现在已经没有以前那样冷漠了。”裴尚秋起身说道。

踏雪转头,对着裴尚秋微微一笑,冷峻之下多了几分柔和,动人极了。

裴尚秋玉手挑起踏雪的嘴角:“在高一点就更好看了!”

踏雪应声,嘴角挑到裴尚秋说的高度,分毫不差,的确是更加俊朗有了几分少年气。

裴尚秋笑得很开心,远处的燕王看到这一幕,天生的笑颜渐渐消失,心底没来由一股怒气!

燕王破天荒的消沉无比,奶娘玉娘见状忧心无比。她问燕王:“何事如此忧心?”

燕王恹恹地将一切告诉了玉娘。玉娘眸子阴沉:“殿下,这有何难?”

燕王看着玉娘:“奶娘,你有什么法子吗?”

玉娘摸了摸燕王的头,满脸的柔情:“你作为陛下的堂弟,你只需向陛下请旨赐婚便可!”

燕王重新打起了精神,拉着玉娘,靠在她怀里:“玉娘,你真是最好的奶娘!”

玉娘看着一蹦一跳跑开的燕王,她眼睛中出现绿色的光,只见燕王脖子处出现一个绿色的印记。

玉娘疑惑:“双生秘术还在,他为何会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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