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摆烂吧,毁灭吧
温软笑着摇摇头,走到衣柜前取干净衣服,“未必。”
印象里的温软,别说遇事不慌,就是说句话都费劲。
温软从没和温隋洲,聂如霜,温绾说过话,就连和温昕说话也是少之又少。
温昕在温家的存在很特别,如果说自身难保有些夸张,毕竟她也是父亲白月光的女儿。
可是奈何岁数小,后母心思歹毒,在中间来回挑拨,温隋洲这个男人又大男子主义的厉害,对温昕也难免失望过几次。
父女感情也慢慢有些淡了。
看着温昕微张着嘴,一脸惊讶,温软问道:“刚刚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你见了他就跑?”
温昕眉头蹙的更深,“我先前以为你病好了,现在看来不过就是爱说话了,他是周家的周靳逍啊,你不记得了吗?”
周靳逍?
真不记得。
原主的注意力和记忆力压根没放在这些人身上。
“不记得,我记性不太好。”
温昕虽然疑惑很多,可还是耐心的给温软解惑,“他是苏嘉誉的舅舅,也就是后来找回来的那个周家唯一的儿子,刚回周家的时候出了车祸,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
苏嘉誉是原书的男主,男主的舅舅,男主确实有一个舅舅,和他母亲是同父异母,也是私生子,周父去世前找回来的。
不过书中没详细交代过这个人,好像只在男女主婚礼时,还有男主一些有麻烦的场景出现过。
没交代过样貌,只交代了他是一个残疾人,出场便坐在轮椅上。
“那你怕他做什么。”
“他笑里藏刀是个很可怕的人,你别傻兮兮的招惹他……”
温昕说了一些内情,是书里没有交代的。
周靳逍这人很阴险狡诈,车祸也不是意外,而是他后母设计的。
周家一向重男轻女,周父把周靳逍找回来时便把家里的一切都留给了周靳逍,然而周母却留了心眼。
直接把周靳逍弄成了残疾人,残疾人,还能做家主吗?还能继承公司和产业吗?
可是周靳逍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弄死了周母,还是拿到了继承权,而周母的女儿,也就是苏嘉誉的母亲,也并没有追究此事。
手段过硬,才是王道。
作为豪门家族的长女,在父母去世后迅速成长起来灭掉了其他虎视眈眈的亲友的温软来说,深谙此道。
没点手段,还真是在大家族里活不了多久。
温昕长大了,有些心机了,看温软没太大反应,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走了温软总算有机会脱掉湿漉漉的衣服了,穿着实在是难受。
换完衣服洗了个热水澡,她立在镜子前看着自己。
文中并没有交代过温软的长相,许是因为一个炮灰,并不值得作者费笔墨。
可是这副身体,简直和温软自己的一模一样。
无论是五官,身高,或者唇角笑起来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温软并不像温昕和温绾都是小白花的形象。
相反她风华绝代,美的有攻击性,肤若凝脂,是一个无死角美人。
只是梳着不适合她的波波头,而且还瘦的过分,一双大眼睛格外突兀,人病怏怏的。
温软伸出手摩挲着自己的脸颊,一时间有些恍惚。
到底哪个世界才是真实的?
她一直是主宰家族主宰一切的人,却被一本书摆了一道。
温软没什么精神的走到床边,把自己重重摔在床上。
摆烂吧,毁灭吧,睡觉吧,爱咋咋地吧。
既来之则安之,可她没有做女侠打抱不平的雄心壮志。
奋斗的快奔三了,自己恋爱都没谈,她就想飙个车还命丧黄泉了,还重新开始了。
更可恨的是拿了个更差的剧本。
一键恢复出厂设置这种事,温软做梦也没想过她能摊上。
躺在床上浑浑噩噩的,温软很快便因为在外面待的时间太长,而发起了高烧。
本来还想着谁熊她,她就跳起来打谁,却不想病来如山倒,她也没啥战斗力了。
恍惚间听见温隋洲和阮烊的商谈,好像是关于她的。
然后阮烊便问她,“软软,要不要跟舅舅走?去我们自己的家?”
温软摇摇头,她不想跟陌生人走。
阮烊看着床上因高烧脸颊发红的少女,叹了口气,又问道:“那软软想留在这里?”
温软又摇摇头,她才不想留在这。
家也不像家,爸也不像爸。
什么鬼地方,她才看不上呢。
温软唇瓣翕动,发出细碎的呢喃,“渣爹…”
阮烊听闻,轻笑一声。
“那还是跟我走吧。”
他回过头挑眉看向温隋洲,“让软软跟我走吧。”
温隋洲拒绝,“不可能,这是我的孩子。”
阮烊却稳操胜券的开口,
“你可以随时娶聂如霜,你不是心里有愧吗,以后我们阮家不会再管着你,还有把阮栀的嫁妆还给软软,一分不差的让她带走。”
温隋洲冷哼一声,“我看是你想私吞吧,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你那些肮脏的思想别以为我不知道!”
“好了,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我是在通知你,明白吗?要不然我会让你什么都得不到!”
阮烊露出尖齿,温隋洲觉得没什么面子,怼了几句,还是假装不情不愿的应了下来。
温软发烧烧了整整五天,再醒来时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
她以为自己又穿书了,爬起来跑到镜子面前看自己。
立在镜子前,温软发觉她还是少女时期的模样,不知道该松口气还是深吸口气。
好烦啊。
怎么能回去现实世界?
她把公司坐稳多年,她的臭弟弟留学归来,刚刚熟悉集团情况。
马上就可以拥有恣意的人生,每天赛赛车,欣赏欣赏美男,躺平度过下半生。
不曾想,她竟然在一次赛车中送了小命。
真不知道温骁那个臭小子现在什么样了。
她死了他该多难过,父母离世的那些年,他们一双幼童跌跌撞撞的往前走,防备着这个,防备着那个,她一直都是温骁的顶梁柱,而现在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她却不在了。
阮家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家里也没什么人了,阮烊一直没有结婚,收养了一个孩子,比温软大两岁。
人人都说阮烊是农夫与蛇里的蛇,是白眼狼里的白眼。
可是温软和他接触了一段时间后发觉,阮烊应该是对阮栀情根深种。
人也是亦正亦邪,并不像是吞并阮家财产这种人。
而且他将阮栀所有的嫁妆都交给了温软,还带着温软四处求医。
温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要面临那些冰冷的仪器。
阮烊好像很害怕温软生病,每天像看精神病一样求医问诊。
……
周家别墅里,两个保镖立在周靳逍身旁,其中一个问道:“少爷,您怎么让我去救那个落水的小姑娘啊?”
周靳逍挑了挑眉梢,慢条斯理道:“怎么,我没有这个权利?”
“不是不是…您有这个权利。”
周靳逍用指尖刮着腿上披着的薄毯,“觉得有趣便救了。”
他能看到水下的人的动作,她一开始是没有求生欲的,后来她突然在水里剧烈挣扎,水面潋滟的波纹,很美。
救个人,举手之劳,对他而言并不算难事。
当然,人救上来以后并没有让他失望。
他清晰的看到少女神色从恐惧变成打量,目光从空洞变得有神。
曾经也见过几面温家有自闭症的少女,总算怔怔的看着众人,人多的地方慌张的跑掉,躲在人群后方颤抖着身躯。
有趣。
至少能引起周靳逍这个“闲人”的注意力。