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超大号的二号情敌
十点,陈子墨穿着舒适的睡衣在餐厅里吃着莫姐精心准备的早点。
之前的时间是睡懒觉和腻床,陈子墨的最爱!
和睡懒觉不一样,腻床指的是陈子墨每天都会在特制的床上练习瑜伽和护理肌肤。
此时,她正含笑的看着侃侃而谈的莫姐。
莫姐开心的像个五岁的孩子,欢喜的讲着她是如何在华景之殿众多的家庭管家中脱颖而出。
今天正式成为这栋别墅的长期高管。
她当然对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感激不尽。
因为这是她唯一可以还上高额房贷给啃老族儿子一套新房的机会。
“感谢秦先生,秦太太。“她几乎感激涕零,就差跪下,一连身鞠数躬。
“好了,莫姐,不用这样的。“陈子墨难以理解的看着眼圈红红的莫姐。
莫姐大大咧咧的样子其实已故的母亲—-苏言,有几分神似。
难怪陈子墨把这难得的机会只留给了她。
陈子墨,性情的淡漠是从父母离开的那一年就沉淀的。
这种后天对人的疏离和戒备早已像一粒种子一样深耕在这凉薄的世态。
她对人的好感也极为少见。
大多的时候她爱笑的眼睛里,深邃之下是无尽的悲观和抑郁。
微笑抑郁症!私人医护曾这样说过。
“夫人,我已经按照先生的吩咐,已经浇灌了花草,也洗熨好所有的衣物了,您看看还有哪里有问题吗?“莫姐对着正在喝鲜驼奶的她认真请示。
“好!“她颔首,淡淡的说。
夫人?她是秦易川的夫人?
她心里没由来的轻笑了一声。笑是幸福的笑。
然而莫姐的这一份小心的眼力劲却让她有些不习惯。
的确,从今天开始,她就是秦夫人了!
可是——-
这段时间的怪梦,让她对夫人的称号又多了一份迟疑。
昨夜,她又梦见了萦绕在一座无比熟悉的桥头,
一个看不清脸的少年正缱绻温柔的吻她。
而她第一次主动的回应。
夜深忽梦少年事,微梦闲人不梦君
她没来由的想起了书上的一句话。
“夫人,先生说了,今天晚上的定婚礼要穿旗袍。“莫姐的话摇醒了走神的她。
“嗯!“她点头,招牌的笑容洋溢。
上了顶楼露天spa区,接下来是接受长达几个小时的专业身体舒缓护理。
完毕后,她披着睡袍,光脚走过鹅毛绒地毯,在大的像是足球场的衣帽间里挑选今晚的家宴礼服。
莫姐端着大管家的架子走在最前面,看着巨大的衣帽间和如同导购的临时的衣饰搭配师,还是惊掉了下巴。
果然,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
当五官标致,言行举止优雅的衣装师打开了其中一扇双扇门的时候,一千件旗袍整齐的出现在眼前。
有钱人的快乐,根本想象不到。
莫姐,一瞬间明白了这里的每个人,每个职位都不是虚构的。
电视剧原来是照着生活演的!!!!
只见陈子墨面无表情的摇摇头,
衣装师微微蹙颦,立刻体察到了眼前贵夫人的不满意点。
片刻间,一件质地轻薄的紫纱旗袍从最高的衣架上取了下来。
一刻钟。
陈子墨从试衣间走出来,一同出来的还有另一个衣着精致的搭配师。
“就这件吧。“陈子墨眼里流露出一种致谢,满意的颔首。
然后,又走向了鞋区
包区。
仪容区。
足足到下午两点,一切繁琐的准备后,陈子墨才从一楼出发。
坐上了苏皖若久候的直通腾王阁的保姆车。
苏皓若和陈子墨是表姐妹的关系,
所以对于苏皖若,陈子墨早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手足。
“我告诉你啊,今儿去了爷爷那,少说话,别反驳啊!“苏皓若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过于热情的莫姐压了声音。
“像不像你小姨?“陈子墨也看到了热情挥手道别的莫姐,像是在送远嫁的女儿。
“别说,真有点儿像。“苏皓若宽慰的笑笑,心里却带动一阵疼痛的记忆。
只有她,亲眼目睹了那场惨案,也只有她,这些年,一直久久的背负着那段岁月里的所有委屈与不平。
“开慢些,我的裙子不能褶皱。“陈子墨没有听出苏皖若的第一句话弦外之音,整理着自己的头饰。
“就这么着急嫁出去?”苏皖若担忧的望着后视镜里的陈子墨。
“怎么?想劝我加入你的不婚族?“陈子墨打趣的逗着苏皖若。
苏皖若,32岁的生理年龄和她肌若十八的脸蛋毫无违和感。
美貌,知性,且年轻!
“你就真的放心把你的一生都交给他?“苏皖若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揶揄,理智感上线。
把自己交给秦易川?
突然的弯道带来的颠簸打断了陈子墨的开口。
她又再次想到了邮轮上的那个女人。
她突然又多了一份迟疑。
那个神秘的皮衣男子,他会善罢甘休吗?
那组照片真的是经过处理的有心之图吗?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思忖之间,她看着熟悉的街景,“一来,爷爷的时间不多了,二来,我和易十年的感情——。
他们都需要一个大团圆的结局作为交代。
保姆车徐徐开进了腾王阁,新春抽芽的梧桐树闪耀着刚才历经暴雨的水珠,在阳光下格外的清润剔透。
下车走过一条古色古香的长廊,种满庭院的槐树散发出福禄的气息,木质坚硬的槐树,据说在民国就已经存在。
再往前踏,就是前厅了,再往前,一面人墙!
陈子墨却被办完事回来,站在巨大的灵芝树下的何羡拦腰截断了去路。
“陈子墨,你给我站住!”换了一身甜美洛丽塔(Sweet Lolita)风格的夸张裙撑蓬蓬裙壮硕的挡在了陈子墨身前。
夸张的的眼睫毛和三斤重的粉底液险些碰瓷陈子墨娇嫩的脸庞。
“何羡妹妹,早上好。”陈子墨看着这个不好惹的角色身未动声先启。
还好她事先准备好了,换了一双珍珠平底鞋,好对付这个许久不见的超大号情敌。
十年了,何羡还是单方面的认为秦易川是本该属于她的,陈子墨才是那个该死的小三!
“你别以为你对我客客气气的,我就不敢打你!”何羡看着教养甚好,挂着得体笑容的陈子墨,心中的妒火早已燎原。
“何羡,没见过你在别人的未婚夫里挑男人的,你的这点小心思嫂子知道吗?”陈子墨纤细的手死死的捏住许羡吃的跟猪腿一样的手腕,小心的试探。
何羡在一次家庭聚会中看上了秦易川,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他。
在情绪的挑拨之下何羡还是动手了,她涨红的脸使劲的发挥着蛮力,200斤的吨位爆炸力全部用在了她的右手上。
十年积蓄的仇恨,她要亲手把陈子墨的变成肉酱。
“小姨~~~你不要伤害仙女姐姐”陈子卓看着体力有些不支的陈子墨,从前厅笨笨的跑了出来,机灵的拿走了何羡左手的爆米花。
“小卓,你快帮我打这个贱人!”何羡看着正在馋嘴吃着松露巧克力味的爆米花的陈子卓,如遇救兵。
现在的局势是,只要有一点力气加码,陈子墨就会输的很惨。
“子卓,我们玩个游戏,你转过身去,姐姐给你表演咸鱼翻身好不好?”陈子墨从未见过这个6岁的侄子,听说之前一直都在美国蒙泰利索读小学,就试着用流利的英语同他沟通
“good!”稚童清脆的声音响起,果然,他含着爆米花乖乖的转过了身。
陈子墨见时机成熟,猛的松了手,轻轻扭动了细腰,像完成一个国标谢礼一般迅速的从何羡的身边抽身。
“啊·····”接着是哇哇的哭声传来,何羡被重重的摔倒在还未来得及清理的湿滑的地上。
她很想起来,却被今天笨重的装束缠绕在地,一连好几次,她都在地上像个巨型癞蛤蟆一般扑腾。
“哈哈哈哈,小姨咸鱼翻身呢”陈子卓拍手叫好,觉得滑稽不已。
“陈!子!墨!”何羡还是倔强的爬了起来,一身漆黑污秽的看着将要走远的背影。
“你别以为你先勾引易川哥哥,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总有一天你会失去所有的!”
何羡毒怨的看着那个十分曼妙的背影,而她牵着自己的侄子陈子卓,无比优雅的信步走着,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你对易川哥哥的伤害和对我的伤害,我一定讨回来的!”她背诵着无脑电视剧里女主受欺负的台词。
紧紧的攥着她的猪蹄,阳光有些毒辣的撒在她的瓜瓢脸上。
滴滴猪油一般的汗液渗出,何羡怨毒的幻想着陈子墨的一千零一种死法。
她的猪脑壳对自己痴心妄想何和蛇蝎心肠毫无谴责和悔过。
这些年,她的每一招,陈子墨都一一化解,斗久了,也烦了,也就撕破脸了。
春日的阳光似乎对她一点也不温暖,烤着她的猪皮,纷繁复杂的装束更加让她透不过气来。
她强忍住心里的烦躁,维持着最后的体面,狠狠的瞪了听到动静赶过来的苏皖若。
歪歪扭扭的提着厚重的裙子走回了她的猪舍。
和何慕办完事后,她就得知秦易川病了,她回到家是准备收拾一下去看正在被医院里抢救的秦易川。
当然她不可能让陈子墨第一个出现在她的易川哥哥的病房!
所以这会儿,她只是利用回来换衣服的间隙来羞辱刚好归家的陈子墨。
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自取其辱!
来不及感念,何羡迅速的从阁楼上换了一身紧身包裙,打扮的像一只五花大绑的活猪一样,打着滴滴迅速去和在医院焦急等待病情的姐姐会合。
“易川哥哥,你好歹吃点~~~”医院里,弥漫着浓郁的香水味,嗲的跟母猫的声音当然是何羡。
“易川哥哥,你别生子墨姐姐的气了,毕竟爷爷还是比你重要的~”何羡的声音里充满着无奈的嘲讽。
“我当然是比你重要!”站在门口的陈子墨眼里闪着不大不小的火焰。
这小烂船!
半天未见,又在这里兴风作浪。
“子墨姐姐~~~~”何羡强装着无辜,被迫起身。
“墨墨,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秦易川,有些踉跄的起身,席卷着阵阵咳嗽,整个人被香水熏的更加严重,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子墨姐姐,你就不要怪易川哥哥了,还是我来照顾他吧!”何羡见缝插针,趁机挑拨。
何羡一只手端着从五星级餐厅预定的粥,又贴了过来。
“不用了。”陈子墨才舍不得和她客套,淡淡一说,她就是这么自信和有一种女主的气场。
轻描淡写的道出了任何人的多余。
“易川哥哥,肯定饿了,子墨姐姐,你舍得让易川哥哥饿着吗~~~”何羡这个狗皮膏药又贴了上来。
“何羡,爷爷生病了,虽然你不是陈家的人,但是我现在可以把你当成陈家的人!你应该陪着你的姐姐回家一趟!”她看着秦易川骨节分明的手,把手放在了苍白的手上,如同雪一样覆盖上面。
“至于外卖,不健康,出去的时候帮你的易川哥哥带走!”她的眸子从未落在何羡一红一白的脸上。
秦易川看着何羡的脸,许久才给了一个略带抱歉的眼神。
“易川,对不起,我们的婚礼恐怕----”许久陈子墨握着秦易川的手迟疑的说道。
“墨墨,不碍事的,我相信误会总会解除的,你要坚信,我爱你胜过你爱我。”秦易川桃花眼里泛起了一层涟漪,柔情而坚定的审视着她。
手接过她的手,轻轻的贴在了自己的脸上,他还没退烧,声音娅娅的,然后闭上了眼睛。
这边何羡意会,早已恨恨的不甘的走出了病房。
“姐~~~你知道陈子墨怎么欺负我的吗?”刚出病房,何羡顶着毒辣的太阳就开始巴啦啦的撅着猪嘴抱怨。
“好了,快回来,那里没你的事情了。”何慕惜字如金。
“我们这次可为易川哥哥解决了一个大患,你说他会不会很开心?”何羡神秘而得意的说。
“我说了,不要议论这件事情了,我叫你回来你没听到吗?”声音那头的有些生气。
“我真不知道你叫我回去干嘛,那个死老头早晚会死!我回去干嘛!”手里拽着奶茶,她坐在医院前厅的空调区,恶恶的说。
手心的力道把奶茶溢的开始蔓延,黏糊糊的感觉让她无比焦躁的低低的叫了一声,然后小跑进了卫生间。
“非要是她吗?”
“为什么是她?”洗手台一个穿着时尚,气质优雅的女人,张着隐忍的樱桃小嘴,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他们之间的感情注定是一场交易,我和他才是真感情。”女人的声音听的很清晰,一旁洗手的何羡听的竖起了耳朵。
“爱情没有先后之分,不被爱的才是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