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丰文学第4章 麻辣烫
体育老师看到徐卿跟何佳妍两个人过来清洁卫生还是很开心的，毕竟每天体育生都要训练，都是班糙汉子，学校请的清洁工就负责拖个地板，那些球啊一些器材是没人清洁整理的。
为了稳住两人干下去，体育老师让两人把三个羽毛球场地拖干净，把一筐足球，一筐篮球擦擦分好就行。
徐卿问：“你想拖地还是擦球？”
何佳妍看了一眼说：“一起搞，球一人洗，一人擦干分筐，三个球场一人一半。”
“行，我用湿布擦，你干布擦，先去打水。”
俩人提着俩塑料大水桶到体育馆外的清洗区打水。
徐卿本想说，有点重，你先去找点布跟拉个空筐子来。话还没出口，就看到何佳妍单手一个用力，把满满当当的水桶提了起来，往馆内走得老快，水也没撒出来。
看着明显带了很多汗渍的篮球，何佳妍已经觉得手掌都黏黏腻腻了，幸好徐卿负责第一手。
两桶水很快就脏兮兮的，看着干净的球乖乖躺在筐子里，何佳妍莫名有种成就感。
终究还是男生体力好，拖地板的时候，徐卿很快造成自己那一半，过来把何佳妍剩下的也拖了。
闷热的体育馆加上一顿劳动，何佳妍头发都湿成面条了，加上汗渍，整个人有点狼狈，相比较徐卿只是微微出汗，像是活动一轮后更利于血液循环，整张脸多了一层桃粉色，唇更鲜艳欲滴。
何佳妍也在心里感慨人与人的差距，美人就是美人！
感受到何佳妍直勾勾的目光，徐卿忍不住开口问：“我脸上有脏东西？”问完还顺着她的视线往嘴角擦了擦。
何佳妍摇摇头说：“就是觉得你怎么这么好看。”
宇承是属于那种阳光漫画男主脸，徐卿要不是下颌线条明显，就真有雌雄难辨那种感觉。
徐卿：“……你也挺好看的。”
何佳妍点点头表示赞同：“我也这么觉得。”
树荫下水龙头的水清清凉，何佳妍毫无形象地搓了一把脸，手臂也冲爽了，去推放在体育馆旁边的自行车才发现徐卿在等她。
“有事？”
“没有。”
“那你在这等着我干嘛？”
“最近新闻说附近混混比较多，要结伴出行。”
好像是那么一回事，不过过几个月就公安大行动严抓打击一轮，治安就好起来了。那时候回家，何佳妍跟莫田甜都遇上几个裸体男撩骚，怕到不害怕，就是挺恶心人。
想想自己让莫田甜刚刚一个人先走，又有点不安，转念一想，那个时间段一堆学生一起走，应该没事。
何佳妍不是个特别耐得住安静的人，看人家徐卿骑个山地车晃晃悠悠陪着自己这台老古董，何佳妍都觉得自己在虐待人。“徐卿，我饿了，陪我去吃个麻辣烫呗。”
“好。”
骨头汤底的香味远远飘散出来，何佳妍深吸了一口，更饿了，现在都快2点半了，俩人还没吃上午饭，何佳妍招呼徐卿赶紧放好车就坐下。
店面不大，两张超级大圆桌基本霸占了整个铺面，周围放着一张张矮矮的塑料凳，桌子中间是分了很多格的大盆，各种蔬菜肉都整齐码放在上面和格子里面，不同颜色的签子不同的价格，想吃什么放什么拿什么。
何佳妍拿起两个干净的餐碟，给徐卿一个，看徐卿那贵公子的气派，担心他没吃过这种形式，忍不住就介绍起来：“想吃什么自己放，里面的肉是熟了，拿出来就可以吃，酱自己加知道吗？”
徐卿接过餐碟，决定看看何佳妍吃什么她也跟着点。
老板娘也很开心走过来对何佳妍说：“这么晚才吃午餐啊？这你小男朋友？”
何佳妍瞥了她一眼，中年女人的八卦心思真是无论多少年都不会变，“来两个面，分开装，切一份土豆。”对这种调笑话最好就是忽视。
老板娘也不尴尬，眼光在二人身上不断打转，笑眯眯说：“好嘞，还要不要点鸭血，今天的老新鲜了。”一边说一边手脚利索地从大圆盘底夹出三个土豆，拿剪刀剪成小块。
何佳妍对鸭血没什么兴趣，礼貌问了下徐卿，徐卿也没想法。何佳妍起身去冰箱给俩人拿了可乐。
夏日肥仔水，刺啦一口下去，爽，再来一口肉，何佳妍舒服到眼睛都眯了起来。
出来工作几年之后，这里的小摊是越来越多，店铺也多，各类奶茶店炸串摊老板也是换来换去，这家的麻辣烫很早就消失在竞争圈了。
吃完掏出手机想买单的时候，何佳妍才想起来自己支付宝还没绑卡，而且没有花呗！
伸手往书包里一摸，果然一个蓝色长长的钱包就掏出来了，里面的钱绑绑直。看着漂亮的百元大钞，何佳妍有点想笑。
以前就是莫名觉得一百元很重要，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花，感觉一开封，很快就会没有了，只要熬住了它就会一直在。
“老板，这里买单。”
“分开还是一起给？”
何佳妍：“一起给。”
徐卿：“分开。”
老板：“要不你们再商量商量？”
何佳妍大手一挥，豪气道：“行了才几个钱，我请客。”
老板：“28。”
看着绷直漂亮的百元大钞变成花花绿绿，还带点油渍的钞票回来之后，何佳妍心痛了。
徐卿没被女孩子请过客，一时有点局促：“那下周我请你。”
何佳妍无所谓地说：“行吧，下周再算。”，而后又想起了点事，于是笑眯眯地对着徐卿说：“你等下还有事吗？或者有什么地方要去？”
“回家。”
“哎呀，还早着呢，回什么家，你不是理科尖子生嘛，辅导一下我这文科生的数学吧。”
“……”
“不出声我当你答应了哈。”
看着何佳妍那扑闪扑闪的大眼睛，肉嘟嘟的脸上净是真诚，徐卿心想是不是胖一点点的女孩子都有这种蠢萌蠢萌的感觉，然后鬼使神差地回了个好字。
不用白不用，数学好的人更应该物尽其用！再者高中的这个时候，何佳妍家里除了一条狗，啥人也没有，就这么一个人回去，实话说，何佳妍表示有点慌，想拉个人壮壮胆。
“汪汪~”
开门就看到熟悉的小黑站在窗口打圈欢迎自己回来，那嘴都裂到耳朵那里去了。来不及招呼徐卿进屋，何佳妍就走过去推开窗，揉揉它的脑袋，小黑看了一眼徐卿后舒服地享受着何佳妍的抚摸。
玩儿了好一会儿，何佳妍才不好意思地扭头问徐卿：“你怕不怕狗，怕的话我把它关起来。”
徐卿摇摇头：“不咬人就行。”
“不咬人不咬人，我们家小黑最能分辩好人坏人了，好人它吠都不带吠的。”说着说着何佳妍有点伤感，三四年没见过小黑了。
从前小黑就是这样等着自己放学，下班。高中的时候脾气来得快，学习压力也大，回家永远第一声听到的不是妈妈的招呼声，而是小黑的这个汪汪声。
何佳妍那时候跟小黑打过招呼，然后扔下书包行李就往房里钻，刷着手机一整天不见人。小黑在楼下叫唤好多声，就是想让自己跟小时候一样摸摸它，陪陪它。
那时候她知道，但她就是只想待在房子里不出来。后来不知道是小黑老了，还是失望多了，每回就在窗口看着自己回来不叫唤，除非自己先开口叫它，不然小黑也就乖乖站在那里看着。
后来小黑走的那天雨下得很大很大，睡梦中何佳妍听到了小黑的叫声一如以往每次回家的叫唤，何佳妍走下去看到小黑的时候，它已经趴着喘气了，仿佛之前那清脆的狗吠声是幻听。
那天何佳妍抱着它哭了很久，小黑把手趴在她的手心，嘴角咧开，仿佛微笑的模样。
何佳妍不知道是哭自己过去对它的忽视，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还是哭它到死都念着自己，想让自己笑。
妈妈后来又养了一条狗，可是何佳妍感觉自己无法像对小黑一样对它。大概是从童年到高中十多年的情分，怎样都无法替代。
察觉到何佳妍情绪有点怪，徐卿心想，难道是觉得我在怀疑她说的话？于是徐卿伸出手也揉了揉小黑的头。
“……”
“好了，你坐一下，我给你倒杯水，你教一下我这个数学卷最后两题就行。”
徐卿拿过试卷看，虽然是大题，但文科的确实是比他们的简单。
徐卿拿笔轻点试卷：“你看这需要证明两个面垂直，你得先证明什么？”
何佳妍：“线平行。”
徐卿引导她：“那题干哪些条件可以证明线平行。”
“我眼睛看着他们就是平行的。”
徐卿握笔的手顿了顿说：“……数学请你凭条件，不要凭感觉。”
何佳妍撇一撇嘴说：“哦。”
后来徐卿才知道何佳妍那么斩钉截铁地说线平行只是她觉得，而不是真知道，甚至连题目的陷阱都踩得准准的。
作为一个有理想有追求的理科生，何佳妍这种数学渣激发了他熊熊斗志。
为了让何佳妍搞懂这类题目，愣是回家搜刮无数历年真题，整理成册，连答案只有简单步骤的地方都做了详细注解，手把手教学。
这本小册何佳妍当然不能一时半会消化完，带回学校，不会做的时候看看，倒是引起同学的疯抢。也幸好没人认得徐卿的笔迹，不然胡班肯定得再请他们去办公室喝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