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丰文学第9章 真是晦气
汤锦没有证件，她的户口本之前是没有的，只有一个常住人口登记表，身份证也没有。
抬头看了看楼上的黑网吧，她径直走上去。
网吧里乌泱泱的，灯光晦暗，看不清来人的脸，直到对面的男声传来要加充值的声音，从汤锦面前走过。汤锦侧了身子避开那男子横直走过来的接触，只见男人的右眼上方眉宇处肆意长着一个豆大的黑痣，面色蜡黄，整个人胖胖的，擦肩而过的时候男人仰头吐着烟云，下颌处的刀疤清晰可见。
这种地方，满屋子的残次烟味以及未知名且味道浓到刺鼻的香水味，令人窒息。
汤锦赶紧找了个地方角落里的电脑开始下载东西，因着之前学过一些基本操作，所以半个小时后她就从网吧里出来了。
“还是外面的空气清新”汤锦深吸一口气，“下个地方。”
看着沿街的租赁信息，汤锦寻了一个地址找去，在西岸的中心，她打算在这里先定下来，再找个工作。
很快，汤锦就敲定下来，选了一个步梯三楼的一居室。房主是个中年女士，样子看着笑容可掬，高兴的给她介绍周边吃、穿、行的信息。其实最满意的，是房里家电齐全，她不用再置办什么，价格也稍合理，其次房主也没有执着让她押证件，就让她付了一年房租。
交付了钥匙，汤锦又赶回旅馆收了东西搬过来出租屋。
整理好房间的东西，已经傍晚了，暮色渐渐逼近。
“咕~咕~咕”，饿了，一整天就忙着吃了个速食早餐，汤锦打算下来到附近餐馆饱餐一顿，这两天实在太累了，马不停歇的跑着。
吃过晚饭，汤锦悠悠漫步，西安的中心似乎也不乏喧嚣，戴着口罩的她与周伟的人群显得格格不入，时不时也有人在打量着她，索性夜色朦胧，也不是那么清晰。
多长时间了？一个多月了，还没去医院仔细瞧瞧，上次那个北岸医院的医生说不是很清楚，她得自己去瞧瞧。
回到出租屋，汤锦开始在手机上搜索附近的医院，一家一家的研究然后筛选，最后预约了一个叫做旭和的医院，时间8月3号上午十一点，今天7月28号，还有小一周时间。然后又看了看招聘信息，许多公司都要先投简历，她还没来得及做，排除那些要求既要仪表得体，又要面致精容的，也就剩那么几个瘦马似的岗位。
第二日清晨，汤锦8点准时到第一家公司的前台。
“您好，我预约贵公司今天上午8点的面试。”
前台领了汤锦朝里面的办公室走去，安排落座又给了简历表让汤锦填。
看着这一张表，汤锦有点无从下手，只写了名字和年龄，其他一片空白。是该怎么写呢，她有点苦恼。思索片刻，填了现在的大概地址，略写了几个基本工作能力交了上去。
面试官拿着表阅着，又瞥一眼戴了口罩戴好的她，慵懒开口:“方便摘下口罩？”
闻言，汤锦缓缓取下口罩。
面试官蓦然一愣，但毕竟经历过那么多次面试，她抚平心中的惊讶以及刚浮起的笑意，又问着其他问题，什么项目、接待、人脉、履历等等。
怕是凉了，汤锦叹气，大步走出大厦。
9点，10点，11点，“抱歉，我们觉得你并不适合这个岗位，祝你早日找到心仪的工作。”汤锦得到清一色的答复。
而手机上的短信，也一个接一个提示:抱歉，您未能通过公司本次岗位招聘面试，感谢您的投递，祝生活愉快！
到了傍晚时分，结局一致，就连那个被她当场做的设计惊艳到的也把她拒绝了，理由是:形象不符。
接下来的几天，依然没有结果。
本来有个公司对她的设计挺满意的，突然冒出来一个经理，看了她的模样，要求她取下口罩，谁想被吓了一跳大骂汤锦丑八怪，不要到处恶心人，“长成这样还出来做什么工作，也不照照镜子自己看看，你怕不是谁找来恶心人，克业绩的吧”女孩一脸的鄙夷，咄咄逼人。
明明长得那么乖巧，怎么一开口如此刁蛮？汤锦不语，翻了一个白眼，从对面人手里夺过材料拿回自己的简历和作品，大步跨出办公室。那人愣了愣，随后追着出来接着骂骂咧咧。
真是有啥大病，走出公司大门，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女子尖锐刺耳的声音。
真是晦气！
工作没有音讯，但是得去医院看看这惨不忍睹的——脸。
“怎么弄的？”医生问。
“不小心接触了一种药水，但是不清楚成分，期间还没用过药”汤锦回答。
“看样子里面添加了毒素，具体的分析还是看成分化验，我先开个单子，你拿去抽检一些样本，先化验，然后再去验个血，报告出来了再来。”
汤锦接过单子，盯着上面的费用，欲哭无泪，再没有工作就得喝西北风了，这几天花费确实太多了，十万已经所剩无几。
从上午等到下午，化验结果才出来。
看着化验单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字母，汤锦头疼。
医生看了看这张单子，研究一番又开始动用仪器检测，确实有些成分捉摸不透。
精研了一个时辰，也拿不定主意，医生便开了些消炎药和祛疤的药膏，又嘱咐让她去其他医院看看。
好在血检没有问题，毒素只是累积在面部，但日积月累，后续情况可能会恶化。
汤锦无奈抬头环顾四周的诊室，算了，先回家，毕竟肚子还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