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义薄云天李平秋
李静在一旁听的真切,她看着面如死灰的杨啸枭,心中一阵绞痛。
她曾经觉得监士护佑整个长安安宁,是个好的单位,也是一个好的归宿。
现在,更多的是失望,从青执事眼中闪出的贪婪,再到杨啸枭心灰意冷的样子。
她觉得不能再瞒下去了,是她对不住杨啸枭。
“啸枭,你说的可是三天前,你发现人牙子绑你嫂嫂的事情?”
果然,李静才是贵人,李平秋……
算了不提也罢。
“对,就是他,王利峰,我一开始没注意,刚刚仔细看了半天,越看越像才这样问的。”
杨啸枭这番话说的斩钉截铁,大厅内参与追捕的监士们脸色立马阴了下来。
王利峰还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他有些牙疼,跟上方青监士一样的迷惑。
聊嫂子怎么扯到人牙子上了?
再说了,这监士府都是自己人,不说后面把杨啸枭拉来的那位一脸淫荡的男子。
就说有裁决权力的青监事也向着他啊。不管杨啸枭怎么扯,都没用。
这种天命之子的待遇怎么输?
王利峰摇了摇头,还是坚持自己的说法,要把这个杀了嫂子的罪名强势的按在他身上:
“别扯那些没用的,青监士大人,现在证据确凿,就是杨啸枭杀了刘倩,您要是包庇我就告到京兆府。”
青监士白敬衣眼皮抖了两下,叹了一口气,小声的嘀咕了一番:
“可惜了这么好的卷王,府里除了死了的那位,就剩下这一个干事的人了,眼看也保不住了。”
他抬起头,盯着杨啸枭看了一会儿,刚缓过神来。
刚刚李静与杨啸枭说的什么?
人牙子?
这好像跟自己报备过要去抓这一伙人,突然间又想起前段时间的府内计划,顿时他冷汗直冒。
杨啸枭与李静不当人子啊,话不说明白了,差点丢了官帽。
王利峰要真是人牙子,那处置了杨啸枭,这二十年真的白熬了。
白敬衣沉吟片刻,仔细想着他俩说的可信度。
罢了!
杨啸枭终归是监士府的人,总不能向着外人闹出笑话。
“杨啸枭你说的可属实?”
杨啸枭一听白敬衣这么说,心里顿时踏实了。
这事成了,王利峰没有机会了。
他站起身来冷冷的看这王利峰,一字一顿的说道:
“属实,刚刚王利峰也已经承认,他那天与我见过,而且描绘的非常清晰。”
白敬衣一改先前的愁容,顿时红光满面,一拍桌子:
“好,不愧是我们监士府的精英,回头我会向红监士记你一功。”
“来人,将人牙子王利峰带到京兆府。”
王利峰慌了,监士府不都是向着自己的么?这都能输?
人牙子?
他马上联想到长安城里嵌顿时间闹的沸沸扬扬丢姑娘事件上,这自己是当了替罪羊?
我草。
这孙子真特么孙子。
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王利峰挣脱几人,阴沉着脸扫视一周,庞大的气压压得众人不敢上前。
最后视线定格在杨啸枭身上:
“好算计,我记住你了,杨啸枭,这监士府真是蛇鼠一窝,我八品下的修为你们这群人留不住我。”
随后阴沉的笑了笑,笑的杨啸枭心里发毛,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王利峰接下来的话,让他做如针毡。
“青监士,刘倩是杨啸杀的,我亲眼所见,而且他也有八品修为,我当时没追上他。”
“应该修炼了宦官道,速度非常快,另外他说的破障丹确实有,我就是为了丹药来的,不是人牙子。各位爱信不信,咱们有缘再聚。”
两句话说完后,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王利峰快速闪身冲出府外,屋内顿时回荡着王利峰嚣张的笑声:
“杨啸枭,你等着,我定要杀你取药。”
白敬衣从容不迫从椅子上站起来,眼里带着怜悯,默数三二一,屋内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憋着笑,完全没有追出去的意思。
杨啸枭有种错觉,监士府真的是他家?还是俩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自己不会进了官匪相互的地了吧?
结果他错了,错的很离谱。
三秒过后,从门外走进来一位风吹一下就要倒的老头,一头雪白的长发随风飘荡,颤颤巍巍的身躯像是一碰就倒,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挪进来。
越过身子望向身后那干枯的右手,正拎着死狗般的王利峰,单手用力一挥扔到大厅内,砸在刘倩尸体旁边。
“咳咳,人老了没收住手,现在的八品真特么虚一巴掌就死了。还是以前好啊,八品……哎。”
一声叹息后,仿佛缩地成寸一步十米的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我草,怪不得屋里人都这么淡定,原来有boos守着。
他急忙扑到王利峰身边,当然不是跟他多好,是王利峰身后显露出来四寸的尾巴,比青执事还长,这代表着功勋呐。
他单手握在上面,有一种毛茸茸的触感,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用尽全身力气费力的向外拔着,结果纹丝不动。
在李静的眼里,杨啸枭双膝跪地,双手在王利峰屁股上比划着,脸上表情狰狞,时而懊悔,时而迷茫。
着实辣眼。
众人从老者的惊讶中缓过神来,再看到杨啸枭的样子,统统打着哈欠各自交流着走出府门。
只有李平秋一脸的崇拜,喃喃自语:
“怪不得我姐这么漂亮的姑娘都看不上,每次叫他去怡红院也不去,原来喜欢男的啊……”
“牛逼,太牛逼了,咦,要不自己也试试?”
李平秋只觉得身后有股杀气,一股寒气逼人,耳边传来李静那不含一丝感情的声音:
“看不上我?”
“没……没,看得上。”
“你喜欢男的?”
“不不……不喜欢。”
“去,把杨啸枭带到你那里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个私人小院子。”
李平秋立马转过头来,狐疑的望着李静,后者一脸平静。
“姐……这样不是强人锁男嘛,本来自己住就够难得了,这下再带着卷王,那更是男上加男。”
李静转过身走出府门,回眸一笑:
“不带,断了你带姑娘回家的钱财。”
这句话扎到李平秋的软肋上了,思索再三,叹息一口气。
“哎,卷王到我那还有安生?”
反观杨啸枭,他现在想哭,好端端的选什么业绩模式。
刚刚脑海里师傅又告诉他一条规则,必须亲手击杀才算自己的业绩。
他只能看这四寸的功德随风烟消云散。
这就像自己的朋友明显想来给他增加业绩,杨啸枭带着人酒也喝了,洗浴也去了,该干的都干了。
费劲巴啦的要签合同的时候,被公司身白貌美大长腿的姑娘睡服了。
哎……
难道真要在卷王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杨啸枭站起身来,神情落寞的望着李平秋,眼里闪过一丝羡慕。
看看人家,每天不训练,不值班,泡在妓院里夜夜笙歌的好不快活。
在看看自己,上辈子卷到三十岁除了那些女客户……
到现在他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占据主动位,好歹床头没给他留钱不是。
留的订单不算。
他打定主意这辈子打死也不当卷王,业绩不业绩的不重要,实力够用就行。
要学会享受生活,咱也做一个每次陪姑娘们聊完人生,撂下钱财的人。
余光之下,白敬衣脸上闪过的贪婪跟疑惑之色,不过完美的掩盖了起来。
坏了,这家伙不会是信了王利峰说的自己有丹药吧?
额,好像自己也说过。
杨啸枭很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把王利峰拉下水的前提要摘干净自己啊。
这可倒好,王利峰死了,业绩不算自己的。
还惹了一身骚,只盼着白敬衣不信他这种穷小子有丹药,不打他的注意。
他现在恨不得当个小透明,慢慢的把他忘了。
李平秋看着杨啸枭为难的样子,在旁边也为难,到底怎么样才能劝杨啸枭跟着他回家呢?
有了,脑子灵光一闪,想到现在杨啸枭有破障丹,他是百分百信任的,这是作为兄弟的直觉。
那他一定会有危险,别的道理不懂,怀璧其罪的道理李平秋还是懂的。
他组织了下语言,争取做到声情并茂感人泪下的目的:
“杨啸枭,你身上有破障丹,自己住不安全,我那有个单门独院,两居室,你跟我一块住咱们还有个照应。”
这话说得李平秋自己都感动的不要不要的,这要是个姑娘说不定的以身相许。
看看,这是什么格局,作为兄弟在杨啸枭最难得时候哪能不伸出援助之手?
他看杨啸枭的表情就知道了,一定在震惊自己对他的兄弟之情。
对,不然也不会呆立在原地,目瞪口呆,甚至激动地颤抖着身子。
哎,我这该死的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